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林克對桌上的美金卻視若無睹,目光直直地看向古猜曼爾。
“古猜曼爾先生,”林克慢條斯理地開口,“你為什麼不直接把我幹掉呢?這樣豈不是更省事?”
古猜曼爾聽到這話,眉頭微微一皺,隨即又舒展開來。
他擺了擺手,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林克警官,你這是在開玩笑嗎?我可不是什麼江湖混混,動不動就喊打喊殺。我做事向來都有我的原則。自古賊不與官鬥,我雖不是賊,但也不想與官方為敵。”
頓了一頓,古猜曼爾接著說道:“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我雖不願直接動手,但若是真的被逼急了,那我也不是吃素的。我相信,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林克輕輕一笑,並不在意古猜曼爾的威脅。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吹了口氣,然後慢慢地品嚐起來。
林克的動作優雅而從容,似乎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喝完茶後,林克放下茶杯,從兜裡掏出自己的手機,隨意地將手機往桌上一扔:“古猜曼爾先生就不怕我聯絡警局?怎麼連手機都不收走呢?”
古猜曼爾哈哈一笑,擺了擺手,解釋道:“林克警官,我尊重你的職業。收了你的手槍已經是我對你最大的冒犯了。至於手機嘛,我覺得沒必要收走。一來是顯得我沒有誠意;二來嘛,我相信你不會做出傻事來的。”
他頓了一頓,繼續說道:“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這兩艘船都裝有手機訊號遮蔽系統。為了防止你使用衛星電話或者星鏈系統聯絡外界,我還特地安裝了GPS定位遮蔽系統。所以在這裡,你的手機不過是個玩具罷了。”
林克點點頭,臉上依舊保持著平靜:“古猜曼爾先生考慮得真是周全,我確實打不了電話,連衛星通訊都不能用,更別說共享GPS定位了。”
說完,林克低下頭,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擊著,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整個房間陷入了沉默,只有敲擊聲在空氣中迴盪。
林克似乎在思考著什麼,而古猜曼爾則靜靜地等待著他的答覆。
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彷彿隨時都會爆發出一場激烈的衝突。
過了很久,林克依然低垂著頭,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面前的桌面,似乎整個世界都在那幾道紋理間展開。
古猜曼爾坐在他對面,原本掛在臉上的熱情早已消散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陰霾。
古猜曼爾終於按捺不住,冷冷地開口:“林克警官,你考慮得夠久了,是時候給出結果了吧?”他的聲音在空曠的船艙內迴盪,帶著幾分不耐煩和威脅。
林克緩緩抬起頭,目光如炬,直視著古猜曼爾的眼睛:“我這個人有個原則,對於大奸大惡的人,我絕不手軟,一定會把他繩之以法。”這句話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像是從林克心底迸發出的誓言。
古猜曼爾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他冷哼一聲,眼中流露出陣陣寒意:“林克警官的意思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嘍?”
林克不為所動,瞥了古猜曼爾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譏諷:“莫非你真敢殺警察?”林克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挑釁,似乎在試探古猜曼爾的底線。
古猜曼爾冷哼一聲,眼中露出一抹凌厲的殺意。
他猛地站起身,雙手緊握成拳,彷彿要將所有的憤怒都凝聚在這一刻:“以林克警官的智商,應該不難猜出為什麼我們會在這裡見面吧?”
林克微微點頭,目光掃過整個船艙,每一個細節都盡收眼底:“又是遮蔽手機和GPS訊號,又是坐船航行了一夜,我想我們現在肯定是在公海無疑了。”
古猜曼爾冷冷一笑:“林克警官是個聰明人,和聰明人說話總是很省事。”
林克若有所思,眺望著窗外的海面:“在公海上把我扔進海里餵魚,連屍體都找不到,查無可查,這樣的滅口計劃實在完美。”
古猜曼爾笑了笑:“這艘遊輪是芭拿馬籍,完事以後返回中美洲。至於那艘漁船,我直接炸掉以後沉入海中。我保證關於你出海的所有痕跡,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得意和威脅,似乎在告訴林克,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林克並沒有被古猜曼爾的威脅所動搖,忽然換了個話題:“古猜曼爾先生,你以前在曼臺村和華人相安無事,村長每方各擔任一屆,這樣不是很好嗎?”
古猜曼爾的臉色一沉,冷冷地說道:“螻蟻一樣的村夫,也配跟我輪流管事?”他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屑和憤怒,對華人的敵視已經深入骨髓。
林克的眉頭緊鎖,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古猜曼爾。
古猜曼爾似乎也被林克的目光所激,他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整理了一下思緒之後,古猜曼爾繼續說道:“我古猜曼爾家族,在本地一百多年經營,根深蒂固。從小我們就是含著金鑰匙出生,一直都是人上人。”
頓了一頓,古猜曼爾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不滿:“後來國家革新,推什麼民主,搞什麼選舉,這才讓華人鑽了空子。”
古猜曼爾越說越激動,他大聲地說道:“這些年我苦心經營,經過多年佈局,現在也只是拿回原本屬於我家族的東西罷了。”
林克眉毛一挑,冷冷問道:“也就是說,你們自認為是茚度婆羅門那樣的高種姓囉?”
古猜曼爾冷笑一聲,聲音中充滿了傲慢:“沒錯,在大瑪國,我們才是這片土地上的主人,其他人都是低賤的螻蟻。”
林克看著古猜曼爾,沉聲說道:“你雖然獲得了權力,但乾的都是傷天害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