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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老頭

譸張仍在和那些傀儡鳥周旋,她現在在另一道峽谷中了。

那些怪鳥一直糾纏著她不放。

它們一般不會這樣,除非有人在背後操控。

譸張減緩了腳步,踏上最高的岩石,盡力看清這峽谷中的事物。

果然,遠處最高的巖峰上站著一位身著風格怪異紫袍的女人,個子不高,帽子幾乎遮住了她整張臉,只露出了一個白白的下巴。

她身旁還有兩位黑袍人。

雖然看不清楚,但譸張還是能一眼認出她來。

那個女人微抬起下巴,露出戲謔的笑容。

她做出一個口型——“好玩嗎?”

譸張不再看她,注意力集中到盤旋著的傀儡鳥,展開雙臂從高處跳了下來。

傀儡鳥一擁而上,向著目標。

它們碰到譸張,突然就不能動彈,身體變得像石頭一樣,成百隻傀儡鳥黑壓壓如潮水般栽倒在地。

不到五分鐘,峽谷裡就只剩風聲和幾處撲騰翅膀的聲音了,黑暗中遍佈著被硬化的傀儡鳥。

譸張輕鬆著地,看了一眼那個已經空了的巖峰,露出了一個讓人琢磨不透的表情。

某山洞“我是一個磨刀匠,磨刀本領強,啦啦啦啦啦啦啦……”白原燚像看耍猴似的看著一個滿臉濃密鬍子,長得亂七八糟的老頭邊磨刀邊哼歌,心想哪來的這發黴老頭。

白原燚晃動著關著他的鐵籠子,可是籠子絲毫沒有鬆動,倒黴的是這裡一點風都沒有,有本領也使不出來。

“喂,老頭,你抓我做什麼!”

老頭聞言磨刀的動作停了一下,定定的看了白原燚兩秒,又開始磨刀了。

“難道你要吃我?”

“吼吼吼.”

白原燚這就不懂了。

心肝脾肺腎,他要哪個?“咣噹——咣噹”白原燚踢打著鐵籠。

“快放我出去,我有傳染病的!”

“你這是做啥子嘛?我去給你拿……”老頭話未說完就撂下刀,起身往後方的黑暗中走去。

白原燚聽到他還在自言自語:“老嘍,記性太差.”

白原燚乾著急卻無能為力,這個空間的密閉性太好了。

“救命——救……”白原燚心不在焉地喊著,他根本不奢望老沙能聽到。

“阿燚,是你麼?”

白原沙的聲音突然傳入耳中,白原燚覺得很不可思議。

白原燚計上心來,裝模作樣的捂著胸口重重咳了幾聲,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咳咳,老,老沙,其實……其實我咳咳快不行了……”他喘了幾下,看起來很虛弱的樣子,“有一個可怕的老頭,他……他要掏我的心,挖我的肝,最可惡的是他還把我們白橡鎮罵了個遍,咳,咳,沙呀,你……快走吧,讓我一個人死.”

白原燚表情悲痛欲絕。

聽到這,白原沙表情瞬間變了,心跳加速,好像什麼都不怕了似的,踏著大步走近洞穴。

白原燚歡喜。

八年前,十幾個強盜襲擊白橡鎮,白原沙不知是不是被嚇得錯亂了,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竟然三兩下就把他們打得磕頭賠罪,白原燚吃驚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可能是給他的埋下的保護機制起作用。

偏偏這個時候要死不死的突然一隻手從洞外伸了出來,一把抓住白原沙把他拉了回去。

什麼人啊?只聽見那人說了一句:“老沙,別相信阿燚的鬼話,他那語氣一聽就是裝的!”

白原燚心中納悶,奇怪,這聲音怎麼那麼耳熟啊?這時,那個人也悄悄走進了洞穴,輕輕打了一聲招呼:“嗨,阿燚,好久不見了.”

白原燚“哦”了一聲,愣了幾秒,轉而欣喜“你怎麼也在這兒?”

金原爾爾刀笑笑:“我來這裡找東西,然後就碰到了老沙,再然後就聽見你在忽悠他.”

白原燚哭笑不得,我哪裡忽悠老沙了……呃,好吧,也算是忽悠。

“哦,找到了.”

洞穴裡面傳來那老頭的聲音,他一出來就看到這裡突然多了兩個人,臉上的表情很奇怪,把不知道從哪裡拿的一本超厚的書抱緊了。

然後就聽到“乒乒乓乓,嘭——”的聲音。

白原沙直接被那本書砸昏了過去,金原爾爾刀也踉踉蹌蹌差點兒栽過去,不過幸好他反應快。

白原燚看去,那本書竟然是《淑女是怎樣修煉的》!白原燚急了,在籠子裡“呼呼呼”使勁地吹著氣,想試試這點兒風力能不能助自己逃出去。

老頭見狀,疑惑不解,“哎?我又沒砸你,你怎麼就傻了?”

