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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一次回家

人死後,終不會立即去地府,而是在頭七的這天晚上會回家再見親人一面,這個說法是存在的,在市第一人民醫院,母親的身體恢復的差不多的時候,趙雲兒的父親便帶著母親離開了,趙雲兒的母親雖不是什麼大家閨秀,但是她是一個女人,愛美的天性讓她保養的很好,即使是六十歲了,但是看起來也就只有四十歲的樣子,看著父母那一夜蒼老許多的身影,趙雲兒的心如刀割,尤其是母親離開時自言自語說的那句話女兒走了,就是留下一把灰塵也好有個念想,卻偏偏什麼都沒有留下,這句話深深刺痛了趙雲兒心。

趙雲兒沒有隨父母回去,因為她知道,頭七那天才是她第一次回家,即使作為冥府公差的她也不得不遵守這個規定。現在這裡唯一牽掛的就是在精神科的好友張可的情況,張可是一個可憐的女孩,自幼在山區長大,父母早逝,唯有老家一個年邁的爺爺相依為命。

當趙雲兒看到張可時,張可正縮在牆角里瑟瑟發抖,嘴裡模模糊糊的說著什麼,這場事故對她的打擊太大了,她的精神已經失常,即使治好,也不會恢復到以前的樣子,今生,她也許不會再回到那熟悉的校園,本來對於勉強能解決溫飽問題的家庭來說更是雪上加霜。

張可的爺爺當了一輩子老農民,趙雲兒只見過一次,這一次還是在大一開學的那一年,那是張可的爺爺一生中第一次走出那片大山,也許她爺爺現在還不知道張可出現這種事情,如果她爺爺知道了是否能經受得住這沉重的打擊。

“三十六床沒有醫藥費了,這可怎麼辦,現在也聯絡不到她的家人,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如果停下醫治,人就就回不來了。”身後傳來護士們的議論聲,

趙雲兒知道護士說的是誰,都說醫生是白衣天使,救死扶傷,可是在這個現實的世界裡,誰又能真正做到大公無私呢,趙雲兒這時想到了來學校時母親偷偷給自己的那張銀行卡,雖然錢不多,但卻能解燃眉之急,那張卡一直在自己的枕頭下面放著,沒有動過,在這個學校認識她的人都不知道趙雲兒是一個富家女,趙雲兒飛身回到了寢室內,身為冥府公差的趙雲兒有了異能,所以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到達想去的地方,那張卡還靜靜的躺在哪裡,寢室的人都已熟睡,現在還沒有人知道她們出了事情,趙雲兒將卡塞進褲兜中不聲不響的離開了這裡。

到了醫院,在一處沒人的地方,趙雲兒顯了實體,這樣才能給張可交醫藥費。

在一樓收費大廳,趙雲兒將卡交給了收費的大夫說道:“大夫,繳費,精神科36床,張可,”

大夫按照趙雲兒提供的資訊查了一下說道:“姑娘,36床欠費兩萬多,都交上麼,”

“是的,都交上吧,你幫我再看看卡上有多少錢。”趙雲兒不知道這張卡里有多少錢,故此一問。

“麻煩你輸一下密碼,”

趙雲兒按提示輸入了密碼,隨後收費大夫說道:“姑娘,卡上餘額還有三百五十萬,”

趙雲兒聽到後,以為自己聽錯了,又重新問了一次,得到肯定後才相信了,沒想到母親竟然在卡中給自己留下來三百五十萬的錢,這讓趙雲兒有些意外。

“那就往醫院賬戶中存入50萬吧,不夠了再補,多了再退,免得麻煩。”趙雲兒這樣做是為了不必要頻繁現身,而且精神治療需要花費很大。

交完費後,趙雲兒離開了這裡,她現在不擔心張可的情況,因為她現在能得到很好的照顧,趙雲兒在醫護處給她花高價找了個特級醫護,一個有著二十年工作經驗的李阿姨,一切安排妥當後,趙雲兒坐上了回家的列車,因為家裡還有人等待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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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三天的奔波,在頭七的這天晚上,趙雲兒回到了家中,家還是那個熟悉的家,只是已是物是人非,再見卻是陰陽兩隔,今夜,家中燈火通明,趙雲兒的父母按照老家的風俗在別墅的院落中燒過了紙錢,院落中還擺放著些許自己喜愛的水果。

在客廳的牆上懸掛著趙雲兒生前最喜歡的那張照片,只是照片上多了一片黑紗,桌子上擺放著自己生前最喜歡的食物和零食,看到父母如此的細心準備,趙雲兒心口一陣陣的發痛。

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看著父母那空洞無光的眼神、憔悴的面容及老去的身軀,趙雲兒真想現身告訴他們女兒就在他們身邊,可是,如果真的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會是怎麼樣的結果,趙雲兒心裡沒有底,不過還好,自己已經知道雙親可以攜手百年的時間,而自己也會陪伴在二老的身邊直到時間的盡頭,對於他們二老來說也算是一種欣慰。

趙雲兒坐在母親的身邊,雖然觸控不到父母的身體,但是,她靜靜的感受著父母那份溫暖,過了今夜,她就要離開這座城市,回到她逝去的那座城市,那裡才是她的歸宿。

院子中陸續出現了幾個身影,他們不是人,他們是遺留在這世界上的亡魂,他們都是被院子裡的那些水果吸引過來的,他們中最小的才7歲,是一個可愛的小女孩,趙雲兒起身走出屋外,那些亡魂看到趙雲兒走了出來,都紛紛往後推了幾步,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敬畏,因為他們從趙雲兒的身上感到了不一樣的氣息。

“大家好,你們不用害怕,你們盡情享用好了。”趙雲兒對他們說道

趙雲兒走到那個小女孩的身邊蹲下身看著小女孩說道:“小妹妹,你怎麼不離開這裡,”

“姐姐,我在這裡等媽媽,”小女孩的聲音有些稚嫩,但是卻很堅定。

趙雲兒站起身說道:“我是冥府的公差,你們不要害怕,如果你們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說,我會盡力而為的。”

他們聽到趙雲兒的話後,都又重新圍在了桌子旁享受著人間美味,他們好久沒有享受到過如此香甜的水果了。

當趙雲兒重新回到屋子時,她的父母已經相擁而眠,趙雲兒輕輕給二老蓋上了毛毯,然後離開了這個讓她思念的家,因為這時天已經快亮了。她必須要走了,院子中的那些亡魂也已散去不知蹤影。

天亮的時候,趙雲兒踏上了回到那座城市的第一班列車,開始了她作為冥府公差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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