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警長滿腹自信:“屍體只能在這個院子裡!從你家到外面的大街只有左右兩個路口,而那兩個路口都安裝了影片監控,你的妻子艾麗斯從失蹤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走出過路口!克勞德先生,你能否解釋一下,你妻子到底去哪兒了?莫非憑空消失了?”
頓了一頓,亨利警長接著說道:“在你院子之外的地方根本就找不到合適的拋屍地點,那裡都是街道。唯一的解釋,那就是你殺害了妻子艾麗斯,把屍體埋葬在了自己的物業區域之內。”
克勞德似乎一點兒也不驚慌,沉穩地說道:“我反反覆覆說了很多次了,亨利警長,艾麗斯在失蹤前一天,提著手提箱離開了家。”
亨利警長雙目圓瞪,顯然已經出離憤怒:“胡說八道!出口都有影片監控,莫非你想說艾麗斯會隱身大法?!”
克勞德雙手一攤,擺出了一副無辜的模樣:“也許監控壞了呢?再說了,這世上靈異事件多了,我又不是上帝,我哪知道為什麼監控沒有拍到她?”
說完這話,克勞德忽然笑了,露出了陰森的牙齒:“亨利警長,你是不是覺得我像個食人惡魔,艾麗斯被我吃了?”
克勞德眉頭緊皺,沉聲說道:“這點不勞你提醒,我早就調查過附近的垃圾站,甚至連你家的下水道我也查過,一無所獲……除非你能把她的骨頭和頭髮也一起吃掉——”
“哈哈,哈哈哈!”克勞德狂笑起來,挑釁地看著亨利警長:“我忽然覺得你太可愛,警長先生。”
亨利狠狠地瞪了克勞德一眼,開口問道:“你家的庭院有多大?”
克勞德一愣,很快恢復了常態,熟練地說道:“75英尺寬,220英尺長。我說警長先生,咱們不開玩笑了,你可知道我辛辛苦苦耕耘了多少年才弄出庭院裡的肥沃土壤嗎?你的手下已經挖掘到生土層了,現在我到處都能看黑色的生土。”
亨利警長從早上八點就來到這裡,現在已經是下午兩點了。大搜查工作已經持續了六個小時,依然一無所獲。
在此之前,亨利警長來過三次這裡,在不動土的情況下,已經將克勞德家的院子和房間翻了個底朝天,什麼也沒有找到。
這次亨利警長帶來了一隊市政建築工人,開始在克勞德家四處挖掘——亨利警長確信自己會成功找到他想要找到的東西,克勞德妻子艾麗斯的屍體。
影片監控明白無誤地將艾麗斯最後活動的地點鎖定在了家中,根本就沒有外出。
除非真的發生什麼非自然現象,否則艾麗斯一定還在家裡——當然,她應該是一具屍體了……
亨利警長瞥了克勞德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克勞德先生,恐怕你要擔憂的是不止庭院裡的土壤,對麼?”
克勞德不答,眼睛看向了後院——在那裡,又有七八名市政工人在警察的監督下開始了挖掘工作,正在把後院變成一條條深溝……
亨利警長望著那些工人,冷冷地說道:“克勞德先生,你可千萬不要懷疑我們警察的智商。這一次我們搜尋得非常徹底。我們會分析你家煙囪裡的菸灰;我們會從你家壁爐裡提取出灰燼。任何有可能毀屍滅跡的地方和方法,我們都會一一提取回去化驗。”
頓了一頓,亨利警長死死地盯著克勞德的眼睛,緩緩地說道:“你可不要小瞧刑偵實驗室的技術實力,就算你把艾麗斯燒成灰,我們也能從灰燼裡找到證據。”
“得了得了,我信還不行嗎?你們破壞了我的壁爐,好在我有燃氣取暖器,”克勞德整了整嗓子,換了一個話題:“我沒有謀殺妻子。事實上,我不知道她人在哪兒……”
亨利警長深吸了一口雪茄,眼睛盯著克勞德,沉聲問道:“克勞德先生,你如何解釋你妻子艾麗斯的失蹤呢?”
克勞德微微一笑,彷彿一點兒也不在意:“我不會解釋她的失蹤。艾麗斯只是在失蹤前一天晚上打包好行李箱,隨後便不辭而別。警長先生,你沒有注意到艾麗斯的一些衣服不見了嗎?”
一邊說,克勞德一邊掏出手機,把艾麗斯以前裝衣服的衣櫃照片給亨利警長看。
“這證明不了任何事情,我怎麼知道那些衣服是不是你丟的?”亨利警長瞄了眼克勞德提供給他的照片,皺眉問道:“你不覺得你與眾不同麼?克勞德先生,你已經有過三任妻子,並且三任妻子都失蹤不見,最後被有關方面宣告死亡……”
克勞德臉上掛滿了無奈,似乎有些痛心地說道:“唉——我真是個可憐人,生活充滿了不幸,你們這些警察怎麼能如此對待一個生活不幸的人呢?”
克勞德這話不管亨利警長信不信,似乎他自己信了……
亨利警長冷笑一聲,眯著眼睛問道:“你給妻子艾麗斯投保了五百萬美元的人身意外保險,對吧?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受益人吧?”
“警長先生,這種事你去保險公司一查即知,我覺得我沒有回答的必要。唉,我真是個可憐的人,上天對我太不公平了,還好我養成了給妻子買保險的習慣——警長先生,我也是被逼的,我的婚姻生活如此不幸……”
克勞德嘴裡說得彷彿悽慘無比,臉上卻毫無表情,沒有一絲一毫悲傷的樣子——他心裡很清楚,眼前的亨利警長若是信他的話,那就叫有鬼了……
然而不信又能怎麼樣?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又能如何呢?
亨利警長憤怒地盯著克勞德,若不是穿著一身警皮,真是恨不得把眼前這個人渣撕成兩半!
沒錯,克勞德這種人,不折不扣地就是一個人渣,而且還是最最垃圾的那種人渣!
他已經被警方調查過無數次,並且法庭就上了兩次,最終都因為證據不足而當庭釋放。
克勞德沒有正式工作,這些年來一直無所事事,若是真的要說,那他只幹過兩件事——給現任妻子買保險,而後妻子神秘失蹤,最後領保險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