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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屁的野狗,那是狼

站在半山腰俯瞰,雲霧像被揉碎的棉絮般漫過山谷,將遠處的高樓建築暈染成淡淡的墨色剪影,山風捲著草木的味道掠過耳畔。

耳邊響起一道氣喘吁吁的聲音:“隊長,你們到山頂了嗎?”

花末羽累的連拿手機的力氣都沒有了,直接用隱形通訊跟其他人交流。

很快,林清帆的聲音也響起:“到山頂了,你們人呢?不會才到半山腰吧?”

花末羽攥緊臺階旁邊的繩索圍欄:“我哪有那麼廢!”

“我看等出去後你不僅要練練膽量,還要跟金潛一塊兒鍛鍊下身體!”

花末羽還想反駁,瞥了眼前面的安言和唐槐,低聲惡狠狠道:“隊長你等著我上去跟你大戰三百回合!”

林清帆翻個白眼:“我才懶得理你。”

葉巧延垂眸淺笑,抬頭望了眼高聳入雲的山峰。

莊阿勒問:“你不上去嗎?”

“上去做什麼,劇情不是在下山途中發生的嘛,我們在這裡等著就好。”葉巧延從道具欄裡拿出兩包零食,他一包莊阿勒一包,一起坐在旁邊石凳上,背靠灌木叢吃著。

莊阿勒吃著別人給的東西,但還是很警惕著他。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啊?為什麼顧彬笙要讓你附身在他身上?”

葉巧延沒有回答問題,而是說道:“我們很早就見過的。”

莊阿勒眨眨眼,“什麼時候?”

“就在……”葉巧延故意停頓了下,衝莊阿勒眨眨眼,“冬夜。”

莊阿勒表情空白了一瞬,無數張臉,還有過往發生的事情在腦中閃回,他眼瞳緩緩放大,嘴裡叼著的餅乾掉了都顧不上。

他猛地站起來,震驚到音調都高了好幾分,“你是葉巧延!”

葉巧延挑眉,饒有興味地望著他:“一猜就中,真是一個聰明的殭屍。”

莊阿勒滿腦子只有震驚,沒注意他說什麼,“你不是死了嗎?”

“為什麼這麼問?”

“林清帆他們在現實世界沒有找到你啊。”

“那有沒有可能,”葉巧延裝作思考模樣,故意逗他道,“我用的是一個假名呢?”

“那你真名叫什麼?”莊阿勒一臉認真。

葉巧延定定地盯著他許久,忽然笑出聲,“騙你的,葉巧延就是我的名字。”

“……”莊阿勒眼神幽怨。

“其實我早就死了,只是寄宿在顧彬笙身上,他不在的時候我就會接管身體,保護他。”

“那你們這樣多久了?”

“嗯……大概,十五年。”

“十五年……也就是說你們十歲以前還是正常的,那發生什麼事情了才會變成這樣?

葉巧延沒有回答。

並不是不信任,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的,況且,那也並不是一段怎麼好的過去。

……

林清帆站在山頂的最後一段臺階之上,抱著胳膊俯視累的氣喘吁吁往上爬的花末羽,眼神透露著嫌棄和憐憫。

“說真的你考慮一下去健身房辦個卡?”

花末羽說話都已經沒有了力氣,只能垂著頭狂搖手。

林清帆嘆了口氣,無奈地下去拉他一把。

雲辭飛問:“其他人呢?”

“在亭子那兒歇著呢,我剛跟他們說休息到三點的時候下山。”林清帆有些糾結,“這時間是不是有點晚?”

“原著就是這個時間,按原著來吧。”

“行吧”

涼亭下面大部分人聚集在這裡,喝水的喝水,吃東西的吃東西。

林清帆正在想接下來的時間該怎麼消磨,突然有人提議想要看日落,這個提議一出,接二連三有人附和,女老師也說這個建議不錯。

【請玩家同意學生們看日落的提議。】

林清帆深吸一口氣,扯了扯嘴角,哈哈,他還能說什麼呢,只能選擇接受了。

花末羽在通訊頻道吐槽:“服了,他們不餓不困不累嗎?”

“可能年輕人精力比較旺盛吧”司徒阡道。

花末羽面無表情:“你說誰老呢。”

司徒阡不回答。

隨著時間推移,太陽漸漸西沉,橙紅色的餘暉灑在眾人身上,彷彿落了細碎的金粉,連發絲都染上了暖融融的色澤。

路邊的草木都像是被浸在了蜜裡,葉片的紋路在光線下清晰可見,每一片都閃著柔和的光。

當最後一抹光消失在地平線,天地陷入昏暗,眾人還有些意猶未盡。

下山路沒有路燈,林清帆便讓所有人把手機自帶手電筒開啟,免得踩空受傷。

但是他知道,今晚一定會出事。

果然,走了一會兒後,前方驟然響起一聲驚叫,緊接著就聽見有人喊道:“老師!這裡有野狗!”

林清帆心道:“屁的野狗,那是狼!”

