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進錯了房間。
他鬼使神差地竟然跑進了奎明的屋子!?而且,除此之外,他醒來的時候,衛御竟然站在旁邊,遞給他一碗湯藥,醒酒湯。
麟尤頓時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麼,可惜,他昨天喝的實在太多,什麼也不記得。
於是也沒有多想,去了自己的房間,可是剛到門口就看到自己的房間彷彿遭受了一個重大打擊一般,殘骸斷壁不忍直視!到底怎麼回事?此刻衛御才道:“昨日有刺客,在下與其打鬥之時,不小心毀了公子的房間,還望公子不要怪罪!”
衛御聞言,搖了搖頭,他怎麼敢怪罪,既然打到了他的房間,想必是刺客是衝他來的,而且瞧著這打鬥痕跡,來的人應該是個高手,比之前來的人要強許多,若是昨日他在房間,恐怕還是要受傷,如此這般不是辦法。
房間毀了,衣服最後也是衛御拿過來的一套,是一套新衣,不過這裁剪有些大,這倒沒什麼,他便道了謝穿著。
收拾了一番,這才出門。
方家此次派了高手來刺殺他,想必他的身份對方已經摸得一清二楚,而且敵人在暗他在明,玩弄他簡直易如反掌,他不能坐以待斃,於是便戴了斗笠出門去尋一尋著方揮雪,或許有機會殺了他或者能問一問他,那當年冤案!麟尤一出門,衛御便轉身跳到高樓之上,與隱匿在高樓暗處盯著這裡的一舉一動的人道:“閣主,麟尤少爺出門了,我們還跟不跟?”
奎明瞧著不斷遠去的身影,直至看不見了那個小黑點,這才眺望遠方,彷彿在與和人道別一般,異常悵然。
許久,他才平靜道:“不跟了!”
自今日起,他不會再幹預麟尤的任何事情!衛御瞧著自家閣主說完話,便離去的身影,不明白,明明就是在意,為何要滅了自己的真心?就因那早已死了十幾年的女子,可值得?衛御不懂這些情情愛愛,這兩個人,聽天由命吧!……且說麟尤喝醉酒,便提著花落劍將自己呆的這棵樹給削了一個精光之後,一路耍著劍回了東院,迷迷糊糊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可是剛進房間,一個黑衣人忽然從旁邊殺了出來。
麟尤不明白,以為這是他削禿了的樹幹,怎麼成了精!於是本來是刺客的襲擊,不知為何只見被他襲擊的人,忽然提劍反攻了起來,詭異的步伐,和凌厲的劍法,讓他根本招架不過來,連連敗退。
於是刺客只得躲藏,可是麟尤又怎麼回事善罷甘休的主,只覺地:這成精的樹幹可真靈活,我就不信我打不中!我砍,我砍,我再砍,一連多招下來,刺客被打的皮開肉綻,身上的衣服跟街邊的乞丐差不多,最後實在被虐的不行了,竟然沒骨氣大叫著,扔了武器,就要跑,留下麟尤一個人在屋子裡面耍酒瘋,看什麼什麼也不順眼!這不順眼好解決,砍掉,都砍掉!以至於在暗衛和衛御趕來的時候,只見匆忙逃竄,衣不遮體的“黑衣人”!眾暗衛一臉鄙視:裸奔你要脫光光!於是悲催的黑衣人剛離虎穴,又進狼窩,可是他被抓了之後,怎麼忽然有種安心的感覺!衛御捉了黑衣人,便去要瞧一瞧麟尤是否安好,可是他還沒靠近,只聽屋子裡面噼裡啪啦地亂響,彷彿龍捲風席捲而過,轟地一聲,面前的牆壁就在他的跟前斷成了兩半,煙塵四起……衛御不甚無語:“這搞什麼?”
只見灰塵落地,衛御這才看到比黑衣人還慘不忍睹的麟尤的房間:這是哪裡的破廟!?可是感慨也是一閃而過,最重要的還是麟尤的安全,但是下一秒麟尤就跟沒事人一般,提著劍淡定地從一片殘骸中走了出來,臉頰緋紅,白衣獵獵。
麟尤半眯著眼睛,沒有戴面具,頭髮也披散開來,他瞧著外面的一眾人等,一個一個看過去,似是在找人一般,每瞧一個人,都失望地搖搖頭!你不是他,你不是他,你還是不是他,你也不是……都不是!直到將這些暗衛看完,才絕望地低下了頭。
衛御長出了一口氣:麟尤應該是喝醉了,不過這喝醉的破壞力太鬼畜了些吧!和平時的麟尤簡直判若兩人,尤其那看人的眼神,犀利的讓人喘不過氣!於是麟尤小轉了一轉,瞧了一瞧,眾暗衛都開始頭冒虛汗。
直至麟尤停止了奇怪的注視,大家才鬆了口氣。
可是這口氣才松到一般,只見麟尤忽然提著劍,一躍而起,直接從眾位的頭頂掠過,朝著遠方而去。
衛御有種不祥的預感,瞧著麟尤前往的方向,不好,是北院!麟尤雖然迷迷糊糊瞧了一遭這面前的人,但是若真的是那人的話,他一定會一眼認得,可是都不是,於是他忽然想起某人似乎在閉關,在北院閉關,北院,走,去北院!奎明本已經睡了,可是這兩日的睡眠卻不怎麼好。
半夜時分,聽著外面忽然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下意識的睜開眼,披了袍子出去瞧。
心中唸叨著:可別又是那隻偷魚的肥貓,否則他這次可不手軟,非要打死它不可!可是他剛剛開啟門,抬頭去瞧,就見麟尤站在月光之下,瞧見他眼睛忽然一亮,一步提氣來到奎明的面前。
奎明立刻聞到了麟尤身上的酒味,沒問其他,卻是直接關心道:“你喝酒了,喝了多少?”
說出口之後,奎明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問題,立即更正為:“你到這裡來……”可是話還沒說完,麟尤忽然提著手中的劍指向了奎明的鼻子。
奎明:“……”麟尤喝酒上臉,臉頰早已經紅得醉人,再配上他白皙的的面板,用奎明的話來說,便是:真是一個水靈的賢弟!可是現在的奎明哪裡還會如此想,只瞧著今日異常不自然的麟尤,眼睛紅腫地不像話,半夜發了瘋般跑來,來了竟然還拿劍指著他,而且這些姑且不說,可明明是他提劍對他,反倒是拿著劍的他落下兩行清淚,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