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覺得謝峻堇這幫人就是腦子有病,昨天還說不會來找自己的麻煩,今天就找上門了,他再也不會相信他們說的任何話了!
謝峻堇堵在教室門口,居高臨下地看著安言,嘴角邪邪地勾起,“好久不見啊,小土豆。”
一米七的安言立馬炸毛,回懟道:“好久不見!傻大個!”
一米八五的謝峻堇臉黑了一下,隨後很快恢復玩世不恭地笑容,“之前不是說要賠我手機嗎?錢湊的怎麼樣了?”
安言語氣極衝,“我在湊了!你急什麼!沒手機用我可以先把我的舊手機給你,省得你大早上不去吃飯來這裡堵人。”
“謝謝關心,順便的事兒。”
安言是二班的,謝峻堇是四班,中間只隔一個教室,謝峻堇回自己的班會路過安言的班級,所以還真是順便的事。
雲辭飛和花末羽有點擔憂地看著兩人盯著彼此水火不容,彷彿下一秒就要打起來的眼神。
安言身高比謝峻堇差了這麼多,待會兒打起來肯定要吃虧。
兩人想去勸架,但是謝峻堇除了司徒阡和顧彬笙的話還能聽一點以外,對其他人直接甩臉,礙於身份問題兩人也不好直接上去把謝峻堇拉開。
偏偏司徒阡昨晚被家裡人接回家了,現在還沒有來學校。顧彬笙也因為賴床還沒有來。
花末羽在群裡瘋狂艾特兩人。
安言仰頭怒視,雖然身高有些弱勢,但是他的氣場絲毫不輸謝峻堇,“謝峻堇,弄壞你的手機我說了會賠償也道過歉了,你這兩個月讓你的人找我麻煩我也都忍下了!你還想幹什麼!”
雲辭飛and花末羽:哇哦,不愧是百折不撓的堅強小白花主角。
謝峻堇惡劣地笑了笑,微微低下頭,低聲道:“只要你不開心,我就開心。”
安言忍了又忍,最後忍無可忍地揚起手。
圍觀群眾瞬間睜大眼睛,雲辭飛和花末羽心中一跳,忙不迭就要衝上去攔。
媽呀,這一巴掌下去他倆衝突不得更大了!
“大早上就有節目看啊,有人有瓜子嗎?”顧彬笙閒庭信步般走過來,周圍人自動兩側分開給他讓路。
安言的手頓在半空,盯著謝峻堇看了兩秒,憤憤地放下手。
謝峻堇不耐煩地看過去,“你怎麼來了?”
“我路過啊,你在這裡幹什麼?”
謝峻堇瞟了安言一眼,“看不明白?”
顧彬笙也看了安言一眼,淡淡道,“你早上這麼有精神氣,怎麼不下去跑兩圈。”
雲辭飛和花末羽不約而同低頭,繃緊嘴角。
謝峻堇倒沒生氣,只是臉色不太好,“你連他也要護著,到底想幹什麼?”
“不想看見你丟人而已。”
顧彬笙撞了一下謝峻堇,擋在他面前,對安言道:“抱歉,我回去會管好他的。對了,你手機錢湊的怎麼樣了?”
安言沒有從對方眼裡看到嘲諷,於是態度也好了些,“還差兩千,下個月就能還上了。”
“好,那你加油,我們先走了。”顧彬笙說完,就拉著謝峻堇回了四班教室。
謝峻堇掙脫半天掙不開,直到回到教室才被顧彬笙放開,他怒聲怒氣衝顧彬笙吼:“顧彬笙你有病吧!”
顧彬笙垂眸,小聲嘀咕,“是有病。”
謝峻堇:“……?”
顧彬笙抬眼,正色道:“謝峻堇,欺負同學是不對的。”
謝峻堇怪異地看著他,“你欺負連凩欺負得少了嗎?”
“但是我現在悔改了,我不會再欺負他了,所以你也不要再欺負安言了。”
“你到底咋了?從昨天開始你就不對勁。”
顧彬笙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有時間多看點書吧,尤其是那些三觀正的書。不要像個三觀還沒有建立起來不分好壞只隨自己心情來的小孩子一樣了,謝峻堇你是一個大人了,雖然你才16歲,但在古代你這個年紀都可以談婚論嫁了。”
謝峻堇迷惑地看向旁邊的韓元元,韓元元聳聳肩,牽強地扯了下嘴角。
在顧彬笙真誠的目光下,謝峻堇認真道:“你腦子被門夾了精神錯亂了吧。”
顧彬笙抬頭翻了個白眼,無奈地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他已經放棄了和謝峻堇掰扯,對方卻還窮追不捨地攆過來,言語中滿是關切,“說真的,我帶你去看看醫生吧。”
顧彬笙搖頭,他才不去,萬一又檢查出癌症那他怎麼解釋。
連凩早上是跟顧彬笙一起來的,但是顧彬笙不知道為什麼下車後腳步飛快,他在後面跟不上,等到的時候人已經散的差不多了,所以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他覺得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於是第二節大課間的時候去找了安言,瞭解情況。
顧彬笙見連凩離開教室後,起身蹲在連凩桌前翻櫃子和書包。
連凩後桌的同學問道:“顧哥你找啥呢。”
“我看他完好的書還有多少,幫他去教務處再訂一套。”
“哦,除了英語和思政以外基本上都被撕了,英語書上也全是被水彩筆塗滿也不太能看了。”
顧彬笙疑惑地看他,“你怎麼了解這麼清楚?”
