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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葉初九

夜晚,快接近凌晨的時候,一位年青人正在街道上徘徊,他約莫二十四五歲,長相清秀,身材挺拔,穿著一件黑色的道袍,揹著一柄用黑布包著類似鐵劍的東西。

他是葉初九,一名捉妖師,正在追拿一名修煉牡丹花妖,手裡拿著可以感應妖氣的尋龍尺。

葉初九手中的尋龍尺指向地鐵站的方向,他挑了挑眉頭,道:“原來逃到了這裡.”

葉初九朝著地鐵站跑去,身影一躍,直接跳過了檢查站,“喂喂,你是誰?竟然逃檢!”

來不及了!這是申城的最後一班地鐵,馬上就要駛離車站,閘門即刻要關上了。

葉初九加快速度,衝刺過去,在閘門要關上的那剎那進入車廂內,眾人都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看著葉初九,那速度簡直像是一陣風,比短跑運動員的速度還要快。

葉初九恍如無人一般拿著尋龍尺繼續查詢花妖的行蹤,後面的車廂內乘客比較少,畢竟是最後一班地鐵了,沒有多少乘客,最後幾節車廂空無一人。

葉初九手中的尋龍尺發生極速的旋轉,然後定住了這節車廂。

“李紅音,不要隱藏了,我知道你在這裡,你逃不過我的眼睛.”

葉初九冷笑道。

葉初九的左眼發生了詭異的變化,眼瞳竟然變得漆黑,沒有眼白,只有一片如黑夜的黑色,非常瘮人。

此乃重瞳,也就是俗稱陰陽眼中的一種。

車輪摩擦著鐵軌發出尖嘯的爆鳴聲,嗚啦嗚啦的響,列車好像要傾覆一般。

陡然間,整節車廂內的空氣都變得無比的陰冷,宛如凜冬來臨,車廂內竟然飄著血紅色的花朵,異常的詭異。

“葉初九,憑你也敢來殺我!”

遽然間,那些血紅色的花朵凝聚在一起,車廂內憑空出現一個身穿殷紅衣袍的女人,滿頭如瀑布的黑髮遮住了她的臉頰,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她的聲音很冷,冷漠的沒有任何人類的感情。

“天道有黑白,人妖不兩立!我輩修仙之人必要替天行道,斬妖除魔,守護這世間之寧靜,今日我必斬汝.”

葉初九握緊手中鐵劍,砰的聲,包裹鐵劍的黑布炸開,露出一柄湛亮鐵劍,兩面泛著冰冷的寒光。

“說的倒是好冠冕堂皇,葉初九,這人世間不止是你們人類的,也是我們妖族的,說什麼傻話要殺盡我們妖族!還說替天行道,你替的什麼天,行的什麼道,這世間本無事,都是你們這些人類惹的禍。

我李紅音本來在紅月洞修煉,與世無爭,是你們這些人類掘我洞府,鑿我福地,斷我根基,我殺幾個人洩恨而已,你們也敢管.”

葉初九握著手中的鐵劍,橫在胸前,道:“妖就是妖,既然你不肯伏法,那我葉初九隻能揮劍斬妖魔了.”

嗡的一聲輕鳴,葉初九揮著鐵劍斬了過去,身如驚鴻,鐵劍快如閃電,掠過空氣,劍身秋泓般的光束一閃。

李紅音面露駭然,向後一退,躲開這一劍。

“臭道士,你該死!”

李紅音大吼一聲,原本沒有人類感情的雙瞳變成了血紅色,猶如血月一般。

她的身體伸出無數的血紅色藤蔓,瞬間在車廂內蔓延,快速的生長,朝著葉初九席捲而來,要把葉初九給吞噬掉。

葉初九站立如松,劍光紛紛,劍氣飄飛,那些藤蔓被劍氣所斬碎,被震開,然後飄散在空氣中。

咻咻咻!血紅色的藤蔓上綻放出無數的紅花,花紅如火,飄飛過來,割裂了空氣。

葉初九緊握著劍柄,轉動劍身,迸發鋒銳的劍氣,紅花被劍氣撕裂,宛如三月桃花被一場春雨吹落。

“可惡!”

李紅音怒吼一聲,紅色身影一閃,突然憑空消失,出現在葉初九的背後,張開長長的紅指甲,朝著葉初九的背脊抓去。

“你這臭花妖害人無數,罪大惡極,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若你敢伏法,我便留你一命!”