越來越多的氣流在白原燚雙手間翻滾,在他的肺部再也撐不住的時候,瞬間打出這團氣流,鐵籠子嗡嗡地震動起來……哎?怎麼沒用啊?“原來你是異能者啊”老頭若有所思,“傷腦筋,那就讓我的鳥兒們和你玩玩兒吧.”

老頭拍拍手,一列傀儡鳥不知從哪裡飛了出來。

原來這些黑鳥是他養的。

“喂,快把琨珸還給我!”

老頭臉色微變,轉而笑道,“來來,先用你的異術給我表演幾段,哈哈.”

可惡,我詛咒你牙齒全掉光!老頭笑得正狂,突然被一個穿黑衣的人一腳踹飛,牙全磕掉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譸張。

“哈哈哈哈,活該.”

“咚”琨珸被扔在了白原燚腳邊,白原燚詫異地看著譸張,問:“你怎麼找到的?”

“撿的.”

譸張漫不經心地說道。

白原燚鬱悶,太敷衍了吧!可不就是在傀儡鳥堆裡撿的。

譸張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奇怪老人,皺了下眉。

“還有一件事,”譸張道:“這個籠子,我無能為力”“什麼叫無能為力呀,你不是異術師嗎?”

白原燚現在才想起譸張的能力是什麼他都不知道。

譸張走到鐵籠子跟前,俯視著白原燚,然後拿出來了一顆暗紅色的珠子。

白原燚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法師的東西,譸張是什麼時候拿的?她還真會順手牽羊啊。

“這的確是個好東西,對你有很大幫助.”

“什麼好處?怎麼用?”

譸張沒有回答他。

她蹲下來,對白原燚說:“把手伸出來.”

白原燚以為她會把這顆珠子放在他手心裡,就乖乖地伸出手了。

沒想到譸張突然用她手腕上戴的石頭在白原燚手臂上劃了一道,白原燚猛的一縮手,卻沒有掙脫開。

“你幹什麼呀!”

一旁的爾爾刀也吃了一驚。

“告訴你它的正確用法.”

譸張淡淡地回答。

然後她將那顆珠子放在傷口上,白原燚看到自己的血正向那顆珠子流去,直到那顆珠子被完全包裹然後融化,透過傷口流向自己的身體。

“這……”“這個東西叫月魂珠,能提升你的能力.”

譸張解釋道。

白原燚摸了摸傷口,並沒有什麼感覺。

老沙眼神也不好了,這不是什麼玥。

“那我就可以從這個籠子裡出去啦.”

白原燚說著就使用了風刃。

叮——鐵籠又一陣劇烈的震動。

還是沒用。

“我可沒這麼說.”

“……”“有一個辦法.”

譸張:“讓他們三個把你拉出洞穴,你再用風刃解決這個籠子.”

他們三個?指的是老沙,二刀還有那個發黴老頭嗎?“醒醒.”

小刀把白原沙輕輕拍醒,“你沒事吧?”

“唔,沒,沒事.”

白原沙晃晃腦袋,暈暈乎乎地站了起來。

“起來.”

譸張把那老頭拎了起來,用非常淡定的語氣命令道:“讓你的那些鳥把籠子拉出去.”

“……咳,死也不.”

白原燚心想這老頭還挺有骨氣。

乒乒乓乓白原燚看著都揪心,“譸張,你別把他打死了.”

二十分鐘過去了……“加油啊,老沙,二刀,籠子移動了好幾米了.”

“你、你太重了吧.”

“是籠子重又不是我重.”

“沒事,快了,離洞口不過十多米.”

“……”“那個,譸、譸張姐姐,你能不能稍微幫我們一下呀?”

沙問。

“不能.”

這回答乾脆果斷。

說著譸張就向洞外走去。

“對了,”譸張又停下來了,“你要找什麼?”

“我嗎?”

金原指指自己“靈茭果.”

譸張有些意外地看他一眼,走出洞穴。

“靈茭果?”

白原沙疑惑地問:“那不是可以讓人在夢境中回到過去的果子嗎?發生什麼事了?”

金原猶豫了一會兒說:“其實是大哥他……”他們愣了一下,“原則兄?他怎麼了嗎?”

“就是幾天前,大哥和陌一大哥去了灰原邊境,然後發生了很奇怪的事.”

金原則從邊境走了大概十來分鐘,已經來到了一個鎮子。

他一直想著陌一和那個影子的事,太陽烤得他汗水浸透衣服也沒察覺,偶然的一瞥他看到了大街上的一排字,大吃一驚。

“歡迎來到紫原最富有的鎮子——什地鎮”金原則身上的汗瞬間變成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