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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彩虹青年

一夜無話。

早晨,早早醒來的李彥仙推開臥室門,外面廚房裡,已經有一道倩影在廚房忙碌著。伴隨著食物落入油中噗呲煎炸的輕響,香氣從鍋中逸散開來。

“快去洗漱,過來吃早餐。”

穿著圍裙的黛安娜回頭看了眼道。

餐桌上,兩份可以算是平常人午餐份量的早餐被端上桌,黛安娜解開圍裙,坐在餐桌另一邊。

盤式香腸,土豆泥,酸菜,黃油麵包……

這是和斯坦王國風格迥異的早餐。

“戴維,你想進入騎士團服役,還是想繼續在警局工作。”

切下一小段香腸放在嘴裡,黛安娜問道。

“騎士團,我想來姐姐的巡查小隊。”

李彥仙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他清楚,留在警局等等地方最多隻能達到三階的程度。他想要變得更強只有加入兩個地方:騎士團或軍方。

軍方沒有根基晉升也是寥寥無望,你只能加入聖教軍去帕尼紳爾高原拼命。而騎士團中有姐姐黛安娜,有克雷頓騎士長。

有位半神作為依靠,低階的前期能輕鬆不少的度過。

等晉升中階甚至是半神、聖者之後,天下之大,又有哪裡是去不了的呢?

“好,既然這樣的話我先提前幫你申請,你抓緊時間消化魔藥。一階職業者是能進入騎士團,但要加入巡查小隊最低要求是三階,你要好好努力。”

“你晉升三階前就留在福斯市這邊,卡爾霍斯他們都是我的隊友,他們會好好照顧你的。”

吃過早飯,兩人一起出門,李彥仙去警局上班,黛安娜回騎士團述職。

開車來到皇后區,剛行駛到警局所在的大街上,李彥仙就將車停在了路邊,拉起了手剎。

警局正門那邊的街道上,數百名膚色各異,年齡大小不一的人高舉旗幟,喊著口號在抗議。

警局外圍的牆壁,地面上潑滿了各色彩漆,有的甚至是用噴漆噴成的侮辱性的話語,雖然有被清理的痕跡,但仔細看依然能夠看到。

警局的門口,全副武裝一身防暴裝備的警員們組成人牆抵禦著人群的衝擊,他們的身後幾個李彥仙熟悉的面孔正拿著擴音喇叭高聲勸阻著。

不說其它,只是簡單估算了下在場的警員額數,李彥仙就能知道此刻皇后區接近一半的地區警局力量陷入了空白。

還好,昨天已經抓乾淨了三大幫會人員,不然鬼知道今天會出什麼亂子……

繞過舉著一個尼哥抗議的人群,李彥仙從側門悄悄的進入警局。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警局內部,在看到摘下頭盔,累的滿頭大汗的科爾曼時,李彥仙道。

“你沒看他們舉著的遺像?”

“看了,但黑白一片,人群又鬧哄哄的,我認不出來那是哪個,他們不都長一個樣子麼?”

李彥仙聳聳肩道。

“阿爾弗塞尼·克羅格,還記得嗎?”

噸噸噸的喝完一整瓶水,科爾曼沒好氣的說道。

“它?那個行屍。”

李彥仙的記憶力沒有什麼問題,聽到名字後自然想了起來。

“它變成了……嗯行屍,屍體被騎士團的人帶走,這種東西不能流出,這個我清楚。但是他的家裡人不依不饒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所以就成了現在這樣。”

科爾曼攤手無奈道。

“不過現在的情況主要是有組織專門做這種事情,盯著死在執法過程中的罪犯,控告警局不當執法,蔑視人權。組織起一大波人抗議,然後打官司讓警局賠上一筆錢。”

“阿爾弗塞尼·克羅格的家裡人就是被如此鼓動起來的。”

科爾曼又補充著說道。

“這幫該死的混蛋,如果脫了這身衣服讓我遇見,我一定打爆他們的狗頭。”

“有本事去找騎士團的抗議,找我們幹什麼。”

一位剛從抗議前線退下來的警員一屁股坐在旁邊不滿道。

“以前也發生過這樣的事?”

李彥仙突然有了些好奇,坐在兩人旁邊道。

“但也沒多以前,大概就是從四年前那幫該下地獄的LGB什麼開始興起後,我們這就出現了這種麻煩事。”

“平均每季度都會有這麼一場抗議,不過還好有艾瑞爾警司在,執行的警員都是行政休假,賠償由警局去談。你也不要有什麼心理壓力。”

旁邊坐著的警員拍了拍李彥仙的肩膀道。

“不過……其它局的人好像就沒這麼好運了。前兩年金梧桐區的有位兄弟因為這種事情被開除。”

說著,他的臉色陰沉了下來,言語裡有憤怒,有惋惜,還有兔死狐悲的恐懼。

“這個組織叫什麼名字?”

李彥仙問道。

“彩虹青年。”

科爾曼回答道。

“咱們局一般怎麼處理這種抗議?”

李彥仙又問道。

“這段時間皇后區太平,就先讓他們再鬧一會兒。等走完請示流程,確認無法勸阻後,暴力驅逐!”

將脫下的防暴裝備一件件重新穿好,科爾曼道。

“哦,這樣啊。”

“這樣什麼這樣,趕緊去拿防暴裝備,你還想看戲哈?”

將面罩拉下前,科爾曼翻了個白眼道。

“知道了知道了。”

李彥仙起身道。

穿上全套的防暴裝備,提上盾牌和警棍,腰間別著催淚彈發射器,李彥仙和支援的同事們一起結成盾陣,走出警局。

大街上,因為長時間的喧鬧與大量人情緒的共鳴,日頭漸高中,對立的雙方情緒都逐漸變得激動,對抗逐步猛烈起來。

拉斐爾帶領的警方這邊還有紀律的約束,還有同事們拉著較為剋制行為,而抗議的那邊已經在一輪又一輪的煽風點火下各個變得極為亢奮。

人群從口號、橫幅、示威變成了明確的攻擊。

人群中,幾個穿著色彩鮮豔的短袖短褲,腳上是小白鞋,打著耳洞,雌雄莫辨的青年一次又一次從人群中衝出,助跑起跳的踹向盾牌。

每次只要是踹到讓盾牌微微搖晃,抗議的花花綠綠的人群中就會爆發出一陣歡呼。

過了一會兒,也許是感覺這樣還不夠酷,不夠刺激,他們開始使用裝著彩漆的氣球、石塊向這邊攻擊。

盾牌被染上彩漆,被砸出砰砰的響聲。

人是一種如同老鼠一樣的生物。

單個的大多是膽小的,但是當聚集在一起的時候,他們的情緒會相互的感染,勇氣、恐懼等等都會成倍的放大。

微小的勝利被一眾人都看在心裡,互相的加油鼓氣,互相的情緒感染讓他們如同打贏了一場戰爭一樣驕傲。

狂熱的氛圍感染著,抗議者的行動變得更加魯莽狂躁。

最後一遍的警告詞如同背景音樂一樣結束,在命令聲中,李彥仙與同事們組成的盾牆第一次開始了行動,主動前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