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人在前面走著,時不時用自己不太靈光的眼睛瞟一眼後面跟著的那個人,眼神飄忽,想說什麼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啊。
芒信一直盯著他,“喂,你打算繞到什麼時候?你已經在這裡兜兜轉轉好幾次了.”
芒信提醒他,“別說你那泥巴腦袋記不著路.”
“喂呦這……”泥人爺爺也無辦法。
這可是泥人爺爺生平第一次被綁架,怪不得說人類絕大多數都是野蠻暴力的,隔不久的時間就要鬧上一鬧。
“你不能傷害我啊我是保護梧桐樹的要是我怎麼怎麼著了那梧桐樹就不能怎麼怎麼著了.”
“算了你別廢話了。
我自己找,那麼大一棵樹還找不到不成,我爺爺肯定就在那附近.”
白原燚他們真是太慢了。
聽到這話,泥人泥巴身體流動得緩了,顯然他放鬆了很多。
“多謝多謝.”
它一刻也不遲疑,這就往邊境入口走了。
芒信一看自己腳下有幾個東西。
“它居然把我埋進它身上的追蹤幼螢弄出來了。
追上去.”
這個線索不能放過了。
彌河“過了這河就是當初發現銀原芊的地方了.”
譸張說:“不過現在應該沒什麼價值了.”
“走了這麼老遠了,啥都沒發現.”
白原燚嚇了一跳。
“匆匆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剛.”
白原沙解釋,“剛才我用通訊石告訴他的.”
“你一直在我旁邊,我怎麼都沒聽到啊?”
“我都注意到了.”
芒信在一旁說。
“你又是什麼時候來的?”
白原沙舉手,“也、也是我告訴他的……”“哦””要小心怰憮,總感覺他不是什麼好人。
“藍原匆匆提醒道.”
書呢,你不會給他了吧?“”在我這,還想給我複製本,我偷偷換回來了,他那本根本就是假的。
“藍原匆匆指指包。
“好了,到地方了.”
不過,這條河看起來怪怪的。
他們來這裡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找銀原芊。
幾天前臨在交給他們一封秘密書信,這信是炎興族族長之子灰原陌一寫的。
他們預料的不錯,炎興畢竟存在了2000年了,作為上行最強一族,再不濟,也不會被祈厄一舉消滅,但也損失大半。
另一個秘密地點絕不能洩露,否則就全完了。
炎興族一個族人在紫橙邊境出了點事,讓他們去看看。
臨在也沒有告訴他們確切的地點,只說是一條奇怪的黑河——他也沒見過。
河上有一個船,常年漂泊。
這船中的人正是他們要找的。
白原燚正奇怪,他們一般不會讓外族人摻和他們的事的。
“我去看看.”
譸張說。
“很快就回來.”
只兩分鐘不到的時間,譸張就回來了。
“找到了,我帶路.”
“好.”
這船像鬼船一樣,看了讓人瘮得慌。
裡面居然有一個人在睡覺,鼾聲很大。
他睡得很死,五人廢了功夫才把他叫醒。
他們這才發現還有一人在船上。
“赤徒子.”
譸張說:“還有紅葦子,對吧.”
“是啊。
你們是什麼人?”
紅葦子打量著他們。
他們兩個是雙生兄弟。
赤徒子還在打著哈欠。
他們看起來挺好的,不像有什麼事的樣子.”
兩位,這幾天……有沒有出什麼事?“表面上看起來這裡並沒有發生什麼變故之類的。
船上兩人謹慎地打量了幾位來路不明的人,”你們是誰?不是邊境的人。
“”沒事請回吧。
“紅葦子淡淡地說。
然後就把船划走了.”
哎,地圖在你們身上吧。
“芒信盯著白原沙說.”
是、是啊。
“”給我看看。
"白原沙猶豫了一下還是拿給他了。
“你是要找你爺爺是吧.”
藍原匆匆看到他緊皺眉頭一臉愁容,想著應該事挺要緊的事。
“我懷疑.”
芒信仔細研究著地圖,“爺爺遇害了.”
“遇害?你爺爺是?”
“他也是炎興族的.”
芒信說。
“之前都是他跟我聯絡,現在好幾個月都沒有訊息了.”
現在乾著急也沒用,芒信在地圖上圈了幾處地點。
這幾處比較隱蔽容易躲藏,爺爺在的可能性比較大。
白原沙揉揉眼睛,這裡光線真暗,他們說話的時候白原沙看到河上有一塊灰色影子向這裡飄來,不知道是什麼,現在仔細一看,原來是艘爛船。
那船好像是剛才紅葦子他們的船。
不知道怎麼爛成這個樣子了,一看就是人為破壞的。
“你……你們看……那船!”
眾人一齊扭頭看,也吃了一驚。
“這是怎麼回事?他們的船怎麼壞成這樣子了?”
“跟過去看看.”
他們立即往來的方向跑。
走一段距離,他們就聽見聲響了,像是打鬥的聲音,不知道出了什麼亂子,不過在邊境打鬥是家常便飯了。
幾個人連忙跑過去,看到了令人吃驚的一幕。
赤徒子和紅葦子居然打起來了!這是什麼情況?產生矛盾也不用這麼嚴重吧。
赤徒子是面向他們的,他首先發現了白原燚等人。
他的表情很痛苦,眼睛裡充滿了憤怒和悲傷。
“這個叛徒……咳咳.”
