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晚的瞳孔一縮,大腦即刻宕機,一片空白。
鼻息和口腔裡充斥的都是來自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冷杉味,好似洶湧的海水,頃刻間將她吞沒。
接踵而來的是窒息感。
卻不像溺水那般痛苦。
易栩的吻霸道而又強勢,絲毫不給她半分喘息的機會,只顧攻城略地。
良久,施晚不知道是舌頭麻木了,還是腹部被中間那個扶手膈得發疼,她推了幾下沒有推動易栩,最後惱怒的咬了口他的舌頭。
“嘶——”
強烈的痛感讓易栩猛然回過神,清楚的認知到眼前這個女人有多危險,他及時退了出來,只是摟著她腰肢的手沒鬆開。
“又想謀殺我?”
“沒咬死你,真是可惜了!”施晚用力推開他,回到自己座位上,用手背擦了下唇,死死皺著眉,“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許親我!”
易栩眯起眼,“是不許我親,還是不許所有人親?”
“關你屁事!”施晚怒狠狠瞪過去,“再有下一次,我告你X騷擾!”
話音剛落,易栩忽然傾身過來,影子覆在她身上,捏著她的下頜,再次吻了下去。
大概是咬出經驗了,這次還沒等施晚反應過來,他就離開了,停在離她兩公分的位置,呼吸聲滾燙。
“那你告吧。”他嗓音沙啞,“我就親!”
這幼稚的挑釁,施晚一圈砸向他胸口,卻被他穩穩抓在手心裡,低沉的嗓音迴盪在空間並不大的車內,卻摻了幾分她從未聽過的認真。
“要不要試試?”他頓了下,補充強調,“不是P友!”
“你再敢把老子當成P友試試!”
說話間,他眉宇間浮現出憋屈,鬱悶,惱火的多重神色。
施晚聽著他咬牙切齒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有種想笑的衝動,她努力憋著,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睨著他,“易二公子不喜歡P友?睡過就必須交往?那你有那麼多前女友,好像也合理了。”
“你少氣我!”
易栩坐回去,整理了下衣服,“怎麼?你有很多任P友?”
“你很榮幸,是第一任P友。”施晚聲音悠長。
易栩嗤笑一聲,涼嗖嗖的,“前男友呢?”
“那誰記得,沒個十任八任,五六任總該有的。”
“哦,聽這意思,是和我半斤八兩了?”
“少給你自己臉上貼金了。”施晚白他一眼,“您的桃色緋聞可都不止十件八件了。”
這一點,易栩倒是沒否認,只不過其中的緋聞有幾件是像溫頌那樣的無中生有,那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到底怎麼說?”易栩還是不清楚她的態度,也不想這麼不清不楚的。
“說什麼?”
易栩側著身子,一副無語的表情盯著她,“你說呢?”
施晚,“我說我們不合適,還是那句話,你少來招惹我,免得你媽又來找我……”
易栩皺著眉,“我媽上回說難聽的話了?”
算難聽的話嗎?
應該也不算吧,但也確實是讓她心裡不舒服了。
見她不說話,易栩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嘆氣扶額,“聯姻是家裡老頭安排的,我沒想聯姻,更不會娶我不想娶的人,老頭做不了我的主。”
施晚覺得稀奇,沒想到他還會和自己說這些。
心裡爬上一抹怪怪的感覺,她蹙了下眉,語氣不善,“關我屁事!你愛和誰聯姻誰聯姻。”
這銅牆鐵壁的臭脾氣。
真是油鹽不進啊!
易栩用舌尖抵了抵腮幫,說實話,他從小到大就沒受挫過,尤其是在感情上。
他身邊從來不缺女人,尤其是會討他歡心的。
像施晚這種硬茬,他還真是第一次見。
挺棘手的。
頭疼。
真的頭疼!
“嘶——”
他忽然扶著頭倒抽一口涼氣,“疼。”
施晚被他突如其來的反應給唬了一跳,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你抽什麼瘋?”
“我不摸還不知道,施晚!”易栩幽幽側頭,眸子裡燃燒著火苗,“這裡,被你砸出了一個包,你說,該怎麼辦吧!”
“……”
施晚無語,“你少碰瓷!誰讓你嚇唬人的,我還沒讓你賠我電腦呢!”
“還不信?”易栩抓住她的手,也不給她掙脫的機會,輕輕按在了額角處的位置。
那個地方正好被頭髮遮住了,確實有個鼓起來的包。
施晚啞然,看他理直氣壯的模樣,手下一用力,摁住他那個包。
“嘶……靠,施晚!你想要我命啊?”
“行啊,你給嗎?”
“你確定我給你後,你不會蹂躪糟蹋我?”
施晚失笑,揚了揚眉梢,“那可真說不準。”
易栩‘呵’了聲,抓著她腕子的手移到掌心,緊緊握住,“說吧,怎麼補償我?”
“你少來!這怎麼說也都過去二十分鐘了,你現在才喊疼,你再假一點。”
“剛剛那不是忍著嗎?我顧得上疼嗎?”
“那現在繼續忍著。”
“嘖,施晚,你夠鐵石心腸的啊。”
“哦,我一直都這樣。”
“……”
施晚撇著他吃癟的樣子,努力壓了壓上揚的唇角,她抽了下自己的手,沒能抽出來,“鬆手。”
易栩沒動,眼巴巴的看著他,她無奈,“那你想怎樣?這鬼地方也買不到藥啊。”
“親我一……”
“啪!”
“咳咳!”
易栩的話還沒說完,施晚抬起另一隻手,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
他幽幽說,“我遲早死在你手裡。”
施晚,“得寸進尺。”又死命將手抽出來,在空中甩了甩,環視了下窗外,“趕緊開車,停的什麼鬼地方,怪嚇人的。”
“怕鬼追你?”
“那倒不怕,畢竟車裡有個能辟邪的。”
易栩冷哼了一聲,沒接她的話。
兩人拌著嘴驅車回到酒店附近,餘璇他們在半個小時前就給她發訊息說正在外邊餐廳吃飯,酒店這個點已經停止供餐了,只能在外面吃。
施晚指著前面的路口,“我在前面下車。”
“幹嘛去?”
“吃飯。”
她快餓死了。
“哦,”易栩淡淡應了聲,“我正好也沒吃,那一起吧,你請我。”
“憑什……”
施晚剛揚高聲調,易栩面無表情的指著頭上這個包,“你選吧,要麼請我吃飯,要麼……”
都不用聽,她就知道他後面那個是多麼離譜的要求。
“吃吃吃!”她不耐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