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塔亞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他低下了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眼中帶著一絲不甘:“即使我是溙國人,即使我做了變性手術,但這些都是我的私事。你要抓我,證據呢?”
林克冷笑道:“證據?你以為我沒有嗎?”
話音剛落,臥室的門緩緩開啟,
蘇珊從裡面走了出來,她戴著手套,懷裡抱著一個玻璃罐子,罐子裡裝著的東西讓人不寒而慄。
那裡面裝著的赫然竟是用福爾馬林泡著的人耳。
受害人的耳朵,被哈塔亞割下,儲存起來了。
這也是變態連環殺人兇手很典型的心理,保留“紀念品”。
一看見這個大罐子,哈塔亞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他呆呆地看著林克,彷彿看到了自己的末日。
“這些,都是林克從你臥室保險櫃裡找到的。”蘇珊的聲音平靜,“每一份都經過了我的仔細比對和化驗,確定無疑是人類的耳朵。後續我會帶回實驗室,進行DNA比對。”
哈塔亞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他想要說什麼,但喉嚨裡卻像堵了一塊石頭,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林克冷冷地說道:“哈塔亞,我對你的性取向並無偏見,也不關心這些,這是你的私事。但無論如何,你都無權傷害無辜的人。”
哈塔亞看了林克一眼,穩住了心神。
“呵呵。”哈塔亞發出了一聲低笑,猶如鬼魅一般。
林克眼睛微眯:“你不想交代點什麼嗎?比如你的經歷?你的作案動機?”
哈塔亞抬起右手,攤開,隨後立即握成拳頭。
一開一合之際,手裡的遙控器清晰地展現了出來。
“我活不了多久,無所謂了。”哈塔亞淡然說道。
林克眼睛深邃了起來:“你手中的,莫非是——”
“不得不承認,你是個思維縝密的傢伙。”哈塔亞幽幽地嘆了口氣,“但是,你還是猜不到我的心思。”
“哦?”林克眼中閃過一絲好奇。
哈塔亞冷冷地說道:“我在房間裡裝了二十公斤TNT炸藥,遙控器在我手上,你不介意同歸於盡的話,你可以開槍。我們可以對賭一下,哪個反應時間快。”
林克淡然說道:“似乎開槍爆頭時間更快。”
“你可以試試。我無所謂的,我說過,我活不了多久,你願意賭就來。”哈塔亞一點也不在乎。
林克嘆了口氣:“不得不承認,哪怕就是有九成的把握,我也沒有什麼理由去跟你賭命。”
哈塔亞看了林克一眼,又看了看蘇珊:“蘇珊警官,把手槍交給我。然後陪我去一趟碼頭,我早安排了後路,其他的不需要你們操心。”
“你還要劫持女警當人質?”林克苦笑一聲。
“不然一起毀滅吧,我沒什麼耐心。”哈塔亞冷聲說道。
蘇珊看了哈塔亞一眼,嘆了口氣:“就你這智商,還跟林克玩。上個威脅林克的人,墳頭草已經幾丈高了。”
哈塔亞臉色難看起來:“我最後問一次,跟不跟我走?”
哈塔亞舉起了手,緊緊握住起爆器。
同時,哈塔亞的眼睛死死盯住林克扣動扳機處的右手食指。
“一起死吧!”哈塔亞惡狠狠地喊道。
“……”
沒有爆炸聲。
沒有粉身碎骨。
哈塔亞閉上的雙眼,又睜開了。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林克,用出吃奶的力氣,連續按動手中的起爆器。
啪——啪——啪,起爆器只是傳來一陣空響。
那些炸藥似乎完全失效,現場沒有任何反應。
哈塔亞震驚地發現,只有林克冰冷的手槍依然抵著他的頭。
以及蘇珊冷冷地看著他的目光。
“不可能……”哈塔亞語無倫次,“絕對不可能!”
林克嘆了口氣:“何必呢?何苦呢?”
哈塔亞似乎明白了什麼:“難道你拆除了起爆裝置?你怎麼知道有炸藥?”
林克冷眼看著哈塔亞:“你是如此變態的人,甚至為了滿足變態心理,不惜將那些耳朵放在家中。這樣做對於兇手來說,實在太危險了,也沒有任何必要。”
蘇珊在一旁補充道:“林克早就看出來了,正常人不可能保留證據等著被抓。只有超級變態的人,才會留著證據。”
頓了一頓,蘇珊接著說道:“你必然有毀滅證據的辦法,能應付任何突發情況的話,那就只能是類似爆炸一樣的方案。所以,這裡每一寸地方,都被我們提前清理了。”
哈塔亞額頭上冒出黃豆大的汗滴,頹然說道:“唉,還是失算了。確實,我已經離不開那些‘戰利品’。除非我可以一直殺人,一旦客觀條件不允許我殺人,那麼能滿足我慾望的,就是欣賞這些‘戰利品’了……”
“哐當”一聲,哈塔亞的挎包應聲落地。
哈塔亞放棄了抵抗,開始講述:“我認栽了,整個事情的經過,我來告訴你吧。”
“十多年前,我在大學裡結識了我的男朋友魯拉米,我們有著共同的身份認同和情感追求。”
“那些年我們過得非常開心,即便畢業工作後,我們的感情依然甜蜜如初。”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漸漸察覺到魯拉米對我日漸冷淡,直到有一天他向我提出了分手。”
“他說他的父母無法接受我們這樣的感情。”
“我拼盡全力挽留他,可是無濟於事,他還是離我而去。”
“我不甘心,經過無數個徹夜難眠的日子折磨後,我下定決心回到溙國,做了變性手術。”
“透過藥物,我逐漸變得女性化。”
“終於有一天,陌生人看到我,都稱呼我為女士。”
“我知道,我成功了。”
“我迫不及待地找到魯拉米,希望我們能重歸於好。”
“雖然魯拉米在家庭的壓力下結了婚,但他依然對我心存愛意,甚至想要離婚和我在一起。”
“然而,他的妻子以孩子為籌碼,魯拉米最終選擇了放棄我,移民去了米國。”
“我愈發不甘心,甚至想要殺掉他的妻子,但已經找不到他們的蹤跡了。”
“漸漸地,我的心情平復下來,決定重新開始生活。”
“我努力工作,得到了上司的賞識,還升職成了小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