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虞臉上罕見出現了一絲窘迫，雖然只是一瞬間。
“逆靈山有云冥尊者，修《阿彌陀經》，他指引我來找你，說你可以助我突破桎梏！”
夜無虞陷入沉思，自顧自的解釋道：“我的家族為佛門八部眾中‘龍眾’的一脈，稱之為‘空胤龍族’，世代作為佛門護法，體內蘊含龍血，戰鬥力比之‘天眾’也毫不遜色。”
“空胤龍族？龍血？”凌羽大概知道那什麼雲冥尊者為什麼要夜無虞來找自己了。
若說這十三界中誰與“龍”最有淵源，那恐怕還真是非凌羽莫屬。
淵穹界乃混沌黑龍所開闢，裡面的子民皆為黑龍後裔。
凌羽獲得《大淵神藏》，裡面許多功法都是觀龍而生，有的是模仿龍族的動作，有的則觀想龍的神韻，總之，都與龍有關。
夜無虞還在繼續說著，“三千年前，我的先祖是大空明寺護法金剛，卻被人誣陷勾結逆靈山，被大空明寺首座斬去了一部分龍族血脈。”
“血脈也可以被斬？”
“佛門秘法玄奧深邃，你不懂！”夜無虞搖了搖頭，“你可能不知道，我族的鎮族功法《雲龍百戰譜》就記載在我們的血脈裡面，代代相傳。”
凌羽聞言眉頭一挑，“血脈被斬，你們的功法也不全了吧！”
夜無虞苦笑著說道，“沒錯，《雲龍百戰譜》是我空胤龍族的成聖法，自血脈被斬後，我家族不但再無人突破聖人之境，連原來的聖人都跌落了境界了！”
“什麼是聖人之境？”
“就是你們所說的80級，我們無量空明界把80到89級稱之為‘聖人之境’。”
“哦！”凌羽點點頭，心裡已經知道夜無虞想幹什麼了。
成聖法！
夜無虞家族的成聖法已經殘缺不能用了，他想要一部完整的成聖法。
這個嘛，也不是不可以！
凌羽摸著下巴想著，但是法不輕傳，成聖法可不是大白菜。
夜無虞轉過頭來看著凌羽，“想必……”
“我有！”
凌羽認真說道：“適合龍族血脈修煉的成聖法嘛，我有！”
夜無虞瞳孔猛地收縮，身體因激動微微有些顫抖。
雖然他極力剋制內心的激動，但凌羽能感受到夜無虞的渴望。
凌羽也不說話，轉頭看向一邊。
他在等夜無虞開價。
夜無虞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著凌羽心思百轉。
以現在二人的距離，夜無虞有九成把握將凌羽一招擊殺。
但是……他不確定擊殺凌羽後他就能得到成聖法，除了凌羽，沒人知道淵穹傳承是什麼樣的。
如果淵穹傳承隨著凌羽的死去而徹底消失，那他們一族的希望就徹底落空了。
唉！
夜無虞嘆了口氣，放棄了攻擊凌羽的想法。
也不知道他是不敢賭，還是不願意這麼做。
“‘龍眾’世代為佛門護法，我們空胤龍族世代為大空明寺護法金剛，可最後卻落得如此下場。”
“如果……你能賜我家族成聖法，”夜無虞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我可以代表空胤龍族向你承諾，從此以後，空胤龍族可以效忠與你，成為你的護法龍族！”
“護法龍族？”凌羽眼睛一亮，心裡有些激動，不說別的，就這個條件凌羽就可以答應他。
不過他不急著表態，免得讓人覺得自己沒見過世面。
龍族已而，淡定！淡定！
夜無虞見凌羽無動於衷，心裡再次嘆了一口氣。
暗道凌羽果然不同凡響，連龍族效忠都如此淡定。
那淵穹傳承到底該有多麼逆天？
凌羽在夜無虞心中的形象不由得更加高大起來。
但是凌羽不說話，夜無虞不由得思索起來，自己還有什麼籌碼。
他是一個強大的戰士，但不是一個合格的談判人員。
但是好在凌羽並不貪心，空胤一族都是自己的追隨者了，怎麼能壓榨自己人呢？
雖然夜無虞的承諾八字都沒一撇，但不妨礙凌羽將他們劃拉到自己這邊。
於是淡淡的說道：“本來一個丟失了成聖法的龍族，是沒有那麼大價值的，但是看在你我並肩作戰的份兒上，我可以答應你！”
“什麼？你真的……”夜無虞臉上露出狂喜，一直以來的冷酷人設在這一刻崩的稀碎。
“淡定！淡定！”看著夜無虞狂喜的模樣，凌羽心中竊喜，臉上卻露出一副淡然的模樣，“成聖法而已，別這麼沒出息，以後跟著我好好幹，【道】階功法都能給！”
“【道】……【道】階功法？”夜無虞的狂喜凝固在臉上。
成聖法已經讓夜無虞欣喜若狂了，【道】階功法他根本想都沒想過。
何為道階？
以身合道，萬法如一是也。
大空明寺之所以能屹立無量空明界萬年之久，就因為他們有【道】階功法傳承。
戰鬥力強悍無比的八部眾，也只能成為大空明寺的附庸。
“【道】階功法！”夜無虞握緊了拳頭。
見夜無虞愣在那裡不知道想些什麼，凌羽更是得意。
收服強者為自己所用，比自己幹掉一個強者更有成就感。
“好了，準備好了嗎？”凌羽微微一笑，然後一指點在夜無虞眉心。
恐怖的資訊流瞬間鑽進夜無虞的腦海，如海嘯一樣衝擊著夜無虞的識海。
《青冥蒼龍圖》，【聖】階功法！
夜無虞站在樹梢上一動不動，正在消化腦海裡的海量資訊，一時半會兒恐怕清醒不過來。
凌羽於是坐在樹幹上，享受大戰後難得的寧靜。
30級晉級挑戰終於結束了，雖然沒有拿到排行榜前三名，但是他的收穫一點都不比別人少。
成功晉升三轉金剛體不說，連修為都突破到了37級。
這絕對是他有史以來修為進境最快的一次，而且這次提升沒有任何隱患，不會像之前那樣，讓他的根基不穩，需要花大量的時間去鞏固基礎。
或許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又要參加40級晉級挑戰了。
“凌羽小哥！”
就在凌羽放飛思緒時，耳邊傳來一個略帶粗獷的聲音。
“楊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