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誠和背叛不過是天平的兩邊而已，哪一邊附加的籌碼更重，天平就往哪邊偏。

越是有野心的人，就越容易背叛。

不，在他們心裡這根本不叫“背叛”，而是做出明智的選擇。

漠萬通就是一個明智的人，並沒有太久的掙扎，他就向凌羽放開了自己的識海，任由凌羽補下禁制。

他可以告訴自己，自己是因為被凌羽逼的走投無路後才背叛的，但他內心的野望在這其中到底發揮了多少作用，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回到太一陰水宮後，你只需要注意兩件事，第一，太一陰水宮最頂級的戰力有多少人，是什麼境界；第二，收集上層人員之間的矛盾。其他的不用你管，明白嗎？”

“我明白！”

“很好，”凌羽滿意的點點頭，“為了表示誠意，我可以給你點兒甜頭！”

凌羽手指點在漠萬通眉心，一股靈識波動，海量的資訊瞬間鑽進了漠萬通的腦海裡。

“這是一部天階功法的前三層，足夠你修煉了！”

“天階功法？”漠萬通心神巨震，心底陡然升起一陣狂喜來。

而就在這時，距離二人不遠處，突然有源力波動一閃而逝。

“什麼人？”凌羽眼中閃過一絲凌厲，抬手一箭就射了過去。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一個清脆的女聲從不遠處的草皮底下傳出來，凌羽聞言一驚，華夏語？還帶著川蜀一帶的口音？

意念一動，射出去的箭矢在最後一刻改變方向，擦著那個嬌小的人影鑽進了樹幹裡。

苗妙妙拍著微微隆起的胸脯長吁一口氣，剛剛那一瞬間的殺意差點兒將她嚇尿了。

“不是我故意偷聽……明明是我先到這裡的……”

苗妙妙看著凌羽審視的眼神，不由得小聲解釋道。

眼前這個男人給她的壓力太大了。

凌羽也打量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黃面板，黑眼睛，帶著川蜀口音的華夏語，確實是華夏人無疑。

年紀不大，五官清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更是像會說話一樣，是個美人胚子。

看她的裝束打扮，應該是苗人。

不過漠萬通臥底太一陰水宮的事情是絕密，這個女人哪怕是同胞，恐怕也不能留。

凌羽眼中殺機流轉，這可把苗妙妙嚇壞了，她也知道自己聽見了不該聽的東西，人家這是要殺人滅口了。

想到這裡，苗妙妙心生絕望，不由帶著哭腔道：“你別殺我啊……我在寨子你聽過你的名字……長老說你是人族的大英雄……你不能欺負我啊！”

“還有，又不是人家故意偷聽的……人家在這裡藏的好好的，是你們自己跑過來的……”

“你認識我？”凌羽終於開口問道。

“對對對……”苗妙妙一聽似乎有轉機，立馬說到，“‘妖弓’凌羽，我們寨子裡都知道這個名字！”

原來自己的名聲已經傳播了這麼遠了嗎？

“但是你聽到了不該聽的東西，看在你我同屬一界的份上，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凌羽淡淡的說到，手心裡源力暗暗匯聚，如果這個女人有任何異動，那就怨不得他辣手摧花了。

“我我我……”苗妙妙一聽頓時慌張了起來，想要放出蠱蟲拼死一搏，但是面對這個男人，她又不敢出手。

她知道自己一旦出手，自己就必死無疑了。

“……要不你給我下蠱好了，下閉嘴蠱，只要我一提到這件事就會被蠱蟲咬爛心臟！”苗妙妙咬牙說道，心裡更是欲哭無淚，都怨自己沒出息，要不是聽見【天】階心法四個字讓自己的心不由自主的動了一下，這傢伙根本發現不了自己。

“閉嘴蠱？”凌羽愣了一下，這玩意兒都這麼簡單直接的嗎？不會是騙人的吧。

再說了，自己也不會下蠱啊！

想到這裡，凌羽冷冷道：“我不會下蠱！”

苗妙妙差點兒一口老血噴出來，“你不會下蠱又不是我的錯……我都已經給你辦法了……你還要殺我，太不公平了！”

“行了，閉嘴！”

凌羽一臉無語的低聲喝道，苗妙妙一聽，立刻捂住嘴巴，睜大眼睛看著凌羽。

“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我現在殺了你，要麼放開識海讓我在你神魂上佈下禁制，你自己選！”

“神魂上佈下禁制是什麼意思？”苗妙妙小聲問道，一聽見“神魂”兩個字，眼神頓時就變了。

“跟下蠱差不多，一旦佈下禁制，你這輩子就是我的人了，一旦心生叛意，那就是就死路一條！”

“原來是這樣！”出乎凌羽的意料，苗妙妙一聽跟下蠱差不多，頓時就送了一口氣，然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得，臉上突然升起一抹紅暈。

一見她這副模樣，凌羽頓時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話有歧義，讓別人誤會了。

“我……”

“我阿公說，種‘情蠱’是很隆重的，你都沒有見過我阿爸阿媽……不過你放心，我阿爸阿媽一定會同意的，他們之前說起你來都豎大拇指來著！”苗妙妙眉飛色舞的說到。

“情……蠱？”凌羽目瞪口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一旁的漠萬通也是滿臉黑線，剛剛他才讓凌羽在自己神識裡下了禁制，這要被人說是情蠱，那他還不如死了算了。

“不過我們苗人是很講規矩的，等你出去了你得請媒人去我寨子裡，有些禮節不能省知道嗎……”

“啊，我們結婚是按苗人的方式辦，還是按你們漢人的方式辦……”

“要是按你們漢人的方式辦，我阿媽給我準備的婚服就穿不了了，”苗妙妙眉頭微蹙，有些糾結的轉著頭髮，“我阿媽一定很傷心，這可怎麼辦了……”

凌羽：“……”

漠萬通：“……”

“等等，打住！”凌羽見苗妙妙再說就要說到生孩子了，急忙出聲想要解釋一下，不過苗妙妙根本沒給他這個機會，反而開始寬衣起來。

“你幹什麼？”凌羽震驚道！

“種情蠱啊，雖然我沒經歷過，但是我偷偷見我阿哥給阿嫂種過，要把衣服脫光了，把蠱蟲放在心口讓它鑽進去才行的！”苗妙妙理所當然的說道。

“啊呀，你得讓這個男人先轉過頭去，”苗妙妙指著漠萬通說到，“阿孃說女兒家的身子只能給自己男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