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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舞會

西爾斯沒有說話。

他從客廳角落裡的暗窖拿出一個麻布袋子,他開啟袋口露出裡邊金燦燦的金幣。

“我準備用這些金幣買一個進入男爵府的資格。”

桑德羅男爵正在準備舉辦一個盛大的舞會,在舞會上選出新任的男爵夫人,王城和王城周圍的貴族,凡是家裡有適齡的代嫁女孩都收到了邀請函。

為了欲蓋彌彰,桑德羅男爵也邀請了一些單身的男貴族來參加聯誼。

他搞不來邀請函,但是能夠成為其中一個貴族的僕從,混進去,這也能夠避開吸血鬼身份帶來的因為沒有邀請而被拒之門外的尷尬。

財帛動人心。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西爾斯的名聲,一個正直的、嫉惡如仇的吸血鬼獵人,帶他混進一場舞會而已,以他的性格,應該不會鬧出什麼大的么蛾子,況且,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即使有曲墨度和伊莫金這麼兩個陌生的面孔跟著一起,也有貪婪的貴族肯接下這麼一單。

一路順利進入之後,西爾斯一行就跟貴族分道揚鑣。

貴族去往酒會現場,而西爾斯則跟著隨從來到小廝們的聚集地。

王城很大,但不少下人都見過王國的勇士,對他很有好感。

頓時,不少人圍在他身邊嘰嘰喳喳,問東問西,渾然不知道他已經變成了他們最恐懼的吸血鬼。

曲墨度牽著伊莫金,異域男子和金髮少女,顯得有些格外的稀奇。

因為是跟著西爾斯一起進來的,所有人都對這怪異的兩人抱有天然的好感,但是曲墨度身邊的氣質太過於疏離,讓所有人望而卻步。

下人們的八卦不少,西爾斯有意無意將所有人的話題往桑德羅身上引,聽到了不少版本的傳言。

有說桑德羅男爵得罪了上帝,所以被判無妻徒刑;有的講男爵脾氣極差,他的前幾任妻子都是因為不堪他的脾氣才會一了百了……

總之,眾說紛紜,沒有一個確切的回答。

西爾斯也能理解,這些人都不是男爵府上的下人,難免以訛傳訛,對於一些傳聞自然是怎麼誇張怎麼述說。

看來想要了解真相,必須要找到男爵的下人才行,亦或者,直接把男爵綁了……

問不出有效的資訊,西爾斯安頓好曲墨度和伊莫金,找了個藉口出去透透氣,準備兩個方案同時進行。

男爵現在在舞會里,西爾斯能夠在外邊蹲守男爵,但是希望不大,因為會場內部有專門的廁所。

看來只能找下人下手了。

找誰呢?

西爾斯想了想,乾脆找之前幫男爵處理他妹妹屍體的那個男人,他或許不知道具體的過程,但是他肯定知道男爵的心腹都有誰。

一身僕人的輕便衣服反而方便了他的行動,他化身黑夜的行者,悄無聲息走遍現場除了舞會大廳的每一個角落。

終於,西爾斯在一個偏僻的院落處遇到了兩人。

他說明來意,兩人頓時表示支援——

桑德斯男爵作惡多端,不知道禍害了多少良家婦女,他們以前是人微言輕,敢怒不敢言,現在有了西爾斯,王國的勇士,正應該鏟奸除惡才是!

兩人假裝巡邏,實際帶著西爾斯來到塔亞娜最後待過的房間。

房間裡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刑具,刑具被幹涸的血跡染成了暗紅色,妖豔無比,不知道葬送了多少少女的生命。

西爾斯身為半吸血鬼,嗅覺對血液尤其敏感,他輕輕一聞,輕而易舉就能分辨出二十多名少女的血液。

原來,除了男爵的幾任妻子,他還仗著自己皇族的身份,私下搶掠了不少良家婦女,而百姓只能敢怒不敢言!

桑德斯,你真該死啊!

西爾斯眼睛紅了,但沒有因為血腥味失去理智。

他讓兩人先帶他去找桑德斯的心腹,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助紂為虐的高手,殺了並不可惜!

等西爾斯用敵人的利刃將最後一個心腹殺死之後,已經有屍體暴露了。

鮮血橫流的場景讓不少金貴的貴族大驚失色,隨後丟下有嫌疑的隨從匆匆跑路,包括那名貪婪的貴族。

當然,還有不少人留下來看熱鬧。

等陸陸續續發現了所有人的屍體,桑德斯臉色徹底陰沉了。

這並不是針對死去的下屬本身的刺殺,也不是偶然,種種跡象表明,這是針對他的一場襲殺!

他震怒,“是誰!?”

西爾斯混在人群當中,他是帝國的勇士,代表著正義、勇猛和無畏,自然沒有人能夠將殺人兇手往他身上想。

於是,曲墨度和伊莫金就成了最大嫌疑人——

儘管兩人在僕從的聚會中沒有離開半步,還是被多疑的桑德斯懷疑了。

不得不承認,桑德斯的直覺,在某種程度上很準。

“把這兩個異類給我拿下!”

曲墨度和伊莫金瞬間被利劍包圍,他仍然從容自在,這份跟一般隨從不一樣的氣度也讓桑德斯無比肯定,他大怒。

“你們,肯定是刺殺我的兇手,來人,拖下去,殺無赦!”

所侍衛手裡的劍收攏了些,將兩人的面板都給壓得凹了進去,十分兇險。

儘管知道兩人是吸血鬼,體質比起人類強很多,但是不代表他們不會受傷,西爾斯有些擔憂。

為了不牽連無辜,他自己站出來。

“殺人的事是我做的,他們兩個是無辜的,你放過他們。”

人群中的竊竊私語也消失了。

“你?”桑德斯眼睛轉了轉,看向西爾斯,恰好怒火沒地方發作,這個男人散發著一股清澈的愚蠢和天真,讓他十分厭惡,大手一揮,“一起帶走!”

侍衛將沒有反抗的三人押入男爵府的監牢。

有苦主願意承認是自己殺的,人們也都一鬨而散,不過流言漸漸起來。

西爾斯的形象太過光輝,讓人聯想不到殺人犯,不少人猜測,他是不忍心看到兩個無辜的人受苦,所以才挺身而出。

他的善襯得桑德斯如此可惡,漸漸的,桑德斯玩弄女人的訊息不脛而走。

而這些,都是西爾斯早已安排好的事情。

一切都在按照他預想的方向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