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樓的包間,把門帶上。
此刻,屋子裡之而剩下了三夜和夜烏二人。
夜烏已經喝了兩大罈子酒,早已迷醉的雙眼迷迷糊糊看著眼前的人,彷彿沒看到一般,端起手邊的酒想湊到嘴邊繼續喝。
三夜不由分說,上前一把將酒杯搶下來,啪的一下摁在桌子上。
夜烏見酒被搶了,索性拿起了酒壺喝了起來。
三夜怒了,奪過酒壺,這次直接用力扔在了地上。
砰地一聲,酒壺碎片四處蹦飛,一壺美酒濺溼了地面的紅色刺繡織毯。
此時的夜烏終於肯給一個正眼給三夜,目光混沌而陌生,有氣無力的開口:“你來幹嘛?”
“你說我來幹嘛?”
三夜此時此刻好想給夜烏一個巴掌,撬開他的腦子看看,他是不是有病!伸手拽住他的胳膊,就要將夜烏拉起,他送到他的房間,回去休息。
夜烏手臂上有傷,被三夜強行一扯,傷口裂開,疼的他擰起眉頭,用力掙脫他:“疼,你放開我!”
說罷,甩開他的手,顫顫巍巍朝著包間的床上走去。
三夜知道剛才自己著急了,看他的步伐一直飄忽不定,便上前扶他。
夜烏很少耍性子,三夜一碰他,就立刻用力掙脫:“我不用你管,我困了,我要在這睡,麻煩你出去!”
麻煩你出去!這時夜烏第一次開口趕三夜離開。
三夜何曾受到過夜烏的這種冷落。
自小時候,夜烏就像一個大哥哥一般,每分每秒都圍繞在自己的身邊,也許是自小親近慣了,三夜直到現在還經常住在夜烏的房間,同床而臥都是常有之事。
可如今呢,他竟然讓自己離開。
三夜此時,也不再想自己的初次親吻被說奪了去。
聽了夜烏的那句話,只覺得委屈。
他讓他走,他不走,他偏不走了。
這時,快走到床邊的夜烏突然絆住了腳,眼看著就要朝牆角磕去。
三夜一個箭步衝上前,權當肉墊。
夜烏整個身體的重量頓時侵壓而下。
三夜忍痛悶哼了一聲。
沒想到看起來不胖的夜烏卻是如此的重。
夜烏被摔地雙眼迷離,看著被他壓在身下,近在咫尺的面孔,聲音竟然不爭氣地溫柔了:“三夜!好痛!”
我的心好痛!三夜不解他口中溫柔,只覺得一塊是頭壓在胸口,讓他喘不過氣,但仍有力氣罵出聲來。
“痛你妹啊!我都沒喊,你喊個毛線!你給我起來!聽見沒有.”
此時夜烏醉意上來,視線越來越模糊,更別說聽力了。
越發迷離的雙眼看著三夜的臉,兩隻胳膊狠狠地抱住被他壓住的三夜,嘴角咧開,彷彿之前的陰霾一閃而過,腦袋一歪,砸在三夜的胸口。
似是昏睡過去,但嘴中依舊呢喃,深沉的呻吟中夾雜著痛苦:“不要走,三夜,不要走,我再也不吻你了,再也不碰你了,不要走!我錯了,錯了!”
三夜倒在地上很是無語。
整個身子被夜烏的身軀壓得的密不透風,連個胳膊都被夜烏禁錮地緊緊地,彷彿如他說的一般,一旦鬆開他,他就會離開他一樣。
可,就算是他想走,這樣子能走的了!“夜烏,夜烏,你別睡啊,你先起來,我的骨頭都快被你壓散了,聽見沒?”
爛醉如泥的夜烏表示聽不見。
過了一會……“靠,夜烏,你給我起來,別裝睡,你不說不碰我嗎,現在是個什麼意思?”
夜烏依舊沒有動靜,若有動靜,那兩罈子烈酒就真糟蹋了。
又過了一會……“我去,不是吧,你真的睡啦……別介啊!你睡了,我……你至少把胳膊鬆開行不!”
對牛彈琴!又過了一會……“好好,算你狠,夜烏,你混蛋!”
此時,夜烏彷彿聽見了別人罵他一般,覺得胃裡一陣噁心,翻江倒海一般。
“唔……”夜烏吐了,吐在了三夜的身上。
三夜頓時一臉的生無可戀。
“啊!要瘋了!……這賬早晚給你算!姓夜的!”
三夜此時很想把他掙開,起身把自己清洗一下,可是一想到他胳膊上的傷,就狠不下心來。
將近過了一個時辰,夜烏抱緊他的胳膊才鬆了些。
三夜頂著碩大的黑眼圈,掙脫,然後把他抬到床上。
趕緊脫了身上被他弄髒的衣服,穿著黑稠做的裡衣,向外面要了些熱水,站在了床邊。
三夜一想起上次為他處理傷口時他親了自己的事情,臉就隱隱發燙!脫,還是,脫?廢話,脫!他是病患,傷口不處理,會爛,會死!不看不想,就沒事。
於是三夜開始行動,處理完了傷口,又替他擦了一遍身體,穿上裡衣,蓋好被子。
一切處理完,三夜已經累得滿頭大汗。
可是,此時,他看著夜烏的臉色並不是很好。
手搭上他的心脈。
內傷!他怎麼會受內傷!而且,這種傷他很熟悉。
是一掌拍出來的。
對了,是他打的!三夜此時如夢出醒,十分自責,趕緊拿了一粒丹藥讓他服下。
這內傷拖了這麼久,他又喝了如此多的酒,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怎麼辦,怎麼辦,都怪自己當時下手重太重,要不然也不會這樣。
三夜沉了下氣,此時夜烏的臉色越發蒼白。
這時,三夜想起了葉歸子,可是轉念一想,這葉歸子好像需要處理後才能用藥,否則會有毒,可是處理方法,當時太懶,夜烏會就行,所以索性沒去學。
他嘆了口氣,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不能再拖下去,吃藥沒用,那就……一刻鐘過去,三夜的身體已經被汗水浸溼,黑色的裡衣粘在了白皙的面板上。
夜烏的臉色已經恢復如常,而他卻再也沒有力氣起來,有潔癖症的他,也懶得收拾自己,一頭栽在床上便呼呼大睡,哪裡還會想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