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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喜悅

“噠,噠—”

斷裂的肢體再重構,破碎的心臟重新跳動,空空蕩蕩的胸口正在逐漸癒合,原本倒下的身影紛紛站起……

噓——

在虛幻而又美妙的夢境之中,人的軀體,理應有這樣的能力,畢竟,這只是一個夢,只是一個夢而已…

伏特加猛然睜開眼,他的記憶還停留在自已自爆的畫面上。

在他記憶最後一刻,只記得村長那張帶著嘲諷的面容。

伏特加下意識把手按在自已的胸口上,強力的健康的心跳聲,清晰傳達至他的大腦。

明明他已經死掉了,明明他已經死掉了,為什麼?他還能站在這裡,還能感受到自已的心跳?

“喲,恭喜你,手術很成功,怎麼樣?死亡也不是什麼不可接受的事情。

短短的一瞬的東西 ,多來幾次,總會習慣的,你說是吧伏特加?”

伏特加抬頭向前方望去,血色的白大褂 充滿笑意的面容,是柳生,是他們之中最早死去的人。

“手術,你做手術把我救下來了?”

伏特加感到混亂,他的大腦一時之間無法處理現在的狀況。

肉體被撕裂的痛感,火焰灼燒的熾熱。那些東西還銘刻在這具身體中。

可,可!

健康的心臟,完好的面板,他還在人世間,還站立在這裡!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很有趣,對嗎?我修改了他的認知,在他的認知中,你們被他親手殺死了。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可是花了很大心思構建你們的死亡。

現在,我們可以去查詢這裡的真相,我們在他的認知之中,是已經死亡的亡靈啊。”

“認知修改……”

伏特加的大腦過載, Cpu正在熊熊燃燒,柳生看到他這樣的狀態,好心的說了一句。

“我只是虛構了一個幻境,很有趣,對嗎?”

“我並不覺得這件事情有趣,柳生小姐……”

安室透聽到談話聲找了過來,在他身後的是琴酒,那被禮帽遮蓋的面容下,也多了些許動容。

“怎麼會呢,難不成你們也想要死掉?在我看來,你們應該挺珍惜自已的命。”

安室透:“你早就知道一切嗎?柳生小姐?

還有那個認知,按照你的說法……柳生小姐,難道,你有體驗過真正的死亡?”

根據柳生透露的資訊,柳生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讓他們活了下來。

其中,柳生一句:“花費很大心思構建你們的死亡。”引起了安室透的思考。

這是不是說明所謂的認知修改,必須是柳生自已經歷過的,也就是說他們死亡之中感受到的痛楚,都是柳生曾經遭受過的東西……

安室透一想到這種可能,內心之中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感覺。同情嗎?還是說……感激呢。

感激柳生曾經遭遇過死亡,才用這種天衣無縫的辦法讓他們存活……

實際上安室透能夠猜中的東西很少,他的猜測大部分是不準確的。

柳生能做到這種事情,理所應當的是因為吻歌。吻歌的能力發揮,全都要看佩戴者的想象力,也就是說認知性。

柳生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死亡,但是她的雙眼見識過太多太多的死亡,所以……

安室透認為柳生經歷死亡的這一點,完完全全是錯誤的認知。

柳生懶得猜測安室透真正的想法,她答:“你是說村長的異常嗎?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你認為見到的怪物,平安生活在這座村莊不搞事情,難道沒有其他東西壓制?”

柳生的解釋完全說得通,安室透低頭思考了幾秒鐘,繼續詢問:“柳生小姐,你認為,就是村長鎮壓著像木村一樣的怪物們?”

“當然……不是。村長的確很強,你不要忘了,這可是一座村莊。”

“你的意思是……”

“這裡有東西比村長更強。”琴酒在一旁接著回答,他觀察四周。

迷霧在他完全遮蓋了他的視線,根本找不到其他的出路。

柳生:“也許是,也許不是……你剛才的問題,不單單是詢問村長的?

好吧,我實話實說,這種村莊完全不在我的意料之內,最先開始,我只是和你們來這裡尋找那些貨物而已。”

柳生的面容沒有絲毫心虛,好像她說出的話語,絕對不是謊言。

實際上真的如此,那當然是假的!