那位男同學撓撓頭,“你的人撕書的時候我就在旁邊圍觀了全程。”
顧彬笙:“……”
怎麼又是他的人乾的。
顧彬笙拍拍手,沒事人一樣站起來哦了一聲,然後給秘書發訊息,讓他來給兩人辦住宿的時候順便幫連凩重新買套書,賬記在他這個月的生活費上。
另一邊,連凩瞭解清楚情況後,有點意外,顧彬笙早上跑那麼快難道就是為了來給安言解圍的嗎?
不僅要補償自己,還要補償安言?為什麼?
安言:“我感覺顧彬笙給我的感覺不太一樣了,你呢?”
“哪裡不一樣?”
安言想了想:“他的眼神很溫和,很平靜,氣質上也沒有了之前的戾氣。而且不止顧彬笙,我發現我身邊好多人都有了變化。”
連凩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下午,司徒阡回學校了。
花末羽:“你家裡人昨天把你喊回去幹什麼?”
司徒阡看了眼正在跟安言聊天的雲辭飛,含糊不清道:“沒什麼,就是聊了點事情。”
“哦”花末羽看出來司徒阡有事沒說,但是司徒阡一向比他聰明靠譜,他不說應該有他的道理。
顧父的秘書辦事效率很快,放學之前就將兩人的宿舍都安排好了,連行李也搬了過來,教務處剩下的書不全,有幾本要過幾天才能到。
就是,學校宿舍沒辦法給他們安排一人一間,顧父的意思是也不想兩人關係一直生疏,所以就讓他倆住在一個寢室。
顧彬笙倒是無所謂,小說裡關係緊張的主角都是從同居開始關係慢慢變好的。
顧彬笙先去和其他人一起吃晚飯,然後在回宿舍收拾東西。
連凩自己一個人先回宿舍收拾,他拿著秘書剛交給他的鑰匙開啟了寢室門,兩人的行李箱都放在一旁,床鋪都已經事先鋪好了。
連凩將兩張床的墊子都掀開看了看,是一樣的床墊。
顧彬笙有認床的毛病所以從來不住校,之前他說要把家裡的床搬到宿舍來,但是這個宿舍如果要放下他兩米的大床的話,連凩那邊的空間就會變小。
連凩看著兩張學校的標準床,眸光沉沉,不知在想什麼。
半晌後,他開啟手機,給顧父發了一個訊息。
連凩:叔叔,小笙對什麼食物比較討厭嗎?
顧父:他不喜歡吃東西可多了,尤其是芒果,他吃了會過敏。你問這個幹什麼?
連凩面無表情打字:關心一下弟弟。
另一邊的顧父露出欣慰的笑容。
顧彬笙回宿舍的時候,連凩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坐在床邊不知道在想什麼。
顧彬笙看了他一眼,也沒打招呼,自顧自的收拾東西。
而連凩就一直坐著,靜靜地看他收拾。
顧彬笙感受到連凩的視線一直在自己身上,他不知道連凩為什麼一直要盯自己,但他也不打算打破沉默,反正看幾眼不會少塊肉,他臉皮厚也不會感到不自然。
收拾完東西后,時間差不多也到了晚自習的時間。
他們之前走讀可以不用上晚自習,現在住校就必須上。
晚自習就是真的自習,沒有老師來上課,但會有老師來盯著,只要你老實坐在桌位上保持安靜,無所謂你是不是真的在學習。
畢竟這所學校裡大部分學生都是家裡有家業要繼承的,學習不好也可以花錢鍍個金邊,或者畢業後直接接手家業,事事都會有父母給他們安排,不需要太操心未來。
但像安言這種的,就需要靠著努力學習來決定自己的未來。
之前因為顧彬笙和司徒阡的人一直打擾他,他開學兩個月就沒好好上過晚自習,總是被他們以各種方式找麻煩。
不過現在他們已經不一樣了,不會在去找安言的麻煩,還會替他擋掉其他的麻煩。
於是在安言廢寢忘食學習的日子裡,司徒阡和花末羽還有云辭飛仗著原主的身份依舊在校園裡作威作福,欺凌同學,只是物件不再是安言,而是想要傷害安言的人。
雖說他們的人不再找安言麻煩,但是這所學校存在隱藏的階級劃分,而且校園裡也不是所有人都是他們的擁護者,像安言這種靠成績進來的貧困生,就算沒有惹到謝峻堇,其他人未必會放過他。
連凩雖然是收養來的,但是好歹是顧家,顧彬笙已經都說了放過連凩,也不會有人上趕著找揍。
所以這些天,顧彬笙也沒管連凩,就一直在給謝峻堇灌輸愛情知識,還給他一些有關的書,盯著他看。
希望能在遊學旅行來之前,讓謝峻堇學會如何正確地去愛人。
謝峻堇很不耐煩,但依舊被逼著坐在位置上苦逼地看著,因為顧彬笙說揍人就真的會揍。但他並沒有放棄要帶顧彬笙去精神科掛診的事情。
於是顧彬笙說:“咱倆各退一步,你把這些書看完,我就去醫院。”
“真的?”
“騙你是狗。”
“行!”謝峻堇答應了,然後抱著書一目十行地看著。
韓元元歎為觀止,這位主角攻,人設怎麼意想不到的……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