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髏的意識海里充滿了黑紅相間的霧氣，暴躁、邪惡和噬血主宰了這具骷髏全部。

骷髏生前的所有記憶碎片都被這些來歷不明的東西給腐蝕了，凌羽除了發現了極少一部分記憶碎片外，並沒有什麼收穫。

反而因為凌羽的強行闖入，這具骷髏的識海無法承受凌羽的靈魂，只堅持了不到三息時間就崩解了。

“紫兄……醒醒！”

“紫大哥！紫大哥……”

凌羽突然睜開眼睛，嘴裡吐出一口濁氣，一陣夾雜著黑紅二色的霧氣隨著一起吐了出來。

“你怎麼啦，沒事吧！”陌鐵衣緊張的問道。

剛剛他們親眼看見那具骷髏鑽進了凌羽的眉心，凌羽身上一下子散發出無比暴虐的氣息，嚇了陌鐵衣三人一大跳。

好在就在他們不知所措時，凌羽身上的暴虐氣息一下子又消失了，前後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而已。

“我沒事！”凌羽迅速打量了一下四周，駕雲的小仙子死了，但是腳下的雲朵還在往山頂上飄，他已經看見了那刻有“雲臺”二字的巨大牌坊。

“接下來怎麼辦？到底發生了什麼？”陌鐵衣有些緊張的問道。

“你們真的一點記憶都沒有？”

“什麼記憶？”襄毅一臉疑惑，粟北也露出不解之色。

凌羽嘆道：“我們陷入了一個詭異的迴圈，這條路，我們剛剛已經走過一遍了！”

“什麼？”陌鐵衣三人渾身巨震，“不可能吧，我怎麼不記得？”陌鐵衣難以置信的問道。

“不管你們信不信，這真的是事實！”於是凌羽將之前雲臺之上發生的事簡要給幾人說了一下。

等說完時，腳下的雲朵剛好將幾人送到“雲臺”門下。

上千張擺放整齊的几案，正前方高大的帝座，還有後面巨大的巡天圖……

陌鐵衣三人震驚的看著眼前一切，這些跟剛剛凌羽所說的完全一樣。

在他們的記憶中，凌羽是跟他們一起從履仙橋上一路過來的，中間根本沒有分開過。

既然沒有分開，那他為什麼這麼清楚雲臺上的場景？

“這……這……”小胖子臉色煞白，語無倫次。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為什麼我們都失去了記憶，而你沒有？”

陌鐵衣看著眼前的場景，心裡已經信了三分，但這太不可思議了，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

“我自有我的辦法，”凌羽不想說明自己身懷神器的事，這玩意兒比陷入詭異迴圈更讓人難以置信。

“一會兒你們和我靠的近一點，我或許可以解決你們失憶的事！”凌羽說道。

這只是一個猜測，在空間回溯的一瞬間，用五方司命旗的力量將幾人全部包裹住，或許可以讓他們的記憶不被神秘力量給抹去。

具體辦不辦的到，試一試才行。

要想離開這個迴圈，光靠他一個人肯定不行，不然每一次都要向他們解釋一遍嗎？

一行五人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凌羽將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身後不遠處的那個白衣飄飄的修士身上。

“陌兄，能不能看出來那個人的身份？”凌羽道。

“他就是你說的那個開啟黑匣子的刺客？”陌鐵衣低聲問道。

“對！”

陌鐵衣按下心中的震驚，仔細朝那人看去。

這人除了身上一襲白衣尤為顯眼以外，並沒有多餘的裝飾，一般用來表明身份或師承門派的徽章、標記，甚至是符號一個都沒有。

一個膽敢刺殺聖人的傢伙，應該不是無名之輩才對。

這樣的人物，哪怕是在五千年前，也一定會有隻言片語流傳下來，可是他絞盡腦汁，也沒辦法對號入座。

“我看不出來！”

凌羽並不意外，本來也只是讓他試一試而已。

“那你想一想，五千年前，魔那羅界有沒有發生特別重大的事情？”

“特別重大的事情，”陌鐵衣努力思索著。

“五千年前，不是天荒聖尊飛昇的時間嗎？”襄毅小聲說道，“這在當時應該是最大的事情了吧！”

“傳說確實是這樣，但是現在看來，五千年前天荒聖尊是被人殺了，飛昇不過是放出來的謊言而已！”陌鐵衣揉著眉心道。

天荒聖尊作為魔那羅界最後一個聖人，也不過80多級而已，應該沒有達到飛昇的境界。

雖然後人再也沒有人達到過聖人境，難道就沒有人對“飛昇”這件事提出過質疑嗎？

這麼大的事，沒有留下任何資料，這不合理啊！

“我想起來一件事，”襄毅突然插嘴道，“我在研究古陣法文獻時，曾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什麼現象？”幾人同時看向襄毅。

襄毅解釋道：“我曾經不止一次在古文獻裡面看見，大約五千年前，魔那羅界幾乎所有修行門派都遭受過一次滅頂之災！具體是什麼，文獻上並沒有說明，好像在那段時間內，各門各派最頂級的戰鬥力突然都消失了！”

“消失了是什麼意思？”陌鐵衣道。

“就是字面意思，各門各派都有模糊的記載，比如上古門派七禽門，他們的鎮牌之寶七禽火雨扇就是在那時候丟的，幻真派的極幻天功，自那以後再也沒了傳人，還有凶神殿、碧落九泉宮這些赫赫有名的宗派，都是從那時候莫名其妙開始衰落的。”

小胖子越說眼睛越亮，“而且從那以後，魔那羅界一直流傳著一個說法，你們應該知道！”

“天荒神尊一人飛昇，耗盡了魔那羅界的氣運？”粟北眼睛一亮。

“沒錯，自那以後，魔那羅界許多門派斷了傳承，甚至有些萬年世家，最後都消失在了。當時世人都說是天荒聖尊飛昇惹的禍，把魔那羅界的衰落怪到了天荒聖尊的頭上……”

凌羽心裡思緒翻湧，五千年前各門派頂級戰力消失，跟天荒聖尊有沒有關係？

突然，凌羽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正好陌鐵衣也猛地抬起頭來，似乎明白了什麼！

“你想到了什麼？”

“你想到了什麼？”

二人異口同聲的問道，然後轉頭，看向了雲臺上這上千張几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