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們陪葉平昌去了醫院,本地的醫院做不好這個心臟搭橋手術,葉初九決定帶著他們前往申城。
那裡畢竟是全國最發達的城市,醫療水平要比這裡好太多,正好讓他們來申城看看,順便旅遊。
所以,第三天,眾人一同前往申城。
蔣月娥是鄉下女人,以前只坐過火車,連高鐵都沒有見過,難得出來,顯得很激動。
她和葉平昌的結合也頗有戲劇性,她做過秦書名教授家的保姆,認識了葉平昌,那時候葉平昌一直帶個葉初九,不太方便,她一直照顧葉平昌和葉初九。
漸漸的,這兩個身份懸殊的人走在一起,這些年,哪怕葉平昌再苦再窮,也是不離不棄,一直堅定的守護在葉平昌的身邊,為他遮風擋雨。
夫妻二十多年,感情深厚,相濡以沫,早已經誰也離不開誰了。
哪怕葉平昌偶爾提起與劉素的那些回憶,蔣月娥也是傾聽,從來都沒有埋怨過什麼。
唯一埋怨還是葉平昌當年交出葉初九,那孩子是她養大,雖然不是她親生的,但是一直當作親生的來看待。
那孩子從小就跟其他人不一樣,跟他父親一樣聰慧,就是有點調皮,喜歡作弄人,天不怕地不怕。
記得有一次,那孩子為了嚇唬同學,半夜跑到墳地挖出人頭骨放在同學的書包裡,差點把那個同學嚇死了。
那是唯一一次,她動手打了那孩子,雞毛撣子都打折了。
那孩子也是倔犟,整整半個多月也沒跟她說話,氣得她都要哭了。
那孩子到了十歲之後,有些變了,也不再調皮了,也不愛笑了,變得沉默寡言,整天想著什麼修道成仙。
沒想到一眨眼就是十五年,那孩子真的修道了,她原以為這世間上什麼尋仙問道都是假的,可是看見這孩子又相信是真的。
也不知道這十五年,這孩子是怎麼過來的,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不僅樣貌出眾,而且身手不凡,還有種她說不出來的氣質,很從容淡定,跟個老道士一樣。
唯一的不好就是這孩子現在還是單身,她跟許平昌在一起這麼多年只生育了菲兒,沒有生個男孩,要是葉初九不結婚生子的話,那葉家可要斷後了。
想到這裡,蔣月娥很著急,現在這社會可是男多女少,打光棍的可不少,萬一耽誤了,沒娶上老婆,那葉家真完了。
所以,她對李紅音很鐘意,這女娃子什麼都好,身材好,聲音嬌,性格也好,那樣貌更是絕美,但凡是個男人都會喜歡,而且她也看得出來,這女娃子對慎兒也有些意思。
女人當然知道女人的事情,她從李紅音的眼神裡就讀出來了,所以昨晚她偷偷的叫了李紅音單獨聊聊,果然發現這女娃子喜歡慎兒,可是慎兒是個木頭疙瘩。
一路上,她都拉著李紅音有說有笑的,說一些私房話,也沒有別的什麼,就是男女那點事情唄,咱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
很快,一行人抵達申城,葉菲暫時回學校報道,葉初九把他們夫妻安排在道觀不遠處的賓館裡方便照顧。
他們夫妻倆興致勃勃,一定要來道觀裡看看。
其實道觀裡沒有什麼好看的,地方偏僻,殘垣斷壁,房間簡陋,唯一的好處就是清淨。
在申城這樣的大都市裡面很難找到這種清淨的地方,除非是寺廟或是道觀,以前葉初九也在道觀裡掛單過,比如在龍華道觀裡住過。
最早的時候,他們是住在郊外的一處道觀裡,生活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但是後來道觀被拆遷,要建商品房,他們就離開了那裡。
也租過房子。
不過,租房子住總是不太清淨,這申城的房租又貴,稍好的一點房子房租都要四五千起步,也不是沒想過買房子,不過這日子也是緊巴巴的,加上師叔好賭,這件事也就落空了。
夫妻二人來到了道觀裡,見葉初九住得這麼簡陋,問他是不是缺錢。
他們還以為葉初九的一百萬是透過某些非法手段得來的。
葉初九笑著答道,說這裡清淨,適合修煉。
老山也跟他們解釋了一下他們的經濟來源,知道他們是捉妖師,又是一陣震驚。
對於他們夫妻二人來說,葉初九給他們的震驚實在是太多了,那恍如神仙一般的手段就已經超乎他們的想象了。
他們也知道了,葉初九跟他們已經不是一類人了,所處的世界雖然是一樣,可是面對的人生截然不同。
他們被海叔熱情的招待,留在道觀裡吃了晚飯,然後去了賓館裡。
葉平昌很感慨,忽然明白劉素也是一名修士,當年離開他,可能就是因為他是凡人。
他感覺好笑,到頭來,慎兒又走上她母親的那條道。
孩子終究有了自己的選擇,他也無法干涉,等到這次手術結束,他想回到西江省,在那裡渡過自己的下半生。
慎兒就讓他飛吧,也許某一天他會如願以償的。
葉初九和李紅音把他們夫妻二人送到賓館後,徒步走回來,葉初九看著一直低頭不語的李紅音,笑著說道:“我媽好像很喜歡你啊.”
李紅音抬起頭,揚起雪白的頸脖,眨著清亮的眼眸,道:“伯父伯母都是很好的人.”
“我媽對你一直神神秘秘的說些什麼啊.”
葉初九好奇道。
“我不告訴你.”
李紅音掩著紅唇,微微一笑,可是想起蔣月娥說的那些話,她又感覺害臊。
“紅音,其實男人都是嘴硬心軟的,尤其是像慎兒這樣的,他是外冷內熱,等生米煮成熟飯,那他只能認了.”
這些話像是魔音一樣徘徊在她的腦海裡,讓她心湖驟起波瀾,魂不守舍。
她猛地搖晃腦袋,又偷偷的瞥了眼葉初九,心道:“我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東西啊!”
突然,葉初九牽住她的手,身影停頓下來,李紅音微微一愣,心亂如麻,“難道這傢伙轉性了,萬一他對我做什麼,我該怎麼辦?”
她卻發現葉初九的臉色陰沉,另一隻手握緊劍柄,對著漆黑的空氣,說道:“你到底是誰?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