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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演技

北風城郊。

一排排低矮破舊老屋並列排開,像是一列列風燭殘年的老人。

一名身形修長的男子肩挑黑棍,黑棍兩端掛著些許東西。

此人正是孫白。

孫白哼著小曲走進一間房屋。

“青青,哥進貨回來了!”

孫白大聲喊著。

屋子裡卻突然傳來一陣碰撞聲,顯得極為急促。

孫白大驚失色,趕緊快步奪門而入!

“大膽毛賊,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做如此骯髒之事,看俺老孫將你就地正法!”

孫白一掌推開房門,可屋內的景象卻不是他想象的那般。

只見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女慌忙的往自已的褲兜裡塞著東西。

少女面容姣好,面板白皙,可此刻的神情卻是慌亂無比,明顯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青青?”

孫白試探性地喊了一句,他感覺孫青青有點奇怪。

“啊?”

孫青青抬起頭,捋了一下自已的鬢髮。

“你這是在幹嘛呢?”

孫白將黑棍以及上面的食材放下,但眼神卻一直死死地盯著孫青青鼓起的褲兜。

“沒…沒幹嘛呢,準備打掃一下衛生。”

孫青青神色自若,順手拿過旁邊的掃帚,裝模作樣的掃了起來。

孫白見此,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他站直身子,用手捶打著自已的肩膀,看似有些勞累的說:

“青青,待會兒再掃吧,先幫我把米和油拿到廚房裡去,我有點累了。”

“好勒!”

孫青青展顏一笑,少女的笑容就像是著酷暑中的一縷涼風,沁人心脾。

就在孫青青彎腰去提東西時,孫白表面默不作聲,實則那罪惡的右手已經開始行動了起來。

孫青青渾然不知,她提起東西就準備進入廚房,嘴裡問道:

“哥,米放哪啊?”

可等她走了幾步之後仍舊沒有聽到孫白的回覆,孫青青有點疑惑地轉過頭。

只見孫白正低頭聚精會神地看著一張皺巴巴的紙條。

孫青青瞳孔一縮,往自已的褲兜處一看,頓感大事不妙!

“哥,你聽我狡…解釋啊!”

“呵呵,解釋?”

孫白將手裡的紙捏做一團,皺著眉頭,神色陰沉的抬起頭,兩隻眼睛宛如毒蛇一般,死死的盯著孫青青。

“孫青青,我孫白自認為平日待你不薄,洗衣做飯,買菜購物,打掃衛生,哪一個不是我做的!”

“就連你的內衣內褲都是我洗的!”

“前幾周你們學校安排任務,你說你大姨父來了,讓我幫你去做!”

“我他mother的撿了三天的狗屎,才把流浪狗之家的狗屎撿完!”

“結果領獎的卻是你!”

“最可惡的是,你領獎的時候感謝了國家,感謝了居委會,感謝了學校,感謝了已故的父母,甚至感謝了學校的保安大爺的三兒子的兒媳婦!就是他mother的沒有感謝我!”

“孫青青!你對得起我嗎!”

“哥…”

孫青青面色漲紅,一雙清冷的眸子充滿了淚水,羞愧難當。

啪嗒——!

孫白憤怒地將紙團重重摔落在地。

“從今以後,我不再是你兄長,你也別再叫我哥!”

這句話過後,孫白直接轉身離去,沒有一絲停留!

“哥——!”

孫青青雙目睜圓,向著那孤寂的背影伸出手去。

可那人卻沒有一絲停留…

在孫白的屋外站著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婆婆。

老婆婆聚精會神地看著屋內的景象,當她聽到最後那句痛徹心扉的吼叫時…

“好!太棒了!”

老婆婆紅光滿面,振臂高呼,高興地直接原地拍手!

直到孫白從屋裡走出。

“小白,你們今天排練的啥節目,幾天沒看見,你和青青演的都這麼好了啊!”

