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冷燈稀冰雪下,屋漏窗破人情暖。三人在洗馬鎮外樹林一破舊茅草屋中,度過一晚。
天剛微亮,徐林起身往火堆里加了柴火,讓火燃的更旺一些。
過了不久,羅子陵和徐依依也起身,抖抖身上的雪,徐林從包袱裡取出一些吃食,圍著火堆,就著燒開的雪水,吃進肚子裡去。
“太難下嚥了。”
“依依,你非得求我帶你出來,江湖不是遊山玩水,還有更多罪都在後面排隊等著呢。”
徐林和羅子陵一起看向滿臉不高興的徐依依,臉上露出笑容。
收拾完行裝,三人直奔,洗馬鎮去,不知昨夜一戰,鎮上境況如何。剛進入鎮門口,一條蜿蜒曲折的血水,正慢慢侵蝕這旁邊的冰雪,遠看過去,到處都是屍體,已然毫無生機,洗馬鎮成了血馬鎮。
三人看見眼前場面,無奈的搖搖頭,也未多做停留,沿著鎮子北面的小道,向冰川之上行去。冰川行路難,難於上青天。
極北冰川,莫離冰原,狂風漫卷,雪花飄飛,寒意刺骨,冷風猶如刀子一般鋒利,將漫天雪花吹得橫飛,眼前一片混沌,交織成一片無邊無際的雪幕,遮擋了視線,整個冰原處於一片混沌,模糊不清。
徐依依著急的說道,“徐叔,有聲音。”
三人提高警惕,小心翼翼的前行,越往前走,打鬥之聲越大,血腥氣味越濃。
徐林喊道,“依依,跟緊我。”
徐依依用手扯著羅子陵的衣服,一陣陣喊叫聲和血腥之氣,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突然,一道血紅色的劍光,破霧而來,徐林一掌推開羅子陵二人。
。兩人連著叫道,“徐叔”,“徐大哥”,但遲遲沒有回應。
過了一會兒,遠處傳來隱隱的聲音,“子陵兄弟,代我照顧小姐”。
兩人停在原地,不敢移動,只聽見徐林與人打鬥的聲音。一會兒,聲音漸行漸遠,直到消失。
突然,有幾人穿霧過來,羅子陵抽劍,運足內力,一劍揮去,未手下留情,將幾人直接擊殺。不一會,又來幾人,同樣被他擊殺。
漫天雪霧,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整個冰原只有打鬥之聲和呼叫之聲,未知讓人恐懼。
“我們聯手,可保性命無虞。”
“嗯”
斷斷續續,疑是徐林在和雪千漠在對話。但聲音戛然而止,突然消失,只剩下風雪之聲。
不知過了多久,冰原之上聲音漸漸停止,一片寂靜。徐依依緊緊靠著羅子陵,內心無比的恐懼。
羅子陵此時也不知所措,只能用手緊緊抓住徐依依,等待徐林回來。
忽然,一陣白影飛過來,羅子陵下意識的準備揮劍刺去,但見白影並對其攻擊,收劍停手。
又過了一會,白影又飄了過來,兩人皆感驚奇。徐依依問道,“那是什麼?”,
“速度太快,完全看不清楚”。
突然,一道紅光而來,羅子陵手足無措,背身擋在徐依依的面前,只聽得背後“撕”的一聲,衣服被劃開巨大的口子,有熱血流了出來。
“你不要動。”徐依依使勁想扒開羅子陵,但他抓的太緊,任憑她怎麼掙扎,也難掙脫。
徐依依眼淚不停的往外冒,頓時形成了一個個冰晶,哭著說:“暗中傷人,算什麼英雄。”
唰的一聲,一個全身白毛,眼睛通紅的東西,出現在兩人身邊,一聲不語,直勾勾的盯著兩人,看的兩人渾身發毛。
“前輩,我們無意爭奪劍譜,請你放了身後的女子,我任由你處置。”
徐依依憤怒的喊道,“瘋子、怪物,將我們都殺了吧。”
白毛怪物,還是不為所動,緊盯著兩人。徐依依口裡一直罵個不停,這怪物一掌將其打暈,不一會羅子陵也陷入昏迷。
“小姐,子陵兄弟”,徐林漸漸走出冰霧,大聲的呼喊著。焦急的他,忘記了疼痛,任由左臂上的血往下流,直至結成血晶。
“徐長老,你左臂已斷,儘快止血。”雪千漠,拉住徐林,聚真氣於指尖,封住了手臂的筋脈,扯下衣服上的一塊布,包紮起來。
“小姐,你在哪裡?”徐林依舊沒有停止呼喊。
“徐長老,別太著急,目前還未發現屍體,說明他們還活著。”
“怎麼向她交代。”悔恨之心,讓一向穩重的徐林,竟癱坐在地。
晌午過後,太陽光線射開冰霧,莫離冰原上屍橫遍野,潔白的冰面,已變成血紅色,讓人不寒而慄。
徐林杵著棍子,挨著一個個檢視,然卻始終未找到羅子陵和徐依依。
雪千漠安慰道,“屍體不在,應還活著。”
“希望如此。”
“和我們交手的應該是血劍莫離。”
“劍氣如血光,定是莫離。”
“你我聯手,雖未戰勝他,但他也受了嚴重的傷,畢竟還是老了。”
“血劍要以血養之,血愈多,威力愈大,這冰原血一出來,就結冰,他難以發揮真正實力。”
“莫離著實恐怖,感謝徐長老搭救,若不是你,我也躺在這冰原之上了,這條手臂算我欠你的,日後你有需要,我銀月幫必定傾力相助”。隨後,拿出一塊玉佩遞給徐林。
雪千漠感嘆道,“只是這劍譜眾人趨之若騖,但如今卻都躺在這茫茫的冰原之上。”
徐林長嘆一口氣,“江湖如夢幻,就算得到劍譜,以血養之,最後瘋狂,不人不鬼,何其可悲。”
“徐長老,走吧,這冰原,此生不再來。”
僅剩不多的人,趁著夕陽,走下高原。一場寒風夾雜的著雪花席捲而來,整個冰原又被白雪覆蓋,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只有冰下的這些屍體,記錄著這裡的冰冷、血腥。
極北冰川之下,一洞穴之中,火光繚繞。
徐依依正在火堆之旁,用熱布擦拭著背部傷口,一條劍痕從左背斜跨而下,皮開肉綻,還好傷口不深,暫無性命之憂。
“我們這是到哪兒了。”
“不清楚,趁昏迷之際,白毛怪物將我們帶到這個山洞。”
“這怪物,應該就是血劍莫離,不知道徐大哥怎麼樣了。”
“徐叔,武功高強,就算打不贏,也不會有事,先管好你自已吧。”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