來到村莊的時候,系統的提示快要爆炸了,柳生怎麼可能不知道這裡有異常。

她只是沒想到,貨物會在這個地方而已。

在出行之前,她本來想解決系統提示的東西的,看到他們的路線離自已的目標越來越近。

柳生沒有多加詢問,要不然,柳生為什麼在最開始的時候,一直問他們的目的地到底在哪裡。

安室透緊緊地看著柳生,柳生那種平靜的不帶絲毫心虛的神色,讓安室透說了一句:“好吧,柳生小姐,正如我最先說的那樣,我不會多加詢問。

你救了我的命,你要是不想說的話,我也不會問。

現在怎麼辦,柳生小姐,你應該知道,我們怎樣才能從這裡走出去吧。”

柳生:“很簡單,找到製造這一切的源頭,滅殺就行,不然的話,怎麼走也走不開村莊的。”

安室透:“果然,你什麼都知道,柳生小姐。”

“你可別汙衊我呀,這種突發的事情,我怎麼可能什麼都知道,別多問。”

安室透真的和柳生說的那樣閉嘴。琴酒和伏特加一直都很安靜,伏特加是因為自已的大腦過熱正處於懵逼的狀態。

而琴酒,除去他冰冷的臉色,沒人知道琴酒的內心在思考什麼。

柳生不在意他們幾個人的看法,她說:“我在村長的身上留了個小小的座標,跟著他應該就能走到村莊的大本營。”

“我明白了,柳生小姐,我會跟在你的身後。”

安室透沒有問柳生怎麼做到的這件事情,在他的內心之中,只有一個想法。

柳生在幫助他們,何必在意柳生的最終目的呢?

他的內心很清楚,如果不是因為柳生出手他早就死了。

因此他很願意聽從柳生的話語,也願意聽從柳生的判斷。

“那麼,跟著我走吧,讓我們看看隱藏在村莊之中的秘密吧,也許是一個驚人的秘密呢。”

在迷霧之中,那身沾染血液的白色衣物,如此鮮豔和奪目。

血紅色的衣角,連同迷霧都能驅散,那遮蓋人們視線的迷霧,此刻完全成了無用之物。

三人的步伐沒有絲毫猶豫,他們都相信前頭領路的身影,不會在這霧氣之中迷失。

——

“嘶嘶嘶——”

那是獸類的吐舌聲,停留於此地的,是自然界的動物?

綠色的鱗片,細細小小的覆蓋在面板上,狹長的眼眸,如同細針一樣的豎瞳。

最讓人疑惑的是,這個生物它長著人的軀體,卻擁有著蛇類的腦袋。

這是自然界能夠存在的生物嗎?如此奇幻的存在,在動畫小說的世界中,才是最為合適的吧。

“收起你這樣的姿態,你這樣的姿態,怎麼能夠侍奉神明,你這毒蛇!”

聲音的主人有著毛茸茸的軀體,健壯高大的身材,尖銳的利爪。

這也不是自然界能夠存在的生物啊,他的軀體像是巨大的孤狼,只不過是直立行走的那一種。

“你以為你能比我好到哪去,你這蠢狼!”

毒蛇的聲音如同他的外形一樣陰暗,高大的孤狼不滿他的批判,振聲道:“總比你好毒蛇,你以為我沒看到你吃……算了,你要學會遏制自已毒蛇,當初我們為什麼變成這副模樣,你難道不清楚!”

“遏制怎麼遏制?你應該最為清楚吧,不管怎麼遏制,這樣的變化還是無法逆轉的!

所以,我們為什麼要遏制!都是因為神明的錯,都是因為神明的錯!”

“夠了,你們兩個!你們這樣的態度,怎麼對得起神明!”

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村長,他和這兩個人不一樣,他保持著人類的外形。

可是誰又知道,在這看似瘦弱的外表之下,隱藏著多麼恐怖的內裡。

“你回來了,卡恩。怎麼樣?今天到這裡的那幾個外來人,都解決了嗎?”

