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坐下嗎?”
不等凌羽答話,紅衣劍客已經一屁股坐在了凌羽對面。
“血海一劍門,荊一劍,閣下怎麼稱呼?”
襄毅和粟北一聽見“荊一劍”三個字,頓時呼吸慢了半拍。
“魔焰宗,陌鐵衣!”凌羽淡定的回答道,襄毅和粟北嘴角抽了抽,還是忍住什麼話都沒說。
“原來是你?那個不愛修行只愛美食的魔焰宗首席大弟子!”荊一劍恍然大悟。
“怎麼,我這麼出名嗎?”
“那倒不是!”
“……”
凌羽認真看著荊一劍,你丫的平時都這麼耿直的嗎?
荊一劍彷彿沒看見凌羽的眼神,繼續說道:“在血海一劍門,各大宗門裡但凡有潛力的弟子,我們都有記錄!”
說完,他不由認真深深看了一眼凌羽道:“看來宗門對你的記錄有誤,你的實力比預料中強!”
“比起修行,我還是更愛美食!”凌羽微微一笑。
這時,之前離開的門子輕輕敲了門,然後一群侍女將備好的酒菜送了上來。
一共八個菜,兩壺酒。
誘人的香味撲鼻而來,看得凌羽都忍不住食指大動。
攬月樓的美食,果然名不虛傳。
凌羽看了一眼對面沒打算動彈的荊一劍,說道:“你旁邊的酒菜怕是要涼了吧,你還不過去趕緊吃?”
荊一劍:“……”
“你知道我是誰嗎?”荊一劍有些不自信了,難道自己太長時間沒有行走江湖,已經沒人知道自己的名號了?
結果凌羽點了點頭:“知道啊,血海一劍門三代弟子第一人嘛!”
“那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你難道不應該請我喝一杯?”
“呵!”凌羽白了荊一劍一眼,“你們血海一劍門的三代弟子是靠臉皮排名的嗎?”
一旁,襄毅和粟北不禁為凌羽捏了一把汗。
荊一劍啊,老大,整個紫曜魔國,這傢伙在年輕一代中能排前三的傢伙啊。
萬一這傢伙惱羞成怒,這麼近的距離,他們可擋不住啊。
結果讓二人詫異的是,荊一劍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死賴在這兒不走。
凌羽心中暗笑,這種自我感覺良好的賤皮子,就不能給他好臉色,你越是表現的不在意,他反而對你越是感興趣。
夾起一塊肥美的魚肉放進嘴裡,鮮香可口,嫩滑無比,充沛的源力和生命精華在嘴裡口感好到爆炸。
凌羽眯著眼睛,忍不住發出一聲滿足的呻吟。
荊一劍看著凌羽的表情,忍不住嚥了唾沫,“真有這麼好吃?”
“你沒吃過?”凌羽一臉狐疑。
荊一劍臉上居然出現了一絲羞赧,“額……這裡的菜實在太貴了,我的錢只夠買一壺酒……”
凌羽:“……”
今天絕對是他無語次數最多的一天,堂堂血海一劍門三代弟子第一人,傳說中殺人如麻的荊一劍,居然沒錢?
襄毅和粟北也睜大了眼睛,彷彿聽到了什麼絕世秘聞一樣。
看來這傢伙並沒有世人傳說中的那麼不堪。
有如此實力還會缺錢,最起碼不會是貪婪殘暴之人。
凌羽掃了一眼桌子,嘆道:“這門子也太實在了,上這麼多菜怎麼吃得完。”
然後看著荊一劍道:“美食不能浪費,要不幫幫忙?”
“啊……哦,當然沒問題,”雖然凌羽的轉折有些生硬,但他還是有些感動,“助人為樂乃俠義之道!”
說完,荊一劍迫不及待的夾起一塊魚肉放進嘴裡,眯起了眼睛。
良久,荊一劍一拍桌子,“好吃,真他孃的好吃!”
凌羽笑了笑,示意襄毅和粟北儘管吃,自己則倒了兩杯美酒。
“酒也不錯,嚐嚐!”
荊一劍沒有絲毫避諱,直接一口乾掉。
“好,好,好酒!”
說著,荊一劍直接將自己帶來的酒壺丟出了窗外,“這才是好酒,跟它一比,我那就是戟角獸的尿!”
凌羽對這傢伙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你來這裡,也是為了凌羽的淵穹傳承?”凌羽不動聲色的問道。
荊一劍一邊胡吃海塞,一邊說道:“論傳承,我們血海一劍門未必差了多少,我來,是為了跟凌羽打一架!”
“都說妖弓凌羽同階無敵,我不信,沒跟我打過,憑什麼說同階無敵?”
凌羽聞言一愣,看向粟北和襄毅二人。
粟北和襄毅茫然的搖了搖頭,凌羽也納悶兒,自己什麼時候又多了個同階無敵的名號了?
這還有人在搞事啊!
搶奪凌羽傳承這種事,有些人趨之若鶩,但有些人也會自持身份不會這麼做。
但是現在凌羽多了個“同階無敵”的名號,平白又拉了一波仇恨,讓諸如荊一劍這種本不打算出手的人,也忍不住出手了。
還有那個莫名其妙的拔羽大會。
紫曜魔國和天剎魔國修行界都得到了這個訊息,但是偏偏沒有一個人說的出來,這個訊息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也沒有人知道,到底是誰要辦這個拔羽大會。
“看來有人在故意針對自己啊!”凌羽心中暗道,不由警惕起來,明面上的敵人不可怕,但是這種躲在暗處搞風搞雨的人,就很頭疼了。
等凌羽消化完腦海中的資訊,抬起筷子想要嚐嚐其他菜品時,舉起的筷子半天沒落下去。
看著八個比狗舔的還乾淨的盤子,凌羽頓時有一萬句“MMP”想說。
“你們就不能給我留一點兒?”凌羽長嘆道。
“嘿嘿……嗝……”荊一劍打了個飽嗝,一切愜意的說道,“我不白吃你的,你的麻煩,我幫你了了!”
說完,門外就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砰!
雅間大門被一腳踹飛,一位身穿土黃色法袍,臉色看上去有些病態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剛剛是誰打了我黃泉的人?”
“你家的狗沒栓好,我替你管教了一下,若是想謝我,就幫忙把單買了吧!”
一桌子菜自己只吃了一口,正一肚子火沒地方撒的凌羽,毫不猶豫的捅了對方的肺管子。
黃衣青年蠟黃的臉上多了一絲紅色,眼中殺機盡露,“很好,看來我黃泉還是太仁慈了,仁慈到讓人忘了什麼叫恐懼……”
“砰!”荊一劍把酒杯往桌上一按,轉頭衝著黃衣青年罵道:“狗日的黃小三兒,怎麼跟你大爺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