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素素會那樣，小爺你的名頭我是聽過的，我覺得你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所以才害怕的逃走。”華子急促的說。

“你剛才想打我來著。”辛南安的嗓子開始有些發啞。

“我只是想自保，沒有想害辛小爺你的意思。”華子的聲音再度發顫，往後靠了靠。

辛南安將臉湊近了華子的臉孔瞧了瞧，似乎想辨別他說話的真偽。

華子努力的擠出一絲討好的笑容，畏畏縮縮的看著辛南安。

“你和那個跑掉的秦素素是什麼關係？”辛南安問。

聽到辛南安口中出來跑掉兩個字，華子臉上有一閃而過的喜色，在辛南安審視的眼神裡坦然說：“素素是我的女朋友。”

“那她和方雲生的關係？”辛南安疑惑的挑挑眉。

華子的臉竟是在這一瞬間鐵青起來，咬牙說：“她是方雲生的情人！”

“那你和方雲生？”辛南安的疑惑更濃。

“要說這個世界上最恨方雲生的那個人，肯定是我。”華子沒有直接回到辛南安的問題，反而斬釘截鐵的說。

這裡面的邏輯關係有點混亂，辛南安將刀子挪到華子的兩腿間，在地上敲了敲說：“編故事騙我？”

“我知道小爺你不會相信，畢竟我是靠著他的，素素也是靠著他的，我也沒指望誰相信我，畢竟連素素都是不信我的。”華子臉上突然爬滿頹喪的表情，接著嘆口氣說：“小爺，我能給你說說我和素素的故事麼？”

辛南安將褲兜裡掏出一盒煙，點燃一根塞進華子的嘴裡說：“當然可以，漫漫長夜我們還有時間。”

華子狠狠的吸了口煙，接著仰望星空似乎陷入長久的回憶當中。

“我和素素老家是一個地方的，但是算不上青梅竹馬，畢竟兩家隔著十幾裡地，本來是應該晚點認識的，但是那時候搞撤點並校，所以小學的時候就認識了。

不過那時咱發育的晚，不像現在的小學生就能愛的死去活來的，雖然她是我同桌，但是大家都是平板除了分個男女廁所看不出什麼區別，所以一直都是彼此看不順眼的遵守著三八線原則。

直到上了初中的時候，素素開始發育了，轉眼就成了制霸全校的校花，無數男孩子開始追求她，我這皮猴子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不過好在我臉皮夠厚，那時拳頭也夠硬，打的其他對素素示好的男孩子哭爹喊娘，成功的俘獲了素素的芳心，到現在我上過的那所初中還流傳著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的傳說。”

說到這裡華子笑了笑，看的出來這是他很得意的一件事情，不過緊接著他的面色就回歸平靜，繼續說：“後來的事情就很平淡，早戀、逃學、打架，那個時候壞孩子該經歷的我都經歷了一遍，本來是個乖乖女的素素也逐漸的被我帶偏，成績一落千丈，當時不覺得有什麼，但是到現在我覺得素素遇到我真的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後來素素和我勉強考上了一個不入流的高中，心思已經完全不在學習上了，最後連高考都沒參加，這時她的父母對反對她和我在一起的力度也達到了最高峰，於是我就很混蛋的帶著素素私奔了。

我們兩個當時其實也就算大一點的孩子，沒什麼技能一路上很苦，但是素素從來沒有抱怨過什麼，她第一次給我的時候，就在一個二十塊錢的汽車旅館裡，我只是對她說了一些甜言蜜語的屁話，她就對我毫無保留了，第二天我只是給她買了兩個雞蛋，順道丟給她一包毓婷。”

華子苦笑起來，眼角有一絲晶瑩，但是並沒有變成淚水落下來。

“那時是真的傻啊！”華子感慨一聲，接著說：“後來我們就輾轉到了杭城，最後在一家小酒吧安定下來，素素當服務生，我做保安，那時候還覺得挺幸福的，覺得日子終於有了指望，等一切慢慢穩定下來，我們就結婚，等生米煮成熟飯家裡不同意也就同意了。

本來一切都計劃的好好的，直到遇到了方雲生，初時遇到方雲生的時候，他一直都對我和素素照顧有加，天真的素素和我都是拿他當大哥看的，但是根本沒想到他就是個人面獸心的，之所以那樣做只是看上了素素而已。”

說著這裡華子已經是咬牙切齒，眼眶通紅。

“怎麼說？”辛南安終於開口問。

“他試探過素素後，知道有我在素素不可能跟他，就趁著一次聚會導演了一場戲，給素素下了藥，並且讓兩個男人……”說到這裡，華子沒有繼續說下去，轉而說：“然後他就假意約我，故意讓我撞見，那時年輕氣盛我以為是素素出軌，接受不了的跑了，他就假仁假義的來安慰我，並且給了我那東西說能忘了煩惱，然後我就再也離不開那東西了。

素素看到我被那東西折磨的沒辦法，也沒有錢去買，只好去求他，從那時起就做了他的情婦！”

“你沒有和秦素素說過麼？”辛南安再問。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華子悽然說了一句，接著道：“方雲生他這樣弄我，就是拿我當蠱養，控制著素素，也折磨著我，你說我有什麼理由不恨他！”

“既然你恨他，那就把他的藏身地告訴我，我幫你報這個仇。”辛南安引誘著說。

華子臉上出現掙扎的神色，但緊接著去用力的一把推開辛南安，然後竟然迅速轉身翻上了護欄的臺子上：“我知道辛小爺你，也知道辛小爺你的性子，你要弄方雲生也不會放過素素的！情深無份，我不能再對不起素素了！”

辛南安向前走了兩步說：“我向你保證，不會將素素怎樣。”

“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跳下去了，你就什麼都不知道了！”華子顫抖著，一點點往後挪著。

辛南安沒有停腳，從華子描述的故事裡，辛南安能聽出華子確實對素素很愧疚，但是既然知道自己是被方雲生養蠱，在有很多中選擇能還秦素素自由的前提下，他都沒有選擇只是依舊寄生在秦素素的身上，說明這個華子本質上是個懦弱的可憐蟲。

辛南安根本不相信他有這個勇氣跳下去，而且他從華子色厲內荏的神色中看到了貪生的味道。

“你跳啊！既然覺得欠秦素素的，你叫跳下去啊！別猶豫，才十八層，下去的後只是會像一個被車碾過的西瓜一樣而已！”辛南安一步步來到護欄前。

華子果然沒敢跳，止不住顫抖的腿一軟，跌在了護欄的平臺上。

辛南安伸手去拉他，但就在這時他的身體忽然一歪的失去了平衡。

一片衣角從辛南安的五指間滑走，樓下傳來“嘭”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