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終於看清了用槍抵住他頭部的那個人——正是林克。
“林克警官,你這是幹什麼?”灰衣人努力平復內心的恐懼,強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試圖用言語來化解眼前的危機。
林克冷冷地看著他,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我要幹什麼,槍已經抵在你的頭上,難道你不知道麼?”
灰衣人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林克警官真會開玩笑,我哪知道你要幹什麼?你現在的行為,可是私闖民宅哦!”
“你就是連環殺人案的真兇。”林克淡淡地說道。
“是嗎?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灰衣人一臉無奈。
林克不為所動,眼睛微微眯起,彷彿要將灰衣人看透一般:“你幾乎已經讓我無法找到真相,可惜最終還是被我識破。”
灰衣人心中一緊,但表面上卻故作輕鬆地說道:“哦?真是有趣,我很好奇,林克警官怎麼會無端懷疑到我身上的。”
林克冷笑一聲,緩緩說道:“其實從一開始,你的嫌疑就是最大的,沒有之一。”
灰衣人咬緊了嘴唇,想要掩飾內心的慌亂:“是嗎?”
林克繼續說道:“按照常理,只要我和你一打照面,我有把握幾個回合就能戳穿你的真面目。”
“聽著很玄乎呢?”灰衣人故作輕鬆地笑道,但眼中的慌亂卻出賣了他。
林克沉聲道:“可惜你不是一般人,不按套路出牌。不得不承認,自從我見了你之後,你的嫌疑直接從最高,變成無限接近於零。”
灰衣人聽後心中一緊:“林克警官,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林克並沒有理會他,只是繼續冷峻地說:“於是,我開始懷疑阿瓦隆,懷疑阮志明,甚至連曼迪的底細,我都查得一清二楚。”
林克微微皺眉,看向灰衣人的眼神充滿了寒意:“後來阿瓦隆的嫌疑排除了,阮志明自殺了,最終連曼迪的嫌疑也排除了。如果一定要找一個不是盧敦文的兇手,那麼只能是阮志明嫁禍給盧敦文,隨後他畏罪自殺。但是洩露阮志明個人隱私是你的敗筆,我知道一定有人想誘導逼迫阮志明自殺。”
林克瞥了一眼灰衣人,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的特殊性,讓我幾乎陷入了看不清真相的迷局。”
灰衣人聽著林克的敘述,額頭上開始冒出冷汗,但他仍舊選擇保持沉默,儘量不露出任何破綻。
林克繼續說道:“當所有嫌疑人都被排除的那天,我在咖啡廳一動不動地想了整整三個小時。”
“我首先要解決的,是你怎麼獲取盧敦文的特殊DNA。要知道那種DNA,外人根本無法接觸到。”
“我曾經問過盧敦文,那天晚上他在杜莎家醉酒,迷迷糊糊中與人發生了點什麼,我問他當時的清醒程度,他說是一半一半。也就是說,他是有感覺的,但不那麼清晰。”
林克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這種情況很抽象,說明細節方面和以前並不一樣。這個結論讓我心中一驚,但我並不願意去想那方面的細節。可是,這個案子又逼得我不得不去想。”
灰衣人聽著林克的分析,心中不禁慌亂起來。
他知道自己已經暴露得差不多了,但他還是想盡力掩飾自己的真實身份。
林克冷冷地看著他,繼續說道:“你是怎麼獲取DNA的?是你自己與他發生了點什麼嗎?盧敦文的狀態半夢半醒,他面對的是女人,但不是最親近的人,所以才有這種感覺。”
“而且應該不是真的做了什麼,畢竟那種事的話他會記憶更深刻一點。”
“所以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你使用了某種方式,用某種工具,獲取他的DNA……”
灰衣人聽到這裡,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色,不可思議地看著林克:“你……”
林克沒有理他,繼續說道:“想通這一點,後面的事情就可以逐一破解了。我開始重新審視這個案子,將所有的線索重新梳理一遍。”
“為什麼我最初覺得你的嫌疑最大,而後來即使沒有深入調查,我卻直接排除了你,認為你不可能是兇手呢?”林克凝視著眼前的灰衣人,聲音低沉。
灰衣人微微皺眉,彷彿在回憶著之前與林克的對話和接觸。
林克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阿瓦隆、阮志明和曼迪,他們每個人都有嫌疑,但我透過調查逐漸排除了他們。”
“我想起了夏洛克的那句名言,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
“我有自信,能在我調查下全身而退的人,必然不是兇手。然而你,從一見面就被我排除了嫌疑,從未真正納入調查範圍。”
灰衣人嘆了口氣,問道:“那麼,你是如何懷疑到我的呢?”
林克說道:“我在咖啡廳整整想了三個小時,既然是見面才排除你的嫌疑,那我就一幀一幀回憶與你見面的過程。”
“直到我想起當初進入你的屋子,我看到了桌面上的某個東西。我忽然意識到,原來那個東西,才是最關鍵的線索。”
說著,林克的目光轉向了屋子裡的那張辦公桌。
辦公桌上擺放著一堆檔案,一個電腦顯示器,一套滑鼠鍵盤,幾個獎盃,還有一個筆筒。
筆筒裡插著幾支簽字筆,看起來普普通通,毫不起眼。
灰衣人的臉色微微一變,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那個筆筒外面,貼著一面六色小旗幟。
灰衣人嘆了口氣,有些沮喪地說:“我早該扔掉它,可它是我最愛的人送給我的,我實在捨不得。”
林克冷冷地說道:“筆筒的六色小旗幟最開始沒有引起我的注意,當時我只是匆匆一瞥,只當那個小旗幟是裝飾品。後來在逐幀回憶細節的時候,我才猛然間想起來,它是彩虹旗。而你,是來自溙國——”
彩虹旗的含義無需多言,它代表著一種特殊的身份和認同。
林克看著灰衣人,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哈塔亞先生,或者,我應該叫你哈塔亞女士?你希望我用什麼來稱呼你?”
沒錯,這個穿著灰色風衣的人,正是盧敦文的上司,小組長哈塔亞!
而他的真實身份,竟然是一個變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