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問題，”凌羽深吸一口氣，心中居然隱隱有些激動，“我身上最大的因果是什麼？”
“來自深淵的凝視！”阿荼魔君的表情有些玩味，“而且凝視你的目光還不止一個！”
來自深淵的凝視？這什麼鬼？
凌羽想象過很多種答案，但沒有一個與這個答案沾邊的。
他一直以為自己身上最大的因果是淵穹傳承，畢竟他承載著一個文明的薪火！
阿荼魔君看出了凌羽的疑惑，於是繼續說道：“所謂‘深淵’，就是你想象中的存在，他們的意志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每一個地方，除非那裡有與他同樣的存在。”
這說的不就是神嗎？
凌羽不明白阿荼魔君為什麼要繞這麼大一個圈子。
“你是說有……”
“不要念誦祂的名，否則可能引來祂的注視！”阿荼魔君打斷了凌羽的話。
凌羽心中一驚，看著這個問題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你說的‘深淵’為什麼會注視我？”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阿荼魔君的身體在這片枯寂的空間中無意識的飄蕩起來，“你瞭解‘末日試煉’嗎？”
“末日試煉？這跟我身上的凝視有關係嗎？”凌羽不解。
“當然，一切的根源都是從末日試煉開始的！”阿荼魔君像是陷入了回憶之中，“早在萬年之前，我就推算到了末日試煉的發生。”
“當時的我幾乎已經站在了末日試煉的發生，我們曾經試圖阻止過，但結果……”
阿荼魔君像是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經歷，直接跳過了這一節，“經過我們的瞭解，末日試煉只是一場選拔。”
“選拔？選拔什麼？”凌羽急忙問道。
這是一直埋藏在他心底的疑問，沒想到今天竟然有可能獲得答案。
“當然是選拔最優秀的奴隸！”阿荼魔君仰起頭，看向並不存在的天空，“你知道嗎？這片宇宙某一個未知之地，有一個超越了所有世界的地方，也是這片宇宙的本源之地！”
“永恆仙域？”凌羽聽到阿荼魔君的話，腦海裡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詞。
這次輪到阿荼魔君驚訝了，“這你都知道？”
凌羽默默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阿荼魔君繼續說道：“每個世界都會走向終結，迴歸於本源，每當有世界走向毀滅時，至高無上的存在們就會將這些世界相互打通，用‘養蠱’的方式，從這些世界中挑選他們中意的人！”
“在末日試煉這場浩劫中，活到最後的‘蠱蟲’，就可以進入永恆仙界繼續活下去，成為無上存在意志下的奴隸，而在中途死了的，也就死了！同時，這些即將崩塌的世界，也是這些存在爭奪的肥肉。”
凌羽嚥了一口唾沫，消化了一下阿荼魔君話中的資訊！
“為什麼不能將所有人都帶到永恆仙域？”
這個問題剛剛問出口，凌羽心裡就已經有了答案。
無非就是“作用”二字，數量龐大到無法計算的生靈，恐怕對於永恆仙域來說也是一個負擔，沒有人會願意消耗自己的資源來養活一群沒有用處的“廢物”！
永恆仙域不是天堂，那裡只不過是一個更加殘酷的獵場而已。
他不由想起在淵穹界時，那個自稱從永恆仙域降臨的皇甫玉，一個幾乎耗盡家族力量只為搶奪淵穹傳承，最後被凌羽一巴掌拍死的倒黴蛋！
“既然搞清楚了末日試煉的原因，你就應該能想到，從某種意義上說，你應該感到榮幸，因為你足夠優秀，讓深淵在億萬生靈中瞥了你一眼！”
“這怎麼可能！”凌羽現在雖然只是一道意識體，但他還是感覺到一陣口乾舌燥，“我從來沒感覺到自己有什麼不同啊！”
“真的嗎？”阿荼魔君深深看了凌羽一眼，“你確定沒有得到過深淵的賞賜？”
“深淵的賞賜？”凌羽仔細思索著這五個字，突然，凌羽臉上露出駭然的神色。
“被動技能？”
“聰明！”阿荼魔君打了個無聲的響指，“這世上哪有無緣無故的賞賜？你現在所獲得的一切，日後都會加倍償還，直到你死亡為止！”
凌羽突然感覺到一陣膽寒，似乎有什麼東西一直在盯著他一樣。
當然，這只是他的錯覺而已。
他開始回憶起自己獲得被動技能的時候。
第一次，實在他越級擊殺了庫魯沙後，一次性獎勵了兩個被動技能，“慧眼”和“無畏”！
第二次是他在醫院攻防戰中達到10級時，獲得了沒動技能“幸運”！
所謂的被動技能，就是神貼在身上的標籤？
從某種意義上講，這或許確實是一種榮幸，能進入神的眼睛，哪怕只是億萬候選中微不足道的那一個，也是值得慶幸的。
可是，凌羽敏銳的察覺道，阿荼魔君在說道這些人的時候，用了一個詞——“奴隸”！
“你所說的‘奴隸’是什麼意思？”凌羽問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阿荼魔君看向凌羽的眼神充滿了讚許，“即便是至高無上的存在，亦需要有人行走於人間，代行牠們的意志！對於一般人而言，成為牠們的代言人或許很榮耀，但是對於真正有機會成為新的至高存在的人而言，等待他們的將是打壓和抹殺！”
“總而言之，牠們需要強大的力量來貫徹牠們的意志，但又決不允許有人挑戰牠們的地位！現在，你明白了嗎？”
凌羽明白了！
難怪天荒聖尊說自己未來的路是九死一生！
難怪幻蝶在這個問題上死活不鬆口！
原來自己早就是諸神圈定的奴隸之一，而且是一個可能威脅到牠們地位的奴隸。
不是凌羽自誇自己天賦有多好，而是當他得到淵穹界傳承，學習了神級功法《烘爐經》時，他就有了成神的可能性。
哪怕這種可能性微不足道，那些至高無上的存在也不會允許自己成長下去的。
現在自己之所以還活著，無非就是因為自己還太弱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