龍環霧繞,雷電晦冥......
隨著七曜一聲震耳欲聾,歇斯底里的怒吼,地動山搖,
無數草木破土而出,直入雲霄,奇花異草綻放.....
地面裂開巨大縫隙,滾燙翻滾的熔岩在裂縫中翻滾,一股股熱浪蕩出,周遭溫度迅速增高......
而天上居然飄起了鵝毛大雪,山溝間奔湧出猛獸般的洪水!
整個鬼城四季不明,晝夜顛倒。
一道閃電落下照亮半個夜空,白光下七曜慘白的臉上爬滿了黑色的細絲紋路,尤其是那雙猩紅的眼眸,看起來就像從地獄爬出的惡鬼,兇戾駭人......
津九淵滿身的汗,發上肩上卻鋪滿了白雪,手中的蒲扇劇烈搖動,扭曲著臉罵道,“瘋子!都他媽瘋子!哪有人這樣狼吞虎嚥的!”
洛明言已經續起靈力,擔憂道:“這樣下去,他會被靈力衝破經脈,要麼死要麼瘋!”
青陽柏相面露痛色,第二次,這是他第二次見御靈失控的樣子,第一次是為了自己,第二次確是為了一個俗不可耐的人!
可是這一切不是自己造成的嗎,要是他沒有碎了他的靈基,要是......
青陽柏相痛苦糾結的閉了閉眼,顫著聲:“碎,碎了,碎了他的靈根。”
津九淵朝他怒喝:“你也瘋了,傷了一次還不夠!你還要再傷他一次!”
青陽柏相低吼道:“那怎麼辦!就讓他死!讓他瘋嗎!”
津九淵不置可否:“你那樣做比把他殺了還難受,御靈一直都是個驕傲自負的人,你知道的!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青陽柏相痛苦道:“九淵……沒有辦法!”
兩人吵得喋喋不休,七曜卻突然轉身,瞳孔時而收縮時而散大,他冷聲笑著 ,
“哈哈哈......又要毀了我......青陽柏相!你又想毀了我!”
青陽柏相抿著唇,不住地退了幾步,搖著頭啞聲道:“沒,沒有,我不想的,御靈!那不是我的本心......從來都不是。”
他只是想將人留在身邊,那樣也有錯嗎!
津九淵連抬手安撫:“七曜!冷靜一點,師爺再想想辦法,你冷靜一下好不好,不要動氣。”
七曜恍若未聞,手中幻化出一把暗黑色的冰刃,翻來覆去把玩著,自言自語道:
“你曾將我從屍山骨堆,腐肉穢血中抱了出來,所以無論以前你做了什麼我都可以不去計較,但是這次,我絕不讓你得逞......救命之恩,該怎麼報?我從不欠人人情。”
不等人回答,七曜面目猙獰地朝青陽柏相詭異地笑著,那笑容裡有顯而易見的噁心和嘲諷,“以身相許你不要,那就拿命還吧,我還你一命!柏相,今日我們兩清。”
青陽柏相瞪大了眼,痛心疾首喊道:“不要,不要!.....不要御靈!”
七曜瘋狂地大笑著,將匕首狠狠插入自己的左胸,刀尖從後背而出......他抬手隨意抹了抹嘴角的鮮血,涼涼喝道:
“給我滾開,不需要你們悲憐勞神。”
三人瞬間大驚失色,僵硬地讓開了道,
七曜唇色盡失,拖著沉重的步伐不知朝著何處而去,
他現在好冷,好冷,身上不斷凝結出寒霜,像是要將他凍起來......
他要去找十六,他不能死,他絕對不能死......
地面巨大縫隙中的岩漿湧動早已停止,不知從何處湧出洶湧的水浪,將烈火撲了乾乾淨淨,縫隙中冒出陣陣水霧......
好冷!
七曜望著那滾燙的水波,仰身倒了下去......
祁水月和冰儀趕緊跑了過去,朝著水霧裊繞的溫泉水中看去,沒見著人,
祁水月扭曲著臉,急得跺腳,抓著頭髮怒罵:“有病,絕對有病!又為個男人瘋了!”
津九淵幾人在墜水聲中醒過了神朝著那邊衝去,
青陽柏相站在岸邊,慌亂地尋找:“御靈!七曜!”
津九淵緊握著手中的蒲扇,急得來來回回在岸邊轉了好幾圈:“生死難料!生死難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