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正好是穿越電視劇流行的時候,所以我一下子就想到了穿越的事情。
我雖然很少看電視劇,但是我師傅陸風雲還挺喜歡的,而且我們店裡唯一一個可供消遣的物品,就是一臺黑白的電視機了,我也就跟著我師父看了幾部穿越的電視劇。
這些電視劇有的靈魂穿越,有的是整個人穿越,按現下的情況來說,如果真的是穿越,那我可能是靈魂穿越了吧,而且穿越到了一個很不簡單的人身上——努爾別克王。
那我完蛋了,我又不會說哈薩克民族語言,就算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孩要跟我傾訴滿腔的愛意,我也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啊。
那女孩兒看見我還是聽不懂她在說什麼,頓時急的要上來牽著我的手。
她的手掌觸感非常奇怪,涼涼的,不像是人掌心的溫度。
在這種環境下,我完全沒有要甩開她手掌的意圖,而是順著她的動作,和她的手掌握在了一起。
然後我看到女孩的嘴唇又張了張,說出了一連串我根本連一個字母都聽不懂的話。
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只好握了握她的手心,希望她能儘快發現我聽不懂她說話,而且也不知道她要做什麼的情況——這個發現大概花了一分半的時間,她終於在意識到我不能聽懂她說話的時候,放棄了繼續用那複雜又奇怪的語言和我交流的努力,轉而拽著我的手開始了向前跋涉的過程。
我雖然不知道她要帶我去哪裡,但奇怪的是我竟然生不出來一絲抵抗的想法,而是帶著一種充滿好奇的心態,隨著她向前跋涉。
我也不知道我們兩個走了多久,最神奇的是我竟然沒有感覺到疲憊,只覺得周圍景物在飛速的退去。
從綴滿了鮮花的草原,退向縱橫交錯的綠葉林,但很快連密集的樹林也消失了,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望無際的白雪皚皚的雪山。
我有心想停下來問問那女孩我們的目的地是哪,但她完全不給我停下來休息的機會,所幸我兩隻腳如有神助,跟在她後面走的虎虎生風,毫不費力。
但在這樣也不知道是幻境還是穿越的情景下,我的身體素質比之前有了質的飛躍,也沒有遇見過像是狼群雪崩等等恐怖的事情,只是隨著那姑娘前進的腳步,一直往前。
我只覺得我們的速度越來越快,如果按周圍景物褪去的速度來看,我可能是坐在跑得飛快的特級火車上面。
這也讓我覺得自己可能不是穿越,只是腦袋被磕壞了,經歷了什麼幻覺吧。
一旦確定自己現在在經歷幻覺,我剩下的那點警惕心也放鬆了下來,就升起了濃郁的好奇,想跟著她去看看到底要發生什麼事情。
我們穿越了雪山的腹地,踏過了目測厚度大概在我們腰間的雪地——在這樣的幻覺下,我們仍然在雪地上面健步如飛,絲毫沒有沉下去的意思——最後來到了一處,我也不是很確定是什麼樣子的入口處。
為什麼無法確定呢?因為那個入口實在是太奇怪了,正處在一處雪崖的山壁上,導致我們正在懸崖下面,只能抬起頭才能看得清楚一點。
在我的角度看來,它就是徹底黑漆漆的一片,像是某種野獸巨大的口,正張著等著我們的到來。
在那野獸口的周圍有一圈像是獠牙一樣的東西,如果眯起眼睛仔細看的話,我大概看得出來那像是長時間凍結而形成的巨大冰柱或冰稜,形成了極度危險的形狀。
這就是我們的目的地?我狐疑的看了一眼帶我來這裡的女孩,她似乎想對我說什麼事情,一直在連比帶畫的向我表達著,但是我根本看不出來她到底想說什麼,可能我們的默契還沒到這麼高的程度吧。
看得出來,她把我帶到這裡,是希望我進到這個入口裡的。
但是那入口給我一種非常危險的感覺,我並不是不信任她,但我需要對自己的生命負責,所以我並沒有挪動腳步,而是一直看著她。
那女孩兒等了半天也不見我往入口裡面走,頓時有些著急了,當先扭過身子去走向入口裡面。
我想她可能是想證明那入口沒有什麼危險吧,但說實話,我也不希望她出什麼事兒,所以向前一步想要抓住她的手腕。
但我並沒有抓住那女孩,她已經飛速的走到了懸崖底下,向上抬了抬頭,然後手腳並用的開始往上爬。
我從沒見過一個人爬山可以有這麼快的速度,她很快就爬到了半山腰,然後一矮身鑽進了那個入口。
這一下子我站在山崖下面,上去也不是不上去也不是。
最後我想了想,實在是不能讓這個女孩單獨一個人去冒險,所以咬了咬牙,也立刻開始向上攀爬。
在爬山的過程中,我也完全沒有感覺到疲憊,我的速度可能和那女孩不相上下。
等我飛速爬到那黑漆漆的入口處時,我才發現這個像是猛獸口腔一樣的入口,充滿了人工雕琢的痕跡。
但是因為我對於建築並不是很瞭解,只能覺得這是一個非常龐大的、已經被冰雪覆蓋了大半面的建築入口。
而能夠看清的那半面,似乎被用丹朱塗上了顏色,但因為歲月的侵蝕,它的表面已經剝落得非常厲害了。
不過就算如此,我仍然能夠看清那建築的邊緣用金色的大字所寫下的痕跡,可惜那字型我也不是很認識,明顯不是漢語。
不過顯然沒有更多的時間給我留在這裡觀察這個建築的入口了,我向入口處探了探頭,緊接著我就聽見了,好像有誰在我耳邊反覆說著一句話。
這聲音是一個很好聽的女聲,但又不是剛才帶著我來的那個女孩。
很顯然這句話我也聽不太懂,但我不知道為什麼就能夠理解她的意思——她在呼喚我,雖然並不是呼喚我的名字,但我知道她讓我趕緊過去,趕緊去找她。
這種感覺確實不太好,有種被人耍著玩的錯覺。
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彷彿受到了蠱惑一樣,不停的挪動腳步向裡面走著。
原本穿透在入口處的光線越來越暗淡,我周圍的黑暗也越來越濃重,我漸漸看不見旁邊的東西,耳邊只剩下那一個反反覆覆讓我過去的女聲。
我不知在這樣黑暗的甬道里走了多久,終於聽到身前不遠處傳來轟然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