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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少年的迷茫

古燁跟別的孩子不一樣,是真的不一樣,其他同齡的孩子不是跟隨家人學做家族的營生,就是像童貫一樣有著一身的本領。而古燁什麼都沒有,他就像是一個無能的被養著的少爺,好聽是少爺不好聽的就像那些被當寵物養的小獸沒有什麼區別。

古燁看到如此完美的童貫在看看自己,突然有一種羞恥感填滿了他那小小的心田,當有了這種情緒後古燁就開始苦不堪言,寢食不安,覺得自己處處不如人,白天晚上都不出門,常在家裡的樹蔭下哭喪著臉逗蛐蛐。

小古燁常常用稚嫩的手託著腮幫子看著湛藍的天,他在思索著自己想過的人生,如果自己的父母還在自己肯定會去找父母,但是他的父母已經不在了。如果知道是誰害死了自己的父母古燁一定會去為他們報仇,但祖父卻說父母是死於命數。又如果自己能夠把丹藥煉好,那以後就不會在失去親人了,但是古燁對這些丹藥真的一點興趣也沒有,小古燁覺得生活甚是迷茫。

小古燁也想成為小童貫那樣的小英雄,也想有著他那樣的生活,甚至想有童貫一樣的父親,但是自己想擁有的卻一樣都沒有。

其實小孩子往往都是這樣的,別人的生活在自己的眼裡才是嚮往的生活,沒有幾個能夠珍惜命運此刻給予的一切。葉老爺子看到小古燁這樣,也覺得在把古燁關在這四方的院子裡沒有什麼意義,他想成長就應該讓他嘗試一下他想過的生活。

葉老爺子想起了自己唯一的女兒葉眉,眉兒對草藥有著極高的天賦,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可以幫助葉老爺子煉藥。葉眉長得很可人又喜歡笑,總是能讓葉老爺子在大動肝火的時候一個笑容就化解了心底的怒火,而葉老爺子以為自己這般乖巧的女兒會永遠陪在自己身旁。

可有一天眉兒還是跟他開口說想要出去歷練一番,葉老爺子捨不得,但是眉兒很堅決,她想要變的更加的強大,她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她想嘗一嘗世間的辛酸苦辣,她想成為一個真正的修仙人,她不想就這樣一輩子在父親的臂膀下生活。

那時候的葉老爺子正值壯年還血氣方剛,那時候的葉老爺子也不信天命,那時候的他也不畏懼這天地三界。但是葉老爺子捨不得女兒隻身一人在外遊蕩,所以他就把葉眉關了起來,但讓葉老爺子沒有想到的是葉眉成功的逃掉了。

很多年後的葉老爺子想如果當時自己沒有把女兒關起來,而是同意她去遠遊是不是他們父女之間起碼還有一個珍貴的道別。想到這裡葉老爺子的心開始疼起來,不服命數也不行了,自己老了,自己不可能照顧古燁一輩子。

葉老爺子在煉藥這方面對古燁是沒有什麼指望了,那不如讓他去修煉一番體魄吧,起碼在自己不能護他周全的時候古燁還能有自保的能力。

有一天葉老爺子對古燁說,你是想當葉家的少爺呢?還是想做一代英傑呢?不過想要成為一個眾人敬仰的英傑,是要吃一般人都吃不了的苦的,就算爺爺天賦異稟也是吃盡了苦頭才有的今天。

古燁想都沒有想就說,我想成為英傑我不怕吃苦。因為自小被眾人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古燁,怎麼會甘於平庸,可是沒有過多久,古燁就為自己說的那句話而感到後悔,不過就是後悔也沒有後悔藥了。

當小古燁說了那句想成為英傑後的某一個晚上,他發現自己被丟在了一個山林裡。古燁明明記得前一天晚上自己是睡在自己那張在熟悉不過的雕莽床上,但今天醒來卻在一個地為席天為被的山林裡,古燁在這個完全陌生的山林裡有點興奮也有點害怕,迷迷糊糊的他還不知道他的生活即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古燁找到山林的一個山洞,山洞裡泛出微微的光好像是對他的召喚,古燁心想這山洞裡莫非有仙人?莫非這個仙人看中了我,要收我為徒弟?古燁越想越興奮根本沒有想到自己要面臨的是一場劫難。

古燁快步走進山洞,藉著燈光他看到山洞裡有一個紫發黑衣的男子,男子看上去英俊健壯,一雙眼睛好似能穿透人心一樣的銳利。男子坐在油燈旁的石凳上,看似一幅畫又似一尊神,而當古燁看著男子的時候,這個男子也正看著古燁。

古燁心想這人是仙人吧,是要收自己當徒弟吧?不然為什麼我會莫名其妙的來到這裡而又恰好碰到他?想到這裡古燁不由自主的對著紫發男子跪了下來。

男子看了看眼前這個粉嫩的個頭不及自己腰身的小東西,笑了笑問古燁道,為何給我跪下?我還沒有說要收你這小東西做徒弟呢!小古燁露出了一個燦漫的笑容討好到,小的能在這茫茫天地與您相遇在這山林裡,定是前世修來的緣分,小的第一眼看到仙人就陪感親切,不求仙人能收古燁為徒,古燁就是想拜拜仙人不枉費今日與仙人的緣分。