說話的人是那個高大的狼人,他那尖銳的犬齒外露,雙目猩紅,好似在渴望著某些東西。

村長:“都解決了,辛巴。”

“哼!老傢伙,何必這樣假惺惺的。你早就知道,我們所信奉的神明,到底是一個怎樣恐怖的怪物!

所以你才毫不猶豫的殺掉來到這裡的外來客,因為你害怕那些人變得和我們一樣,成為了怪物!”

卡恩:“閉嘴,塔古!你說這些話都是對神明的不敬,你難道忘記神明為我們降下的恩賜了?你難道想要忘恩負義!”

卡恩一口否決,絕對不承認自已內心真正的想法。

塔古像是看透了這個老傢伙,緊接著開口譏諷。

“叫我閉嘴是吧,我偏要說的明白!我們所信仰的根本不是神明,那是這怪物是一個怪物,是她讓我們變成了這模樣!

如果是之前的你,絕對不會殺掉外來人,而是讓他們嘗試信仰神明,看著他們的變化。

就像木村一樣,而現在的你根本不會做這種事情。你只會以絕後患,因為你知道,只要踏入我們所在之地,無論願意與否,都會受到神明的影響。

你早就承認了,那種東西哪裡是神明,不過是怪物,不過是一個怪物而已!”

卡恩那滿是皺紋的臉,看樣子沒有絲毫動容。

可是誰能探尋他的內心呢,或許在這個老人家的內心之中,已經肯定了塔古的想法。

所以,在他還沒有聽到柳生幾人回答的時候,就已經動了把他們殺掉的念頭。

卡恩:“隨便你怎麼說,按照現在的時間,我們需要去面見神明……”

他的視線放在另外兩個人的身上,說了一句:“今天,你們誰要去面見神明?”

塔古:“我不會再去了!你們兩個誰愛去誰去,那個怪物,我絕對不要再和她見面!”

卡恩沒有回答,反倒是把視線放到那個高大的身影之上。

辛巴扯了扯嘴角,這本是讓他那張臉變得恐怖的一個動作,但不知道為什麼,那張臉能夠表現出的是強行的從容,以及,隱隱收斂與眼中的恐懼。

“按照約定,按照時間,今天就讓我去吧,如果我變成了毫無理智的東西,記得把我給幹掉,你們兩個能夠做到,對嗎?”

卡恩:“你知道的辛巴,那一刻開始的時候,我們就絕對不會手軟,不會……手軟。”

高大的狼啊,居然露出了放心的笑容連同眼中的恐懼也散去了些許。他拍了拍自已的胸膛,從自已的脖子上扯出一條項鍊。

他把項鍊放在村長的手中,說:“你知道的卡恩,幫我立墓碑的時候,記得把這個東西塞進我的墓裡。

不要把我的屍體放在墓裡,太醜陋了,我還想當個人。”

村長只是沉默的把項鍊收下,細微的言語從他的口中道出:“我會……按照你所說的做的,辛巴。”

“切!你們幹嘛一副生離死別的樣子,煩死了!”塔古一腳踹開辛巴,在卡恩和辛巴都在愣神的時候,他雙手推開門,隨後把自已關了進去。

僅僅是轉瞬之間,兩人都沒能來得及阻止。

他們沉默的對視一眼,辛巴說:“他總是這樣……無論何時,他還是這樣口是心非。”

“嗯,沒錯,他總是這樣的……”

沉默,沉寂,這種死氣沉沉的氛圍,真的是信仰的狂熱嗎?

——

“神啊,我請求你的幫助,請求你把那些村民都變成原來的模樣吧,求求你了,哪怕失去我的軀體,我也願意承擔!”

塔古,把頭低向地面額頭和地面親密接觸,他根本不敢看上座上之人。

靜坐在座椅之上的,是一位身著華麗復古長裙,頭戴荊棘王冠 ,安靜和眼,擁有著鮮豔紅唇的,少女呀——

哪怕有人來到此處和她對話,那雙眼睛也不曾睜開。

塔古保持原來的動作,他已經習慣了神明的沉默,從神明來到他們村莊的時候,他從未見過神明開口說話,從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