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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杏壇講學

姚遠之走上前去,細聽這悅耳之音,這琴音不單單是指法的技術,更有著對音道的高深領悟。

就在姚遠之品味琴音之時,漂浮於身邊的文字流光一轉化為了四棵杏樹,落於四方,姚遠之忽然發現,周圍不知何時坐下了一名名學子,與他一樣在欣賞琴音。

一曲終了,老者抬頭看向姚遠之,姚遠之躬身行禮以表敬意,老者伸手示意姚遠之坐於身前蒲席上。

老者開口道:“今天,我們這裡來了一位新學子。”

四周的學子紛紛向姚遠之拱手行禮,報上了自已的名字,姚遠之一一回應著。

姚遠之觀察著四周,這些人都是讀書人打扮,莫非此地是什麼學府嗎?

這時,一位名為子路的學子,拱手向壇上老者問道:“請問夫子,我們聽到了一件應該去做的事情,是不是馬上就要去做?”

夫子答曰:“有父兄在,應當先稟報父兄,怎能直接去做呢?”

冉有也提出了同樣的問題,而夫子卻同意了他馬上去做。

公西華覺得奇怪,問道:“請問夫子,他二人所問乃是同一件事,為何夫子給出兩種不同的回答?”

夫子笑道:“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身體條件,不同的心理,不同的性格,因此同一件事對於不同的兩個人也會有兩種方法,冉有膽子小,性格緩慢,所以讓他馬上去做,而子路性子急躁,做事衝動,所以要緩一些行動。”

姚遠之聽完此番問答,這就是有教無類嗎?是啊,自古以來,教導學子皆是千篇一律,卻忽略了不同的學子有著不同的條件,應當根據其自身來調整相應的教學制度。

壇上夫子讓眾學子們談談自已的志願,子路開口先答:“我願意和我的朋友有福同享,我的車馬、衣裳都可以分享給朋友使用,用壞了也沒關係。”

姚遠之暗暗點頭,此人慷慨大方,願將自已財物與他人分享,可見品德上佳。

顏淵答道:“我希望自已保持謙虛,不生驕傲之心,不炫耀自已的成績。”

姚遠之看向顏淵,為人博學還能保持謙虛,倒是與那小仙長有幾分相像。

子路見夫子只是聽學子們講志願,卻沒有說自已的志願,子路性子急躁,開口問道:“那夫子的志願是什麼呢?”

夫子答曰:“我希望天下年長之人生活的安適,朋友之間互相信任,年幼孩童都能夠得到關懷愛護!”

姚遠之聽聞,頓感醍醐灌頂,自已讀了一輩子書,都沒明白讀書為了什麼,為了做官嗎?如果不做官,讀書還有何用?這個問題困擾了姚遠之幾十年,天下讀書人讀書都是為了一已私利,卻從未有人讀書是為了讓蒼生生活的更好,讓人與人之間加深信任。

本以為前幾位學子的德行已是上佳,沒想到這名夫子的德行更是高尚,此刻,多年心結解開,姚遠之瞬間覺得靈臺清明,流雲宗大殿前的姚遠之身軀,丹田中忽然爆發出一股浩然之氣,隨著其幾十年的讀書積累,氣息節節攀升。

大殿中的葉皇天與江崖瞬間察覺到了這股猛烈氣息,立刻瞬身到外檢視,只見姚遠之手捧布條,坐的端正,散發出一股股不知名氣息。

江崖:“姚先生這是怎麼回事?為何突現修為卻不見絲毫靈氣。”

葉皇天觀察了一會,說道:“我曾聽六長老提到過書生有一種修煉法門叫做浩然正氣,與這姓姚小子的情況倒是有些相像。”

江崖皺眉,“葉宗主,雖說您貴為宗主,對人也該有起碼的尊重,這姚先生年歲已高,您怎可稱其為小子?”

葉皇天:“我今年三百四十六歲。”

額......

手稿中世界,姚遠之正感悟著先前夫子之言,忽然發現周圍一片安靜,四下觀看,才發現周圍的學子不知何時全都消失了,只留下檜樹下的夫子,姚遠之起身行禮:“多謝夫子今日教會。”

夫子以拱手回敬,隨後再次彈奏身前古琴,就在古琴剛響一聲,姚遠之的意識瞬間被拉回了現實。

姚遠之睜開雙眼,見葉皇天與江崖正站在自已身前,連忙起身行禮:“見過兩位仙長。”

江崖一把奪過姚遠之手中布條,仔細研究著,但無論怎麼看就是個普通的布條,上面寫的也都是論語裡的一些話,於是問向凌希言“這手稿是不是有什麼玄機你沒告訴我?”

“什麼玄機都沒有,哥哥你眼睛看到的就是全部。”

“不可能,普通的布條他隨便看看就金丹了?”

凌希言道:“跟布條沒關係,他應該是頓悟了聖人之言,相當於聖人親自教學,算半個聖人弟子,有的人一朝悟道立地成仙,他這金丹起步算低的了,”

江崖急忙問道:“怎麼頓悟?我也悟悟。”

“頓悟看天賦的,我看你沒這方面天賦。”

“快閉嘴吧你!”江崖當即結束對話,將手稿還給了姚遠之。

姚遠之跪地拜謝,“多謝仙長賜我修行法門!”

江崖裝模作樣道:“這也是你的機緣罷了,不必謝我。”

而這一番裝模作樣,不僅讓姚遠之大為感動,也讓葉皇天大感驚訝,這姓姚小子成就金丹竟然是江崖的手筆,一根普通的布條就能讓一個連煉氣期靈氣都承受不住的花甲老人立地金丹?送我的木劍好歹還是劍,這給根布條什麼意思?怪不得隱世家族惹怒天道呢,感情隱世家族隨便扣塊牆磚下來都能打造個強者。

就在此時,六長老帶著物資回來了,葉皇天急切問道:“六長老,此次買到了多少物資?”

六長老將幾枚納戒交給葉皇天,“幸不辱命,我把最近的幾個沒受災的城都跑遍了,這糧食起碼能吃個五六天。”

而後又解下腰間儲物袋,道:“這些棉被擠一擠應該夠大半難民使用的。”

葉皇天掂了掂手中的納戒,“五六天,恐怕撐不到朝廷運糧來。”

江崖問道:“六長老,城中可有麩糠?”

“有糧米自然有麩糠。”六長老不明白江崖為何問這個。

“將麩糠買來,摻於糧米中,尚可多撐些時日。”

“對呀”,六長老恍然大悟,“難吃總比餓死強,我這就去。”

江崖攔住六長老,“且慢,六長老,那城中可有稻草賣?”

葉皇天疑惑:“麩糠尚且能吃,買稻草做什麼?山下煮粥可以直接砍樹來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