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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5章 我有自己的判斷

“什麼意思?”

田松傑聞言一愣,先是看了看女生,才又將視線轉到了林深身上。

林深沒有說話,只是在深吸一口氣之後,又回頭看了一眼堆積著碎石塊和灰塵的石臺以及空蕩蕩的四個燭臺,這才收回視線向前走了兩步來到女生的面前。

眼前這個女生依舊只是像一個普通的活人一般,站在林深的面前不逃也不避,如果不是剛剛他從鬼火之中捕捉到了來自過去的畫面,就算像是這樣面對面地站著,林深也無法從她身上感受到絲毫異常的力量。

如果她一直藏著呢?

林深內心冒出了這樣的想法,要是這個姑娘一直都藏著,不把跟核心有關的力量暴露出來的話,他就算是對她產生懷疑也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去動手。

那麼他能夠想到的,就只有“故意”兩個字了。

她是故意的,既然能夠分辨出林深身上屬於韶妹的那股氣息,那她一定就是知道她在等的人來了。

儘管這個人已經不是當年透過這樣奇怪的方式為她續命,又安排這一切的她最想見的人,但現如今的狀況錯過了林深,她或許就等不到第二個這樣的人了。

女生同樣不說話,就那麼靜靜地看著林深,只有田松傑在一旁有點摸不著頭腦。

林深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下之後,沒有像女生期盼的那樣直接動手,反而是開口道:“你的名字,你是叫莫爻嗎?六爻的那個爻?”

很顯然女生沒有設想過到了這個時候,林深會突然問這種看起來沒什麼太大關聯的問題,在微微愣怔了一下之後,才點了點頭,“是,我是叫莫爻,看起來不太像是個女孩子的名字對嗎?通常別人問的話,我會說一個更加常見的字,只不過真名確實是莫爻。”

“那封信,是你寄的嗎?”林深問完,覺得或許是不夠具體,又繼續補充,“當然我說的不是現在的信,而是最開始,最初的時候,給他們的那封信是你寄出去的嗎?”

提及過去,莫爻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然後就看到她慢慢垂下腦袋,表情變得有些落寞。

在等待了幾秒之後,她才回答,“我確實寄信了,但信上的內容不對,不如說……我是在那次闖禍之後,才切身感受到這件事的嚴重性,可是我已經沒有辦法挽回它了。”

莫爻眨眨眼睛,雙手從棺材邊上收了回來,挺直上半身往林深的方向靠了靠,“這些問題放到現在已經沒有意義了,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不是嗎?你應該已經知道了鬼子母神像另外一隻眼睛在我身上,把我解決掉之後,這個地方才會徹底消失,才能達成目的不是嗎?那就不要在這種可有可無的事情上浪費時間了,都過去多久了,什麼也改變不了了。”

她嘆了一口氣,長相雖然年輕,但語氣著實有點老成了,“這地方有鬼子母神的結界,只有徹底破壞了才能獲得正常的感知,他們也才能開始意識到自己是誰,擺脫這個地方的束縛感受到門的位置,否則被困在我朋友的幻象裡面,就跟他們一樣永遠走不出去了,你不覺得奇怪嗎?就是一條小巷之隔,為什麼巷子外面的世界看上去那麼正常,而裡面已經變了模樣……”

“這件事重不重要,有沒有意義,我自己會判斷。”林深搖了搖頭。

他現在的樣子與平常實在是過於不同,陰沉的膚色配合著臉上沒有癒合的傷口散溢位來的金色紋理,那隻變了顏色的眼睛看向莫爻的時候似乎也帶著一種別樣的震懾力。

這讓莫爻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只是眉頭微蹙地打量他,像是在猜測他在想什麼一樣。

“我問你什麼,你就如實回答什麼,然後怎麼做由我之後判斷,明白嗎?”林深問她。

田松傑不由地睜大了眼睛,他嘴巴張了張,但是沒說話,只是下意識地往前挪了一步揉揉自己的眼睛,彷彿不確定面前看到的這個人是林深一樣。

莫爻抿了一下唇,最終也只能點了點頭。

“鬼子母神像最早被拿掉的那隻眼睛,是你母親做的對嗎?”林深問。

莫爻點頭,“對,雖然我沒見過,但在村子裡的時候不止一次聽其他人偷偷講過,當時她藏著刀來的這裡,然後突然說她像是瘋了一樣甩開其他人,直接爬到鬼子母神像上面,大家都說她應該是本來就有精神問題,但我覺得她再正常不過了,她不過是……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想要用她能想到的方式保護我……”

“所以她從莫家逃出來的時候,身上也帶著這個東西,”林深抬手,朝莫爻的胸口一指,“然後遇到了韶妹,她用這種方式讓你與鬼子母神共享生命,所以對方動不了你,你才能順利被生下來。”

“韶妹……是她的名字嗎?”莫爻低聲呢喃,隨後又搖了搖頭,“我不清楚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甚至連出生之後我也不清楚,只是覺得家裡人很不喜歡我,一直到我奶奶把我丟到了村子裡取水的石井裡,我以為我要死了,但是我莫名其妙地爬出來了,然後渾渾噩噩地回了家,我沒法忘記當時他們看我的時候眼睛裡那種驚恐,只有我媽撲過來抱住我,但就是那一瞬間我搞明白了,那個家裡除了我媽沒有一個人歡迎我,村子裡的人或許都只是想看看笑話,但他們是真的想讓我死。”

林深用手支著下巴,輕輕應了一聲,“但你不覺得奇怪嗎?如果你與鬼子母神是共享生命的,為什麼它不敢也不能動你,但是你可以呢?它怕傷害了你導致自己的力量被削弱,但你卻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這之間不會有點矛盾嗎?”

莫爻一個愣怔,盯著林深看。

林深輕輕地笑了一下,話鋒又是一轉,“說回你的名字,是你母親取的嗎?”

“當然不是。”

雖然心頭還有疑問,但莫爻按照林深說的那樣,如實地回答著他的問題,“我媽說我的名字是她取的,或者更準確一點講,應該是她賜給我的,說我因為不是正常的方式出生長大,所以必須要用特別的名字才能壓住,我可以向外說一個同音的假名,但我內心必須只認同我被賜予的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