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呢?”
這個時候監室的鐵門突然被拍響了,管教的身影出現在門外。
白加黑松開了提著大光頭撞牆的手,然後只是用眼睛冷冷的掃著鼻血長流的大光頭。
白加黑的眼神讓大光頭的渾身汗毛髮豎,顧不得腦門上被撞起的大包,只是捂住流鼻血的鼻子,對著外面打了個立正說:“報告政府,沒有什麼事情,我們正在進行正常的友好交流!”
監室的門被管教從外面開啟,一個古銅色面板的漢子被送了進來。
“這是新來的,你們帶他熟悉熟悉,幫著忙忙。”管教將男子帶進監室,隨口兩句,然後才看向大光頭說:“許大鵬,還有幾天你就出去了,不要搞事情!”
大光頭感到無比的憋屈,這次明明是他被揍了,結果還要挨訓,但也只能的報告說是! 警告完大光頭,管教就出去了。
由於先前的風波,大光頭和倆跟班不敢再找白加黑的麻煩,一時間也沒有料理新來的這位的意思,於是監室罕見的沉默下來。
古銅色肌膚的漢子直接拿著自己的鋪蓋到了靠近廁所的鋪位,看來也是個懂規矩的。
白加黑去整理自己浸溼的被子,這時大光頭趕忙拿著自己的被子顛顛的過來說:“大哥,您用我的,到我那邊休息。”
大光頭幾乎佔了一半的鋪面,而是靠著門的好位置,白加黑也就沒拒絕。
狗腿子一樣幫白加黑整理完鋪面,大光頭就衝著那邊那個尖嘴猴腮的青年喊道:“黃毛,你他孃的傻了,剛才冒犯了大哥,還不過來賠罪!”
大光頭倒也欺軟怕硬的光棍,最開始想著收拾白加黑,但是被白加黑收拾了一頓後,立場幾乎立馬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變,就這種功夫都可以去川劇裡演變臉的了。
白加黑對著那邊戰戰兢兢想要過來的黃毛一擺手道:“不用!”
“滾回去吧!”大光頭立馬接上,然後涎著臉看向白加黑說:“大哥,這又有新來的了,規矩總要過吧?你看?”
“我不管!”白加黑言簡意賅。
大光頭等的就是這句,順手抹了一把鼻尖已經開始乾涸的血跡,然後雄赳赳氣昂昂的奔著那個古銅漢子去了。
“兄弟,怎麼進來的,懂不懂規矩?”走到漢子面前,大光頭問。
漢子抬頭看了一眼,嗓音平靜的說:“死禿子,滾遠點!”
這是大光頭今天的第二次受阻,已經遇到一個邪性的,大光頭不信還能遇到第二個,二話不說就衝著漢子掄過去一個大嘴巴。
然而事實證明大光頭不信邪是錯誤的,當能走被字的時候摔馬尿裡也是能淹死的。
大光頭的手沒有碰到漢子的臉,但自己卻如坐了雲霄飛車一樣飛了起來。
漢子站起來,一隻腳碾在大光頭的臉上,看著大光頭的兩個想要衝上來的幫閒,低沉說:“上一個跟我犯渾的,好像被我塞了個酒瓶身體裡,你們誰想試試?我那個搪瓷缸不打算用來裝飯了!”
無人敢動。
漢子的輕蔑的笑笑,腳離開了大光頭的臉,但卻沒有走回自己的床位,反而走到白加黑的身邊坐下。
“媛姐讓我給你帶句話,什麼都不要說,她會撈你出去。”漢子低聲說。
白加黑的目光瞬間一凝,同樣語調說:“那個媛姐?”
“陳媛!”漢子說。
……
……
由於監室裡有白加黑和古銅肌膚漢子這兩個異類的存在,連續三五天室內的空氣氛圍都很低沉。
不過好在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五天後監室的大門再度被開啟的時候,白加黑被叫出去了,而這次出去白加黑就徹底的自由了。
換上原本的服裝,白加黑走出看守所,而在看守所外有一輛白色的寶馬停在那裡,陳媛則倚在車門旁。
“怎麼,不認識了?”看著走到近前不發一言的白加黑,陳媛笑問。
“確實有些陌生。”白加黑竟然肯定一句。
陳媛的眉頭皺了皺,然後竟然不說這個,只是開啟車門示意白加黑上車說:“你的事情已經擺平了,那個姓萬的小子已經鬆了口,他會受到該有的懲罰,其餘的你也不用多想,今天就是給你去去晦氣。”
白加黑上了車,坐在副駕上,瞧著車內氣派的內飾說:“以前的你應該不是這樣的。”
“什麼叫應該?”陳媛發動了車子,接著面色有些古怪的說:“你又想起了什麼?”
“我想起來我們以前似乎是情侶。”白加黑說。
陳媛的臉上沒有任何驚訝,只是加了腳油門說:“你確定你這不是夢麼?”
“後來好像你會恨我。”白加黑繼續說。
陳媛不說話了,將車開上高架橋,沉默許久才說:“挺諷刺的,從紅臉到紅眼也就是眨眼間的事情,你拼命的跑啊跳啊,發現到最後不過還是在原地畫圈,所見所聞也還是那麼兩個人。”
“這麼說,我記起的這些都是真的?”白加黑有些愣然問。
陳媛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那你覺得我們現在這樣,是該紅眼還是紅臉?”
“我認識三個女孩,她們本來是大學生,陽光、開朗、快樂,本來她們可以擁有很美滿的人生,但是最在前些日子全部毀掉了,就因為那種東西,你在暗中運作的那種東西。”白加黑悵然說。
“你討厭的,也是我討厭的,但是沒有辦法,有些事總要有人做。”陳媛說。
“你討厭然後卻拿它來賺黑心錢麼?這就是他媽你討厭的!”白加黑的憤怒不可抑制的爆發出來。
陳媛再加了一腳油門,無表情說:“看來紅眼就是你的選擇了,那祝你好運。”
不再說話,陳媛只是沉默的開車。
白加黑也不知道再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盯著陳媛,試圖將眼前的陳媛和記憶裡那略顯青澀的身影重合,看看能不能找回一些可能的線索。
就在這個沉默的時候,白加黑的手機響了,白加黑開啟一看,竟然是徐楠打來的。
“聽說你出來了?”徐楠說著,沒等白加黑說話就繼續說:“有些事情需要告訴你,當初那三個被送進戒毒所的女孩有一個叫胡鯉漁的出現了很嚴重的戒斷反應,在三天前輩緊急送到了醫院裡,但是就在今天院方通知說她不見了,你看看有沒有什麼能聯絡到她的辦法?”
白加黑的手機從手裡滑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