葉初九回劍格擋,用劍身擋住李紅音的利爪,然後咬破手指,在手掌上畫下一道鎮煞符,朝著李紅音的肩膀打出。

砰的一聲,李紅音的左肩膀被炸開,鮮血飛濺,倒飛出去,跌落在地上。

李紅音口咳鮮血,目光仇視的瞪著葉初九,嬌叱道:“說的好聽,留我一命!無非就是把我捉拿,賣給妖怪管理處,然後鎮壓在鎖妖塔裡面,日日遭受雷劫之苦,投胎不能,轉世不行,乃至毀我道行,這些就是你們道人的假仁假義。

我就算是為惡靈也不會被爾等道人封印在鎖妖塔內.”

“既然你不肯,那麼我只能將你誅殺,避免遺害人間!”

話音一落,葉初九從懷中取出了一面血紅色的桃木令,上面銘刻五雷誅妖符,透著一股可怕的雷威。

“敕令!五雷誅殺,萬妖難逃!”

葉初九默唸咒語,右手快速的虛空中畫了一道符咒,桃木令發出一道血紅色的雷光,帶著攝人心魄的雷威。

就在雷光將攝入李紅音的身體之時,她揚起嘴角,勾著一抹淺淺的笑容,非常的怪異,口唸咒語,忽然身體爆炸,漫天的木屑飄飛。

忽然,虛空中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幽靈漂浮在半空中。

葉初九揚了揚眉頭,道:“花妖,你這什麼法術?”

“死道士,臭道士,這是天妖解體大法。

呵呵,我現在就附在人類身上,與人類融為一體,看你如何殺我!”

李紅音詭異的一笑,忽然靈體朝著車廂外逃出。

“該死!這臭花妖竟然會什麼解體大法.”

葉初九眼睜睜的看著花妖飛出了車廂,附在一個女人的身上。

那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女人,一臉的疲憊,或許是剛加完班站在車站內等這趟列車回家,但是被李紅音附體之後,整個人的氣質變得凌厲起來。

那女人朝著葉初九揮了揮手,眼眸陰笑,然後手指在雪白的頸脖間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身影一蹦一跳,帶著得意的表情消失在站臺的盡頭。

葉初九緊緊地握著拳頭,然後鬆開,嘆了口氣,“回去不被師父罵死才怪!這花妖太有心計,難以對付。

要是師父一起來了就用不著這麼費勁.”

出了地鐵站,葉初九走在空曠的街道上,道路兩旁枯黃色的燈光灑落他的身上,影子拉的很長。

他住在地鐵站不遠的一間破道觀裡面,周圍是城中村,住在裡面的都是進城的務工人員和一些剛畢業在找工作的大學生。

葉初九路過城中村,在夜宵攤子上買了兩斤豬頭肉,一隻紅燒豬蹄,一隻烤鴨還有一些米飯,隨便在老張雜貨店賒了五包紅塔山和四瓶燒酒。

老張是個光頭,身材微胖,穿著一個白背心躺在藤椅上,用扇子驅趕蚊子,一副愜意的樣子,打趣道:“小葉子,你又出去拍戲了嗎?”

“哪有啊。

張大叔,你看這賬過兩天跟你結算可好?”

葉初九換上了一副笑容,露出白皙的牙齒。

欠張大叔的八百多塊錢有一段時間了,這段時間又沒有抓到什麼妖或是鬼,這日子有些入不敷出,有些緊巴巴的。

道人有五弊三缺,葉初九和他的師父就缺個錢,到現在還擠在破道觀裡面,也不是沒租房,可是經常交不起房租,索性他們就搬進破道觀裡面。

“多大的事情啊,看你急的,只要明天你幫我一個小忙,這點小賬就一筆勾銷了.”

老張笑眯眯的說道。

看著老張笑眯眯的表情,葉初九心裡升起一絲疑惑,又好奇的問道:“老張叔,您說,到底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的?”

“這裡有兩張電影票,明晚我女兒有時間……”老張輕笑了聲道。

“老張,我師父還有急事找我,我先回去了.”

葉初九一聽這話,撒丫子就跑了。

“我去,你這小兔崽子,還真是翻臉不認人!明天你小子不把賬給老子結了,拆了你的破道觀.”

老張一見葉初九像是一隻兔子一樣跑得沒影了,急忙夾著拖鞋,跳起腳來,猶如站街潑婦一樣大罵。

“誒,我的乖女兒,你偏偏做什麼不好,要做那事,現在……現在連一個臭道士都看不上你了……”老張一屁股坐在藤椅上,捶胸頓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