赤徒子已經受傷了,但還不是很嚴重,不過明顯紅葦子佔上風。
他說:“我和你同歸於盡也不會讓你得逞的……”“哈哈哈,弟弟,別傻了,跟我一起加入天甫族吧。
你覺得炎興還能翻身嗎?”
紅葦子說,“弟弟,你可不能死啊,本來炎興就沒幾個人了,你死了豈不是太虧.”
赤徒子快速站起,向白原燚他們說道:“快攔住他!”
他們反應過來,要攔紅葦子並不是太難。
可是他們就像中邪了似的,行動不了。
也不是不能動,只是動作變得很慢,好久還邁不了一步,這應該是紅葦子的異術。
竟然連譸張都中招了。
這裡只有赤徒子才能正常活動,他們兩個的異術是互不影響的。
其他人竟連話都說不出。
“可惡。
你應該知道的……紅葦子,有我在……你是背叛不了的。
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嗯嗯,我知道.”
紅葦子說道。
“行了,別演了弟弟。
他們已經動彈不得了。
“赤徒子的神情逐漸恢復平靜。
"對不住了各位,感謝你們從靡開拿來了地圖.”
紅葦子走向他們,要拿芒信手中的地圖。
紅葦子皺起了眉。
無論他怎麼扯,就是無法將地圖從對方手中抽出。
“你們動了什麼手腳?”
芒信也覺得奇怪,他是完全動不了了。
他記得剛剛譸張好像碰了他一下。
“是誰來見你們的,銀原芊?”
譸張問,“是吧.”
赤徒子惱怒,“你動了什麼手腳?”
聽說說譸張這個人很不好對付,要格外注意她。
“當然是用了異術.”
譸張道,“你們無論如何也解不開的.”
“哈哈哈哈,我們解不開,不代表其他人解不開.”
紅葦子皺眉,感覺他剛才拿地圖的手發麻沒了知覺,而且這種麻痺正向手臂蔓延。
地圖被塗了毒。
“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他,有沒有你說的其他人.”
對方臉上出現了細微變化.”
別廢話了,把地圖交出來。
“紅葦子把一把刀架在白原沙脖子上。
“喂,別碰他.”
白原燚喊道。
可惡,異能使不出來。
看來他們只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可憐。
譸張想,那就不浪費時間了。
“化劫術,脫身.”
一瞬間,幾人的行動又恢復如常。
“你......"紅葦子剛想開口卻發現自己行動受限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
沒想到自己遭到反噬,這樣的異能他們還從未見過。
就算是異術師,非自然的異能也很少的,譸張真不是一般人。
“張張好厲害.”
白原沙說著往譸張身邊躲了躲。
這兩個人譸張根本沒放在心上。
“這個傢伙沒有呼吸了呀!”
白原燚驚道,“哎,也沒有心跳了了!”
只見橙原芒信一動不動的僵在那,沒有生命體徵。
白原沙心一驚,這和他在斷方谷看到的情況一樣。
譸張走上前,“放心吧,他沒事.”
說完,芒信就跳了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哇呀,這兩個壞人.”
她慌亂地從包裡抓一把粉末,往兩人身上撒去。
兩人臉一黑,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芒信把地圖在兩人面前開啟。
“梧桐樹在哪?指給我.”
“不然讓你們生不如死.”
他們兩個在邊境已經三四年了,梧桐樹的具體位置他們也不知道,畢竟異術師不需要信物什麼的。
但大概區域瞭解一些。
紅葦子在地圖上劃了一條線,梧桐樹應該就在這條線所經的某一處。
“把他們綁起來吧,要是他們騙我們再回來算賬.”
芒信說著。
“你想的還挺周到的.”
藍原匆匆說。
“那現在,他們兩個要怎麼處置?”
“這……他倆不是炎興的嗎,我們不好過多插手.”
“你們……你們把他交給我吧.”
赤徒子負傷,現在看起來有些虛弱,“我把他帶回去.”
白原燚看著他的樣子,替他擔心,“邊境這麼危險,你受傷了,不會出事吧.”
紅葦子這副模樣倒是不用擔心,就是怕出了其他變故,畢竟炎興族是很重要的。
“沒……事.”
赤徒子說,“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
“那好吧,我先找我爺爺去.”
芒信嘆氣,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他了。
“那我們陪你吧.”
匆匆說,“我們還要把泉滴帶回去啊.”
現在邊境很多人已經坐不住了,而且很多早已性情大變,天下動盪。
他們要找的銀原芊也是不會輕易露面的,炎興族還沒有全滅,她很忌憚。
剛剛譸張收到訊息,要去見一個“老朋友”,就沒有和白原燚他們一起去。
譸張的話,一個人應該沒問題。
他們走後,譸張走得謹慎了些,這事比較奇怪,因為沒有人自稱是她朋友的。
和她在一起久的人都早死了。
到地方後,她發現那裡什麼也沒有,靜靜的。
這裡是平地,一眼能看很遠。
“沒想到這麼晚才再次見到你.”
一雙白翅膀在天空格外引人注目。
他笑:“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