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加黑給打電話的是女警徐楠。
給她打電話自然不是向她舉報王富祿,而是白加黑需要一個合理的途徑,就是在他能夠找到王富祿犯罪證據的時候,能將這些證據合理的轉交,並且確保能夠釘住王富祿兩兄弟而不被埋沒。
女警徐楠無疑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雖然只接觸過數次,但是白加黑能判斷出這是個嫉惡如仇的女人,入警沒多久,胸口裡一腔正義的血還都沸騰著,如果能抓到切實的證據,不用白加黑說什麼,她就會跟到底的。
不出白加黑所料,在他說出和犯罪有關的時候,女警徐楠答應了他的邀約。
第二天,白加黑和徐楠在一個公園裡見了面。
本來白加黑是想找個餐廳的,但可能是為了避嫌,也可能是覺得口花花的白加黑對她有什麼非分之想,徐楠沒有同意,而是將見面的地定在這樣一個公眾場合。
“你穿成這樣子,搞得我壓力很大啊!”
徐楠是穿著警服來的,一身英姿颯爽的模樣,給白加黑看的一愣。
“這是我的工作時間,你比約定的時間遲到了五分鐘。”徐楠看看錶說。
“不要搞得這麼嚴肅,好歹我們也是老相識了。”白加黑說。
徐楠臉一板說:“我的時間有限,是聽你說有案情才來的,如果你只能說出這些沒有用的,那就恕不奉陪了。”
徐楠擺明公事公辦的態度,白加黑就無奈的嘆口氣,看著公園裡的老大爺老大媽都張望著他倆,白加黑就說:“這說話也不方便,我們找個僻靜的地。”
徐楠和白加黑最終在一個偏遠的涼亭裡做坐下來。
“你和人打架鬥毆了?你這也屬於犯罪行為知道麼?”這回卻是徐楠先開口了,看著白加黑腦袋上包裹著的紗布,訓斥的口吻。
“警官,是不是在你不揉沙子的眼睛裡每個人都像罪犯啊?”
白加黑笑的露出八顆牙,接著說:“我記得先前就和你說過的,我喜歡你當時被綁著的樣子,所以你應該知道我喜歡一些特殊的調調,這不這兩天就找了個女人試了一下,結果扔蠟燭的時候沒扔好,這不就砸腦袋上了麼!”
徐楠臉色黑成碳,瞬間從懷裡摸出一副手銬說:“我懷疑你涉嫌嫖娼,跟我走一趟!”
“大姐,沒聽過約咻麼?難怪你單身,不過總用蔬菜也不好。”白加黑說。
“流氓!”捏了兩捏手裡的手銬,最後徐楠氣鼓鼓的一聲,接著轉身就走。
白加黑也跟著站起來,直接拉住徐楠的一隻手臂。
“你給我鬆開!”徐楠瞪著白加黑。
白加黑賤笑著說:“警花是我的菜,給個追你的機會咋樣?”
徐楠沒說話,突然就一個反手擒拿,給白加黑按那裡了,手銬瞬間搭上白加黑的手腕。
這一下子力道很大,白加黑的胳膊都被扭得嘎巴一聲。
“姐,我錯了,我說正事,真的是正事。”好漢不吃眼前虧,白加黑急忙求饒說。
徐楠沒有給他開啟手銬,只是將他往石凳上一推說:“你有五分鐘的時間來說服我,否則和我去警局。”
白加黑花花的嘴沉默了,醞釀著言辭。
其實白加黑和徐楠這樣口花花是特意的,主要是想拉進兩人的心理距離,打破徐楠基於職業敏感的心理壁壘,要不白加黑怕陡然說事,被徐楠摸到某種蛛絲馬跡,這樣的插科打諢可以讓徐楠忽略一些東西。
看著白加黑不說話,徐楠也同樣的不言語,只是看著腕上的手錶。
徐楠之所以同意見白加黑,除了白加黑最後提到有關犯罪的話,其實也是帶著一點私心的。
對於白加黑這個見過幾次面的人物,徐楠的印象屬於那種印到骨子的深刻,最初印象肯定是負面的,是拿他當犯罪嫌疑人看待的,但是那天廢棄工廠裡的事卻又讓她看到了他身上似乎還帶著一股正氣,這就讓徐楠很是迷惑了。
現在徐楠對白加黑的觀感很複雜,白加黑身上似乎帶著許多秘密,但是偏偏別人和他本人都不清楚這些秘密,也就是這樣白加黑成了在好壞之間徘徊的陰陽人,給人一種琢磨不定的離奇感。
今天徐楠來就是想看看白加黑要和她說什麼,是不是能給她當初在醫院裡問的那些問題一個答案。
想了半天白加黑最後還是決定單刀直入的開口,說:“我想給你當個線人。”
徐楠愣住了,沒有想到白加黑找她來竟然說這個。
“你做違法的事情了?”緊接著徐楠脫口道。
警察的線人一般有兩種,一種是因為辦案需要主動去找的,一種是本身有案底的想要洗白或者減輕罪責主動投靠的,而白加黑這樣顯然屬於後者。
白加黑搖搖頭,指著自己的腦門說:“我怎麼可能做違法的事,你沒見我腦門上刻著四個字守法良民麼!”
“我只看到刁民兩個字。”徐楠譏諷一聲說:“你想當線人,總要有原因的吧?”
“我正義感爆棚了,想要充當和諧社會的急先鋒你信麼?”白加黑說。
徐楠挑挑眉說:“真的想去警局了?”
“警察同志果然火眼金睛,看穿我沒有一個高尚靈魂的本質了,其實是我最近經歷了很不好的事情,想要把一些卑劣的人送上斷頭臺,我想尋求一些合理的渠道,我保證是正義的。”
白加黑語氣終於肅然,看著徐楠的面色沒有波動,繼續說:“你們警察的眼裡不能容忍絲毫的罪惡,所以罪惡也就會極難出現在你們的眼簾下,但是我不一樣,我所處的環境註定要聽得多看得多一些陰暗的東西,這些東西我都可以保證提供給你,這是雙贏的事情。”
“能說說你所說的卑劣的人的事麼?”徐楠問。
白加黑搖搖頭說:“還不是時候。”
“那就很抱歉,一個線人是要具備多方面的條件和素質的,而你顯然無法滿足這些條件,我不能答應你。”徐楠說。
“可是……”白加黑想要繼續說點什麼。
徐楠揮揮手止住他說:“不過話說回來,雖然我無法答應你做線人,但如果你有事的話,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
“謝謝你。”白加黑臉上露出狂喜神色。
“謝字就免了,畢竟我算欠你一條命的。”徐楠笑笑,接著說:“不過你記住,我不會徇私,我是警察,對待犯罪分子的態度是一致的!”
這就是在變相警告白加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