幾隻狼將人群分隔開,它們背靠背站成一圈,綠幽幽的瞳孔死死鎖定著兩邊的人,像淬了冰的利刃。

那目光裡翻湧著野獸對獵物的原始飢渴,陰冷、貪婪,像一張無形的網,將眾人牢牢罩在其中。

韓元元和司徒阡還有連凩跟其他十幾個同學被分隔在面前,其他人都在最後。

韓元元站在最前方,不動聲色地帶著其他人往後退,司徒阡躲在韓元元高大身後飛快撥打求救電話。

林清帆則讓眾人往山上返回。

唐槐站在人群裡沒有動,他猶豫地看向擋在他前面的安言,最終心一橫,心裡不停地說著對不起,一邊雙手發力將安言推了出去。

安言沒想到會突然被人推一把,他腳下一空,眼看就要跌下臺階撲到狼群面前,他都閉眼準備好接受疼痛或者撕咬了,旁邊突然出現一隻強勁有力的臂膀,將他整個人拉了回去。

安言鼻尖撞上硬邦邦的腹肌,疼的他眼淚瞬間出來了,緩了幾秒,驚疑不定地抬起頭,猝不及防撞進謝峻堇深邃的眼眸。

謝峻堇瞥見安言氤氳著水霧的眸子,平時亮晶晶的,充滿著活力的大眼睛,此時充滿著害怕,眼尾微紅,看起來特別可憐。

兩人同時開口,“你……”

但話還未出口,謝峻堇的表情驟然一變,撈著安言往後退。

一隻狼朝著兩人撲了過來,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尖叫聲。

謝峻堇面色一沉,拉著安言毫不猶豫跑進了陰暗的小路里。

唐槐和雲辭飛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擔憂。

但眼前的危機還沒有解除

其中一頭狼去追主角們了,一切都在按著原著進行,只是原著在兩人走後就圍著兩人寫,沒有再提過最後其他人是怎麼得救的啊!

三隻狼緩緩往前靠近,嘴裡發出類似威脅的低吼,因為兩邊的人都在慢慢往後退,所以三頭狼之間也分出了空隙。

連凩站在最邊緣的位置,稍有不慎,他可能就會從旁邊滾下去,但即便是如此危險,旁邊的人卻像沒看到一樣還在擠他。

連凩提醒他:“你能不能別擠了。”

那人惱怒地看向他,“你沒看見有狼嘛!”

連凩火氣也上來了,“你沒看到我快被你擠掉下去了。”

那人往連凩後面看了看,“這裡圍的有繩索,你怎麼可能掉下去。”

連凩差點氣笑了,他半個身子都快在外面了,雙手都還緊緊抓著繩子,這人瞎嗎?

“眼睛用不到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連凩說完這句話,無視對方怨毒的眼神,想要從旁邊鑽到前面去,可以先跑下山去找救援。

明明狼只圍了中間,最前方的同學完全可以趁著後面的人擋住狼的視線時先離開去找救援,卻都跟彷彿失了智一般站在原地不動。

連凩壓下心中疑惑,剛鬆開繩子,旁邊的人不知道抽什麼風猛地往後一撞,連凩重心不穩,一陣天旋地轉,他直接翻過了繩索掉了下去。

“啊!有人掉下去了!”

司徒阡臉色微變,扒開人群衝到繩索邊往下看,但已經看不到人了。

他問旁邊的人,“誰掉下去了?”

那人支支吾吾,不敢說話。

司徒阡厲喝道:“說話!”

“是……是連凩。”

與此同時,半山腰某處,閉眼躺在三葉草地上的顧彬笙猛地睜開眼,耳邊傳來重物翻滾的聲音,並且還離他越來越近。

顧彬笙站起身,朝著聲音來源看去,只見一個身影朝著他的方向一路滾了下來。

他疑惑地歪歪頭,眼睜睜看著那人滾到自己面前,停在腳邊。

那人趴著,半天沒動靜,顧彬笙把人翻過來,看見了一張被劃了幾道傷痕的熟悉面龐。

“連凩?”

顧彬笙這才抬起頭,目光掃過四周

——成片的灌木叢簇擁著高大的樹木,枝葉舒展,綠意潑灑得淋漓盡致,每一片葉子都透著蓬勃的生機。空氣裡混著溼潤的泥土氣與草木清香,分明是野外……

啊……是山

嗯?他不是在酒店睡覺嗎?怎麼一覺醒來就在山上了,是覃唐山嗎?誰幫他過來的,葉巧延嗎?

無數個疑惑一個接一個冒出來,顧彬笙邊想著邊拿出醫藥箱給連凩處理傷口。

本來有道具可以很快治好連凩,但那樣會引起懷疑,所以顧彬笙想了想還是用最簡單的事情。

處理好傷口後,他正打算拿手機跟其他人聯絡,全身口袋摸了個遍卻沒有摸到手機。

他呆了呆,又去摸連凩的,也沒摸到。

顧彬笙一時愣在原地,有些茫然。

這年頭竟然還有人不帶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