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重明瞥了一眼後收回視線，裝作若無其事的向外走去。

傑克站在外面臨時搭建的臺子上，大聲的宣揚著他偉大的“功績”，“我殺了幾千只貓，他們全都是被我虐殺死的！所有的‘戰利品’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我的房間裡！我閉上眼，他們掙扎的樣子彷彿就出現在我面前，那尖叫聲是多麼動聽啊！”他動情的閉上眼，沉醉於自己的演講中。

“朋友們，而且做這種事不犯法！我們若把直播影片搞起來，就有錢賺！”

他激動的面紅耳赤，彷彿這是什麼令人驕傲的功勳一樣，可是他是那麼的醜陋不堪。就好像是一個上不了檯面滑稽的小丑。

陸重明冷靜的坐在下面，聽著他那誇大的宣揚。

啊，真的好想殺人呀。

陸重明清楚的感覺到這次進入副本里，他心中陰暗的想法彷彿被全部釋放了出來。

不過沒關係，反正只是遊戲而已，殺了就都殺了唄，他有些惡劣的想。

［檢測到使用者陸重明受到精神汙染，被動道具《陸圓圓的信》自動觸發］

［傻傻的姐姐，居然這麼簡單就被精神汙染了，圓圓瞧不起你。——來自陸圓圓的鄙夷］

“？”

陸重明這才有些震驚的回過神來，他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不過這次還真的要感謝陸圓圓給的道具。

上面傑克的發言已經講到尾聲，“接下來，讓我們開始完成我們偉大的實驗吧！”

“首先由我的老婆，知名醫院的護士長來為我們解剖懷孕的貓，順便講講怎樣虐殺它，更讓它痛苦。”他低沉的怪笑起來。

陸重明先前在車上見過的那個女人走上臺，面無表情的拿著手術刀。

她在那條懷孕的母貓肚子上用手術刀劃開一道裂痕，硬生生的從裡面扯出還未成型的小貓，母貓的叫聲很是刺耳。

傑克在一旁補充，“像這種貓的叫聲就不好聽，太刺耳了，那種剛出生的小奶貓叫聲最好聽了，很像那些嬰兒。”

臺上的女人在繼續著，她先將那個還未成型的小貓放在一邊，接著用刀將母貓一整塊肚皮全部切下來，只留下一個大大的血窟窿。

隨即她將母貓的前肢折斷，那對摺斷了的前肢像是翅膀一般，顯得有些怪異而恐怖。

母貓在臺上拼命的掙扎著。

陸重明聽得懂她的話，她疑惑不解的問，“我的寶寶怎麼沒了？”

“能不能把我的寶寶還給我？”她對著臺上的女人央求，可無一人聽得懂她的話。

直播間沒有打馬賽克，所有人都沉默著，看著這一幅畫面。

彈幕也不吵了，全部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腦子裡都不約而同的浮現出了兩個字：惡魔。

但是在場的人，沒有人感到驚訝，也沒有人感到害怕。

他們興奮著，他們尖叫著。

像是在享受什麼頂級的娛樂。

陸重明依舊面無表情，顯得格格不入。

他將攝像機調整了一個角度對著自己。

［咦？怎麼換角度了？］

［這角度換的好，我再也沒有勇氣開下去了。］

［我……我還是覺得有必要立法］

［我突然覺得你們不是聖母］

［真的是一群惡魔］

陸重明看著臺上，眼鏡的鏡片反光，使眾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緒。

“同樣是動物，為什麼人類總認為自己高人一等呢？”他小聲的喃喃自語，卻清楚的傳入了直播間。

沒有人能回答他的問題，因為沒有人知道這個問題的標準答案是什麼。

“你們看，他們笑的是多麼開心啊，你們再看，這滿地的屍體。”陸重明調了調機位，拍了一圈工廠的環境。

這裡的所有人都在狂歡。

只有他，在為那些被人虐死的生靈所打抱不平。

“你們聽見了嗎，他們在哭……”陸重明有些失神，因為他看見了“喵喵”的頭。

就如同那晚一般，張大著眼睛看著他。

鏡頭重新對準臺上。

母貓已經變得血肉模糊了，如果不是看了全過程，應該沒有人能猜到這是一隻貓。

臺上的女人舉起了旁邊那隻還未成型，血肉模糊的小貓。

她重重的往臺下摔，臺下人瘋了一樣去踩踏那隻小貓。

“朋友們，開始我們的狂歡吧！”傑克癲狂的舉起手，揮舞起來。

“傑克我愛你！”

“傑克大帥了！”

“傑克，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行動啊！”

臺下的人為他痴迷，舉起手歡呼雀躍。

陸重明也舉起手，只不過他在人群中做出了一個槍的動作，小聲道：“biu！”

傑克似乎有所察覺的往人群中看去，但是什麼也沒有發現。

接下來，每一個人都被分發到了一隻還沒出生多久的幼貓。

臺上，傑克還在洋洋自喜的告訴眾人，這些小貓是他費了多大勁兒才弄來的，其中不少是他冒著危險去偷的。

傑克講述完他的光榮事蹟，開始催促大家開啟行動，在他越來越不耐煩的催促下。

陸重明捏著刀，看著面前的幼貓，終於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