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恕罪！”
玉淑顧不得膝蓋上的疼感，連忙伏地跪好，嘴裡不住的討饒。
“恕罪，當然要恕罪，不然司大人豈不是要怪罪本宮。”德妃揉了揉太陽穴，身旁的榮麗重新回給德妃按摩太陽穴。
“你弄疼了本宮，本宮罰你去廊下跪上兩個時辰，你可認？”
“奴婢認罰，謝娘娘教誨！”
榮麗看著玉淑出去，猶豫了一番，開口道：“娘娘何必這時候給自己找麻煩呢，即使司大人不會怪罪，可外面多少眼睛盯著咱們呢，自有人在背後議論。”
不值當的，榮麗內心如此想著。
“本宮樂意！”
德妃咯咯笑了一聲，“司大人不會怪罪的，”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她和秦夫人很像呢。”
……
乾清宮內，陽晨帝坐在龍椅上，司書慎立在身側，下面跪著錦衣衛指揮使衛龍。
“人抓到了沒有？”
“啟稟陛下，亞可汗完顏宗明帶著他的王妃李成芷逃走了，其餘女真人均已伏法。”
“伏法，那是伏法嗎？抓個人抓到大街上去了。大街上死了多少百姓，你知道嗎？”
“還有龍潭寺又死了多少人？哼！”
“還敢跟朕說都已經伏法。”
“朕要你何用。”
衛龍單膝跪地，將頭埋的更低。本來完顏宗明和一眾女真人的行蹤都在他們錦衣衛掌控之中的。
今日李成芷突然要去上香，打的錦衣衛措手不及。龍潭寺香火鼎盛，香客眾多，錦衣衛的人在寺院裡施展不開手腳，本來眼看就要抓住人，不想半路殺出了好些個蒙面死士，攔住了錦衣衛，這才給了他們逃脫的機會。
“本來我們已經要將人拿下了，誰想著突然衝出來十幾個蒙面人，這才叫人跑了，陛下，臣懷疑有奸人告密。”
陽晨帝將身邊所有人都想了個一遍，也沒想到會是誰幹的。
“朕不傻，不用你提醒朕，有奸細。”
“那些蒙面死士可查清楚了身份？”
“陛下，蒙面死士身上有江湖上一個殺手組織黑巖的標誌，這個組織常年活動在嘉峪關一帶，那裡山崖居多，地方廣闊，很難搜查到他們的蹤跡。”
“嗯，還是司書慎辦事妥帖，得朕的心意。”
陽晨帝瞪了一眼跪在下面的錦衣衛指揮使衛龍，指了指司書慎，恨鐵不成鋼的罵道：“跟人家學著點。”
衛龍連連稱是，不敢多言語。
“還是你謹慎，若不然上次朕已經將嘉峪關增兵的旨意發下去了。這樣豈不是讓躲在暗地裡的小人，提前知悉朕的部署。”
陽晨帝坐在龍椅上，側首對司書慎，眼裡滿是讚許之色。
既然完顏宗明跑了，那麼女真特使被扣押的訊息很快會傳回嘉峪關，陽晨帝也是內心焦急，本來扣押女真特使也是他臨時起意，沒想到就這樣，還有人膽敢背叛於他，將訊息洩露出去。
他憤怒不安，恨不得將身邊所有人拉下去砍了。
“朕命你三天後啟程，按照原來的旨意，你去宣旨吧。”
“是，臣告退。”司書慎退下，經過衛龍身邊時，掃了他一眼。廢物嘛，明明是身邊奸細藏得深。
“接著給朕搜，一定要把完顏宗明抓回來，一個跛子，能跑多遠。”
陽晨帝說完話，見跪在地上的衛龍絲毫沒有反應，不禁高聲喊到：“聽到沒有？難道還要朕揪著你的耳朵告訴你才行？趕緊滾。看見你就心煩！”
“是”
“司大人，等等我。”錦衣衛指揮使衛龍在身後小跑著追上司書慎。
“指教，不敢當。多謝東廠幫忙，不然我只怕腦袋保不住了。”
衛龍心有餘悸，女真人當街調戲民女，毆打商販，錦衣衛派去的人不是女真人的對手。
多虧了東廠的人及時趕到，不然他底下的親信就要損失不少，現如今錦衣衛也不安穩，暗地裡想把他拉下馬的人數不勝數。
“東廠只是路過，不敢擔衛大人的謝字。”
“於司大人來說是舉手之勞，於我來說，確實恩重如山。”
衛龍也是個漢子，接著說道：“別的不敢說，若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您儘管開口。”
衛龍抱拳行禮，匆匆離開。
司書慎注視著衛龍的身影，直到順遂有事過來稟告。
……
玉淑一瘸一拐的回到秉筆太監直房，門口的順遂老遠看見她步履蹣跚的身影，趕忙跑過去攙扶她。無意間碰到玉淑的手，燙的厲害，臉色潮紅，嘴唇發白，應該是發燒了。
“玉淑姐姐，可還走的動？要不要小的背您？”
順遂注意到玉淑的左腿有恙，走路不能彎曲膝蓋，他想將人背起來，又顧慮玉淑是司大人的對食，兩人太過親近，對兩人都不好。想了想還是先開口詢問玉淑的意見。
玉淑扯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我沒事。對了，我怕是去不了玉泉宮了，還要勞煩你去玉泉宮給我請個假，就說我突然感了風寒，不能過去伺候了。”
玉淑頭疼，腦子嗡嗡響，她甩了甩頭，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接著說：“還要告訴玉芬，我過幾天去看她！”
說完這句話，中午體力不支，昏了過去。
順遂將她揹回司書慎的房間，放到床上，蓋上被子，急忙去請太醫。太醫把了把脈，說是惹了風寒，吃幾副藥就好了，膝蓋處，跪的時間長了，有些腫，拿熱毛巾敷一敷就行。
送我太醫，熬著藥，順遂忙去詢司書慎，將玉淑的情況一一告知。
此時，司書慎正要去傳旨，聽了順遂的描述，眉頭輕皺，德妃胡鬧了。
他低頭瞥向順遂，目光上下掃了一遍，想罵他多管閒事，突然想到宮宴上玉淑的話，罷了，就當是抵了她的一番維護。
“你做的很好，下去吧！”
順遂走遠後，摸了摸額頭上的汗，剛剛司大人好像動怒了。
難道是自己多管閒事了？真想不明白司大人既然不喜玉淑，為何還要答應陛下的賜婚。
他冷眼瞧著，司大人和玉淑相處的很好，起碼司大人有煙火氣了。
現在看來，即使玉淑出事，司大人也無所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