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就看這孩子有出息!”
“一個人獵一頭寶獸回來,此子有李二之勇!”
“老蘇家祖墳冒青煙了,大蘇是匠師,小蘇也這麼有本事!”
“唐家嫂子,要不要我們幫忙啊,給什麼豬下水?便宜賣我兩斤肉就行!”
在山民直白樸素的認知中。
能從山上獵到野獸的都是有本事的。
能獵到寶獸的更是有大本事的!
不用蘇青吆喝。
村民們都主動往蘇家來,跟蘇家相熟的李家哥嫂們,已經擼起袖子幫著唐秀忙活了。
讓嫂子看著處理這牙突豬,是就地便宜賣給本村跟附近村民。
還是處理好了去鎮上賣,都由她做主。
那兩截獠牙,蘇非凡說他可以處理,比直接賣材料划算,蘇青也沒反對。
他心裡惦記著山上的灰毛紅鼻狼,一回來就託李三哥騎大黑去鐵柳村喚柳敢當。
待其人一到,他便帶著李家八傑三犬,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又朝壯羊山上去。
“這是又幹什麼去,風風火火的,還特意去喊柳叔來。”
打從蘇青一回來,唐秀就被他指揮的團團轉,還沒顧上跟他說幾句話。
現在見他又往山上走,不由疑惑道。
“山上還有一頭蠻獸,阿蘇怕有歹人搶他,才叫柳叔和李二哥跟著。
三個靈狐武者,還有李家那幾個好手一起,不會有事的!”
蘇非凡到現在都有些恍惚,雖然一直盼著小弟有出息,但像現在這麼有出息,他是從沒想過的。
“真是蠻獸?你沒聽錯?
若是蠻獸,把它給了秦武安,託他想想辦法,上了名單的人,付出點代價也能換出來的吧!”
唐秀一聽也是驚喜的捂住嘴巴,隨後又唸叨著把蘇青贖回來。
“不可能的,阿蘇都有獵蠻獸的本事了,老秦更捨不得放手了。
再說,若不是老秦給他開脈丹,為他護法,他哪有現在的本事?
之前他提前報名單是不厚道,但之後我們也談妥了,現在好處拿了,再要反悔,我可沒臉去說!”
蘇非凡搖頭,打消了唐秀的算盤。
“你怕丟臉,就不怕阿蘇丟了命?”唐秀狠狠擰了他一把,氣哼哼的走了。
而此刻壯羊山上的蘇青,自然不知道大哥又因他被嫂子治了。
一路上,他健步如飛,帶著李二,柳敢當等人直奔目的地。
路過花海時,他想起那三花道人現在還落腳在柳家村,不由跟柳敢當問了問此人情況。
“那道人慣會籠絡人的,不但我爹被他哄的開心,村裡好些獵戶,都被他哄著幫忙,這花海才開始還是我們柳村人幫他弄的。”
四十多歲,正是壯年的柳敢當,晉升靈狐武者已有十多年,如今實力還在李二之上。
即便如此,也只能跟他們幾個相熟的年輕後生,說那道人幾句不痛不癢的是非。
其表情,明明對那道人厭惡到極點。
因為蘇青聽大哥說過,鐵柳村前幾日似乎死了好幾個村民。
是村民幫忙侍弄花田時,猝不及防之下被寶獸衝殺的。
柳敢當作為村長,對這等害了村裡人的無良道人,自然暗恨不已。
但煉氣師不好惹,柳敢當現在既想他們這批人快去戰場,好將這瘟神送走,又心疼同樣也要去戰場的閨女。
糾結擰巴的矛盾心理,讓這位四十多歲鐵打般的漢子,頭上都抽出了幾根白絲。
蘇青也是眉頭緊鎖。
他猜測最近流竄來壯羊山的寶獸蠻獸,或跟這花海有關。
可無真憑實據,又暫時對附近村民沒有威脅。
他也不可能逼著一位煉氣師,教他做事,讓他把這花海剷除。
但心裡卻是記下了此節,準備最近多觀察下花海跟山上寶獸蠻獸的變化再做計較。
穿過花海,蘇青讓幾人在灌木叢外等著,他進去裡面,將狼屍,洞內遺留的小半形牛,以及一堆寶獸骸骨都取了出來。
“真是灰毛紅鼻狼?”