“特別是青青那句‘哥’哦,讓我想起了幾十年前的一位故人。”

“當時啊,他是城裡來下鄉的…”

孫白眉頭一皺,頓感大事不妙。

不出意外的話,他可能會被硬控兩個小時了。

“哥,快回來做飯啦!”

就在孫白煩惱之際,孫青青站在門口對著孫白呼喊。

孫白頓時覺得天使降臨了!

果然,世上只有妹妹好!

“誒,來啦!”

孫白大聲回覆一句,然後扭頭說:

“王婆,我先回去了,下次跟你聊哈!”

說完,孫白屁股一扭,屁顛屁顛地跑了回去。

王婆望著孫白的背影,眼底流露出一抹追憶。

“年輕…真好。”

“老劉啊,不知道你在那邊過的咋樣了…”

房間內。

孫青青面帶寒霜坐在椅子上,似乎心情非常不好。

但雙眼中那跳動的雀躍出賣了她內心真實的想法。

只見一雙筋骨分明,強健有力的雙手在她的雙腿上不斷揉捏著。

“青青小姐,舒服嗎?”

孫白一臉諂媚的對著自家妹妹說道。

“哼,勉勉強強吧。”

“要不是本姑娘演技好,差點就接不住你的戲了。”

孫青青微微仰頭,抽動著自已的可愛的鼻子。

“對對對,青青最棒了。”

孫白果斷附和著,拍著孫青青的彩虹屁。

剛才的戲碼對於兩兄妹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

兄妹倆從小就是孤兒,在這個世道能平平安安得活到今天,就是靠的他們倆這配合無間演技。

連每月一次的超市生活物資零元購,都是靠孫青青這精湛演技換來的。

“但哥還是想不通...你為什麼要去做那個!”

孫白麵露苦澀,惆悵無比。

“哎。”

“我這不是不放心嘛。”

孫青青同樣哀嘆著。

孫白抬起頭盯著孫青青的眼睛,認真道:

“但都這麼多年了,一直都沒事啊!”

孫青青聽到孫白這話,探著身子往門外看了眼,又朝著孫白努嘴。

孫白頓時明瞭,起身去將門關了起來。

見孫白將門關上,孫青青這才又說:

“你知道啥呀,你知道外面那些人都怎麼議論我們嗎?”

孫白神色一怔,神色哀怨道:

“你就因為外面那些人懷疑我?”

孫青青拍了拍孫白的肩膀,寬慰道:

“我這麼做不是為了打消疑慮嘛!”

孫白一下癱倒在地上,一隻手捂著胸口,另一隻手指向孫青青,痛心疾首的大聲質問道:

“這就是你去做親子鑑定的理由?!”

“你知不知道,上次我發燒都沒有去啊!”

孫青青表情像便秘一樣,耐人詢問道:

“你那個叫發燒?”

孫白麵色漲紅,直接一下彈了起來,大聲吼道:

“都他mother的燒到36.8℃,這還不叫發燒!”

孫青青直接痛苦的扶住額頭,緩緩搖頭。

縱使是她,有時候也拿這個潑皮無賴的哥哥沒有辦法。

孫青青低聲道:

“我們倆長的相差太多了,我只是為了以防萬一而已。”

“以防萬一?”

“誰家以防萬一做十一次親子鑑定啊!”

“自從你六歲開始,每年都要做一次!”

孫白直接破了個大防,他們兄妹倆每年有兩次可以免費就醫的機會,自從孫青青六歲以後,每年就只有一次機會了。

不過萬幸的事,這一次機會從來都沒有用過,包括他燒到36.8℃的時候。

孫青青懶得和孫白繼續爭辯了,直接從兜裡掏出一塊小鏡子舉在了孫白麵前,有氣無力道:

“看看我,再看看你自已。”

“自已長啥樣,心裡沒點數嗎?”

孫白湊近鏡子,瞪大了眼睛,想要再次確認自已那英俊的容貌。

畢竟他已經18個小時沒有見過自已的樣子了。

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