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一聲清脆的樹枝斷裂的聲響傳來，加上野雞的聽力很好，這會兒剛聽到聲響就立刻跑得遠遠的了。

“……”

看著就要到手的獵物就這麼從眼前逃走，沈嘉宥一時間覺得不是一般的懊惱。他煩躁地抓了抓頭髮，一臉哀怨地轉頭向後方看去。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莫歸雪還愣在原地，右腳還沒從斷掉的樹枝上抬走。

而沈嘉宥哀怨的小眼神更是讓她充滿了歉意，她低著頭，羞紅了臉，雙手緊抓著褲子，雙腳無處安放，“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第一次在別人面前慌亂得像個不知所措的孩子。

第一回看到莫歸雪慌亂成這樣的沈嘉宥也懵了，湧到喉嚨處的一堆責備的話語瞬間都被他生生地嚥了回去。

到頭來只剩下了一句話：“沒關係。”

簡簡單單、平平淡淡的一句話讓一向很少犯錯的莫歸雪頓時覺得如蒙大赦，她抬起頭，洋溢著喜悅的眼眶裡還隱隱閃爍著星點的淚花。

“這一隻跑了，我再去打一隻就是了。”沈嘉宥將整個身子都轉了過來，黑中帶藍的碎髮隨風調皮地飄揚。他將手伸給了她，笑得暖心，“走吧。”

“我們一起。”

望著少年溫暖莫名的笑容，莫歸雪情不自禁地忘記了頭腦中的種種禮儀、行事規範。

她小跑了過去，自然地將手放在了沈嘉宥的手心裡，向他一笑：“嗯，走吧。”

一路上，兩人默契地誰都沒有講話。

但是過了一會兒，沈嘉宥的一抹壞笑再次上揚。

“阿雪的小手可真軟。”

“你……流氓！”

“這本來就是我的真面目啊，你又不是第一天才認識我，嘻嘻。”

“你……”

“嘻嘻，我流氓，我流氓。你還有什麼想說的？沒事的，儘管說，我不會生氣的。”

“你……你個宇宙無敵超級大流氓！”

“哈哈，這個稱號我喜歡！”

“……”

柔和的秋光落下，點綴在少年俏皮潔白的虎牙上，只晃人心。看得面露慌張的少女悄然扯下幾朵朝霞來遮掩漸漸羞紅的臉。

——

思考過後，蘇嫣檸和溫陌染相視一笑，向彼此點了點頭，一起道：“我們選擇第一個選項。”

“好啊，很好。”蘇爺爺拍了拍手，笑得像個天真的孩子。他又喝了一口茶，“來來來，你們隨我出門，我教你們啊，打山雞！”

說罷他便樂呵呵地走進了一間臥室，拿了一個大木盒子就帶著兩人出了門。

跟在蘇爺爺身後，蘇嫣檸悄悄對溫陌染耳語：“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再陪蘇爺爺一陣兒了，對不對？”

“嗯。”溫陌染笑著點頭，看著蘇嫣檸睜著大眼睛的可愛模樣，他不自覺地伸出食指，颳了刮她的小鼻子，勾起嘴角，輕聲笑了起來：“真聰明。”

在蘇嫣檸看來，他此刻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可以說，是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溫柔上許多。

彷彿和他待在一起，枯草會發芽，鐵樹會開花，世界上任何冰冷灰暗的事物都會被他的溫柔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