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現在？”
程冰野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曲墨度。
他轉正了？
“真的？”
“真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程冰野眉開眼笑，今天得到的比付出的更多，也算值了。
他看著曲墨度的臉，眼神有些迷離，忍不住用手去輕輕撫摸。
這張跟青青長的一樣的，他需要微微仰頭才能看到的臉，是曲墨度的。
他想親他。
他想親曲墨度。
“男朋友，我現在想親你。”
“男朋友，不行，你才吐過，我嫌棄。”
“……”
真是的，煞風景。
程冰野鬱悶地灌了一口水，漱一漱，再吐出來，眼神晶亮，望著曲墨度。
“現在可以了吧？”
“不行，現在你需要去醫院。”
聽到醫院，程冰野的臉頓時垮了，心頭的旖旎頓時消散。
“不去，吐出來我已經好多了，走吧，回家，累了一天，我困了。”
程冰野不想去醫院。
最後一次見到青青，就是在醫院，她臉色蒼白的沒有血色，被人推著進了重症監護室。
他只能絕望地望著，什麼也做不了。
他痛恨那樣無能為力的自己。
“真不去？萬一身體出現問題怎麼辦？”
“不去，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沒事的，回家啦！”
程冰野勉強拖著曲墨度往回走。
“好了，知道了知道了，真拿你沒辦法。”
聽到曲墨度嘆息了一聲，程冰野洋洋得意於自己的勝利，下一秒，雙腳懸空，失去重心，他不得不勾住什麼，好讓自己有些安全感。
他被曲墨度毫不費力地抱起來了，自己現在正勾著他的脖子。
早就知道他身上肌肉不少，沒想到居然能夠毫不費力地抱起他這個跟他差不多重的大男人。
程冰野臉紅了。
他這輩子還沒有被一個男人這麼公主抱過，感覺……
有些羞恥。
還有些……高興？
將頭肆無忌憚埋在曲墨度的胸前，聞著他身上的味道。
桂花香氣被空氣稀釋，只留下淡淡的味道，
奇怪，明明兩個人用的都是一樣的沐浴露，為什麼他身上的味道跟自己身上的不一樣。
程冰野四處輕嗅著，想要找到那桂花香氣的來源。
他四處作亂的鼻尖的腦袋拱來拱去，撩起一陣癢意。
“哈哈，別鑽啦，癢，哈哈。”
聽到曲墨度止不住地笑聲，程冰野壞心眼地更加過分了。
曲墨度受不了，乾脆把人扛在肩頭，不輕不重的地打了一下程冰野的屁股，以示懲罰。
拉開副駕駛的門，把人塞了進去，調整了一下座椅的靠背，保證他以舒服的姿勢坐著，給他繫好安全帶，才關上門。
桂花香氣不見了。
程冰野有些失落。
他靠在椅子上，望著曲墨度上車，發動。
車子緩慢而平穩地行駛在道路上，曲墨度害怕車內空氣悶，程冰野不舒服，將他那邊的窗戶開了一個小縫，這樣既能保證空氣流通，又能讓程冰野不至於吹感冒。
程冰野側頭，目不轉睛地盯著曲墨度。
他長得真的很好看。
即使拋開對青青的臉的濾鏡，他也是一等一的大帥哥。
明明長得這麼像的兩個人，卻不是親緣關係。
這個世界真的很神奇。
嗡——嗡——
曲墨度褲兜裡的手機響了。
“你手機響了耶。”
“嗯，我開車呢，不管他。”
“我幫你接吧，萬一是什麼重要電話呢。”
說著，程冰野從曲墨度褲兜裡把手機拿了出來。
喝了點酒，手上動作有些笨拙，他手背好像碰到了什麼炙熱的東西。
程冰野疑惑地仔細一看，曲墨度身下已經支起了一個小帳篷。
……好傢伙。
什麼時候？
他迅速直起身子，強迫自己的視線轉移到手機上。
“姐姐。”
“哦，她呀，接吧，開擴音就好了。”
程冰野哦了一聲，剛想接通，對面就掛了。
“……掛了。”
“嗯，沒事，等我有空了再撥回去。”
程冰野聽話地放下手機。
沒有放回原處，只是放在了掛檔處的小收納盒裡，視線撇向外邊。
他沒有心思糾結為什麼曲墨度會有一個姐姐了。
他現在全部心神都聚集到了曲墨度的小帳篷上。
今天曲墨度答應了自己在一起，要是今晚他想要……自己這個狀態可不行，不能做上面那個。
程冰野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下。
可惡，酒喝多了，硬不起來了。
鬱悶地被曲墨度揹著回到家裡，程冰野沾上床，糾結了一路的腦袋變成了漿糊。
好睏……
可是身上好黏，不舒服，想去洗澡，卻不想動……
迷迷糊糊間，好像被人扒光了身子，又有溫熱的帕子在他身上擦拭，他舒服地魂都要飄起來了。
是曲墨度吧，他想。
等他鑽進了被窩，裹上被子，沒有一秒，便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一早，頭疼欲裂，口乾舌燥。
他勉強撐著起來，桌邊已經放著一杯水，試了試溫度，還是溫的。
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溫熱的水一路從喉嚨到了胃，再鑽進了心裡。
有人關心，真好。
被子滑落，露出他光潔溜溜的身體。
昨晚……
好像曲墨度給他擦了身子，他就暈了過去。
只是……他為什麼不給我穿衣服啊！
該不會……！？
程冰野瞪大了眼，慌忙檢查自己有沒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經過他嚴密而仔細的檢查，好像，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程冰野鬆了口氣，好在曲墨度沒有那麼禽獸，連個醉鬼都要……
咳。
爬起來，衝了個澡，將自己裡裡外外洗了一遍，才出了房間。
曲墨度正坐在沙發上看書。
他一身米白色的毛衣，安安靜靜坐在那裡，整個人又溫柔又靜謐。
程冰野一時間看呆了。
曲墨度聽到動靜，不經意間抬眼，目光落在程冰野身上。
昨晚的種種不經意間浮現，程冰野心頭猛然翻滾起來。
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在腦海蔓延，攪得胸腔不得安寧。
他粲然一笑，微風輕拂，程冰野彷彿聞到了蔓延的桂花香氣。
他想吃桂花糕了。
“你醒了，昨晚宿醉很不好受吧，我去給你做幾個湯圓。”
他起身，修長挺拔的身影往廚房走去，骨節分明的手拿起圍裙，自然地在身後打了一個結。
盯著那雙手，程冰野不自覺嚥了口口水。
咕嚕~
肚子的抗議打斷了程冰野的思緒。
算了，還是先填飽肚子要緊。
只是……曲墨度會煮湯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