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夜幕下的寂靜被一陣急促而刺耳的腳步聲打破。
影影綽綽中,大批黑影從四面八方撲向墳地。
張勇年的臉色蒼白,瞳孔中閃爍著驚恐的光芒。
他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嘴唇顫抖著:“這……這是怎麼回事?他們……他們是誰?”
林克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冷冷地看著那群黑影,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
“他們是誰並不重要。”林克淡淡地說道,“重要的是,你現在很安全。剛才我若直接走了,他們發現墳墓沒有屍骸,而你又在這裡,那你今晚在這必死無疑。”
張勇年聽到這話,心中的驚恐更甚,他顫抖著聲音說:“林克警官,你……你為何要救我?”
林克忽然換了一副輕鬆的表情,拍了拍張勇年的肩膀,說:“我們都是華人,在這片土地上,我不會眼睜睜看著華人送死。而且,我對這件案子很感興趣,想親自查一查。”
張勇年聽到這話,心中湧上一股莫名的感動。
“唉,我一直不敢來挖墳,就是擔心被發現反而打草驚蛇。沒想到今天冒險一試,果然還是瞞不過他們。”張勇年有些懊惱地說道。
林克沉聲道:“沒關係,有我在。”
很快,那些黑影將墳墓周圍圍得水洩不通。他們手中拿著武器,臉上帶著兇狠的表情。
為首的是一名約摸三十多歲的男子,身材魁梧,赤膊上陣,雙臂上紋著兩隻兇猛的大花老虎。
花臂男一步步走向張勇年和林克,每一步都似乎踏在兩人的心上。
“大哥,我說張勇年這小子不可信,果然半夜偷偷摸出來挖墳呢!”一名手下指著張勇年,語氣中帶著幾分得意地向花臂男報告。
花臂男掃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墳墓,目光隨即轉移到了林克身上。
他上下打量著林克,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和警惕。
“你就是林克警官吧?”花臂男問道。
林克不置可否,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林克沒有回答花臂男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圍攻我們?”
花臂男停頓了幾秒,似乎在組織語言。他深吸了一口氣,用自認為客氣的語氣對林克說:“林克警官,你半夜到我們墳場來幹什麼?這裡可不是你警察該來的地方。”
林克面無表情地回答:“警察查案,需要向你彙報麼?”
花臂男聽到這話,臉上神色一變,眼中閃過一絲狠辣的光芒。他瞪著林克,咬牙切齒地說:“我們曼臺村不歡迎警察!”
林克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與此同時,林克悄悄地將手摸向腰間的手槍——
但就在這時,花臂男猛地一抬手,周圍的手下立刻舉起了一排AK47,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林克和張勇年。
“林克警官,你覺得是你的手槍射速快呢,還是我們的AK快?”花臂男得意地笑了起來。
林克苦笑著搖了搖頭,無奈地收回了手。他知道自己此刻處於劣勢,不能輕舉妄動。
“既然林克警官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只能跟我走一趟了。”花臂男冷冷地下了命令,“來人,把他的槍繳了!”
幾名手下立刻衝上前來,準備繳下林克的手槍。
林克眉頭微微一皺,隨即掃了一眼四周黑洞洞的AK槍口,似乎拿定了主意。
林克轉身輕輕拍了拍張勇年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害怕。
然後,林克很配合地將自己的手槍交了出來。
花臂男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後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將林克和張勇年帶走。
花臂男一行人將林克和張勇年帶到了碼頭上的一艘破舊漁船上。
這艘漁船顯然已經有些年頭了,船身斑駁,油漆剝落,散發出濃重的海腥味,與周圍的現代化港口顯得格格不入。
夜色中,漁船上的燈光昏暗而搖曳,給人一種不祥的預感。
林克和張勇年被幾個膀大腰圓的壯漢粗暴地推進了一個昏暗的船艙。
船艙裡堆滿了各種雜物,空間狹窄,空氣潮溼而壓抑。
艙門隨後被“砰”地一聲重重地鎖上,兩人瞬間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隨著船隻緩緩啟動,船身開始輕輕晃動,似乎正在駛向無盡的深淵。
張勇年的心跳也開始加速,他緊張地嚥了咽口水,聲音顫抖地問:“林克警官,這大半夜的,他們……他們要帶我們去哪?”
林克靠在冰冷的鐵壁上,雙眼微眯,似乎在黑暗中也能看清一切。
片刻過後,林克淡淡地說:“漁船能帶我們去哪?當然是去餵魚。”
“餵魚?什麼意思?”張勇年一愣,聲音提高了幾分。
林克的聲音依然平靜而堅定:“就是字面意思。”
張勇年見林克如此淡定,心中不禁有些驚訝。
他再次打量眼前的警官,試圖從他的臉上找到一絲恐懼的痕跡,但只看到了堅定和冷靜。
這讓張勇年不禁開始懷疑,這位警官是否真的如此無畏。
“林克警官,你……你一點不怕麼?”張勇年嚥了口唾沫,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林克閉上眼睛,彷彿是在盤算著什麼。
隨後林克輕輕笑了笑,睜開眼睛直視著張勇年:“有什麼好怕的?”
張勇年被林克這句話噎住了,他沒想到這位警官會如此坦然地面對死亡。
他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敬佩之情,同時也開始好奇這位警官的來歷和背景。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林克突然開口問道:“你是不是暗戀未亡人——李奇的媳婦?”
張勇年沒想到林克會突然問起這個,一下子愣住了,而後臉色“唰”地紅了起來:“我三十多歲了,一直沒有娶老婆。李奇的老婆叫陳豔,大家都是一個村的,原本只是鄰居鄉親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