“狼身都是錘印,阿蘇你夠狠的啊!”
“二哥,你白入靈狐好幾年,看阿蘇這本事,昨日入靈狐,今日就獵蠻獸!”
儘管來之前,大家都清楚是來給蘇青壯威撐丹,護送蠻獸下山的。
但蘇青沒提蠻獸具體是什麼,也沒提怎麼獵到的。
以幾人對他實力的認知,只當是下品蠻獸,甚至還可能是撿了別人的漏,才能有所斬獲。
冷不丁看到蘇青抬了一頭中品蠻獸出來,且看樣子,還是他一人雙錘,硬碰硬弄死的,對其實力又再多了幾分認知。
但都是驚喜居多。
畢竟,無論是李九,還是柳素,去到戰場還需跟蘇青互相照應,李家八傑跟柳敢當自然希望蘇青越強越好。
“運氣而已,若是二哥跟柳叔碰上,也能拿下這畜生!”
蘇青謙虛一句,將零散的東西都搬到大黑二黑身上。
灰狼他就自己扛在肩上,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跟著柳敢當幾人下山。
這次下山路上,覬覦他獵物的人就更多了,其中不乏有三三兩兩的靈狐武者。
“別動,再動我可不客氣了!”
柳敢當握弓瞄準一位朝著他們走來的方臉魁梧男子。
與此同時,李家八傑也齊齊拔刀,蘇青彎腰將灰狼放下,從腰間抽出雙錘,身有白氣冒出。
一行人死死盯住來人,讓其腳步一滯,頓立當場,但還能擠出笑容,對幾人拱手道:
“各位不要誤會,小弟王圖海,只是好奇你們是從何處獵來的灰狼,絕沒跟你們爭搶的意思!”
“從那邊獵來的。”蘇青知道此人剛才定是起了歹心,現在只是忌憚他們隊伍裡有三位靈狐而已,隨手指了一個方向,便就準備抬狼趕路。
“那邊是哪裡?”王圖海不識趣的繼續問道。
“問那麼清楚,不然我帶你過去呢?”蘇青面色一凝,側頭笑問道。
“那就不必了,既小兄弟你不願說,算我多嘴一問。”
王圖海訕訕一笑,目送蘇青等人離去,在原地站了許久之後,方才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沒過一會,便見有兩位跟其相貌相仿,也皆是靈狐武者的中年人,走到了他的身邊。
“二弟,做什麼呢?那灰狼狡詐,追獵數天察覺不到它的蹤跡也是正常,慢慢來便是。”
王圖海大哥,王圖山不知剛才發生何事,對著王圖海說道。
三弟王圖業,眸光卻在四處逡巡,似在尋找能下手的目標。
他們三兄弟是從修羅戰場廝殺下來的。
膽大心狠,在這壯羊山上,是獵獸還是獵人,對他們來說都無區別!
“沒跑,被別人獵去了!”王圖海忿忿道。
“是誰如此大膽,敢搶我們三兄弟的獵物!”
聞聽此言,王圖業頓時怒了。
儘管他們只在五日前,遠遠見過那灰狼一眼,但心裡早將其視作自己的獵物,不容他人染指。
“是附近山民做的,三個靈狐武者,實力也不算弱了。”
王圖海不知灰狼是蘇青一人獵的,只當是他跟柳敢當,李二聯手做的。
“哼,沒經歷過幾場廝殺的靈狐,算得了什麼?
二哥你也是太謹慎,剛才就該出手攔住,稍微拖延一下,我跟大哥趕到,連人帶狼都得留下!”
王圖業遺憾的道,王圖山也是覺得可惜,只王圖海沒有吭聲。
剛才他是有此念,但突然心有感應,只覺攔那一下,或就要命喪當場,這直覺之前救了他數次,自然不敢犯險去試。
當是那位持弓老漢實力不俗,亦或是那持刀漢子有所底牌。
總不會是那年輕後生,有將我一擊斃命的能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