男子看著古燁這副模樣真心覺得好笑,小小年紀嘴巴就這麼甜,長大了不知道要騙了多少純情少女,你見到我感到親切誰見到我都會感到親切呢!男子看著古燁默默的想著,古燁則規規矩矩的跪在地上等著紫發男子的發落。

片刻的沉默後紫發男子說道,也罷既然你我有緣我就考慮下收你做徒弟吧,古燁聽到男子這麼說內心激動不已,滿臉掩飾不住喜悅的心情,隨後古燁又是拜了又拜。男子微微揚起嘴角心安理得的接受著古燁的跪拜,但男子看著古燁的眉眼似有些恍惚。

其實紫發男子就是來收古燁做徒弟的,沒過多久古燁就會發現,其實初遇紫發男子的那一幕,不過是自己被下了套。紫發男子給了古燁一把半尺的鈍刀,並告訴他如果能夠在這山林中生存下來,才有資格成為自己真正的徒弟。

紫發男子還告訴古燁,你不要怕,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等你遇到真正的危險時我一定會來救你,所以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可以在這裡為所欲為。

但很快古燁發現在這山林裡為所欲為的不可能是自己,自那日見到仙人以後,古燁發現這座山上的妖獸就越來越多,一開始古燁還有躲藏的地方,但是沒過幾天山林的妖獸多到他無處可藏。

這些妖獸體型龐大,就算把古燁拿給它們吃也不過是個開胃小菜,妖獸們都長著獠牙,各個四足健壯,沒幾個來回就會把古燁抓住踩在地上。

古燁能夠清晰的體會到妖獸冰冷的獠牙,把自己的皮肉給活生生的撕下來,妖獸的厲爪不費勁的穿過古燁的整個胸膛,他都能清晰的聽到自己骨頭斷掉的聲音,古燁就這樣成了妖獸們的盤中餐。

不多久古燁就一次次的在疼痛中昏死過去,而等他醒來的時候卻驚奇的發現自己躺在山洞裡,不過頭腦恍惚的古燁還是覺得自己已經死了,可當他看到身上的傷口被包紮好,同時整個身體無時無刻的傳來撕心裂肺的疼,這才讓古燁覺得他還活著。

古燁難以相信自己現在的生活,祖父明明說是讓自己出來學本事的,仙人明明說可以收自己當徒弟的,但是現在的自己完全成了妖獸的盤中餐,他連流淚都覺得身體痛的難以忍受。

古燁的傷勢很重,但讓他難以理解的是他的傷好的很快,在身體癒合後古燁的面板上處處都是疤痕,那粉嫩的小少爺形象完全找不到了。

現在的古燁就是個蓬頭垢面的小野人,不過不管古燁怎麼哭怎麼哀求都沒有人來救他,除非是他快死了,那個所謂的師傅才會出來救一下自己,就像紫發男子一開始承諾的那樣,我不會讓你死的。

沒有辦法的古燁漸漸的開始研究怎麼逃脫妖獸的追捕和撕咬,他跑的沒有妖獸快,他的手也沒有妖獸的利爪鋒利,但是他個頭小,在幾次的博弈中,古燁學會了挖洞,他跑不掉就躲,自己的個子小躲在洞中妖獸根本就進不來。

後來古燁常常躲在洞裡吃著地裡挖的植物根莖,看著進不來的妖獸著急的樣子沾沾自喜,不過好日子沒過幾天,古燁就發現山林中又出現了體型較小的妖獸,現在他又變的無處躲藏了。

古燁真的是叫苦不迭,每當自己快被妖獸咬死的時候,紫發男子才會出現,等男子把自己治好後,又會把自己丟出去,任由滿山的妖魔鬼怪折磨自己。

古燁總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喊著叫著要找祖父,但是就算他在怎麼哭喊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更讓人氣憤的是,古燁確定山上的妖獸都是那個紫發男子抓來的,因為他感覺臨山沒有這麼多妖獸。而且這些妖獸似乎很聽紫發男子的話,就是喜歡玩命的折磨自己,古燁覺得這個紫發男子根本就不是仙人,他是惡魔他是神經病。

古燁想與其過著這樣的生活,還不如直接給自己一刀來的痛快,可古燁總是在下最後的決定時,會堅定的對自己說祖父會來救自己的,祖父把自己養這麼大也不容易,得給他老人家養老送鍾啊!

古燁在與這群妖獸的較量中漸漸明白,如果想要逃離妖獸的追捕,就必須讓自己的速度比他們還要快,所以古燁拼命的練習自己的腿腳。古燁學著妖獸們奔跑和跳躍的姿勢,把它們身上的優點想盡辦法的學過來,慢慢的古燁被抓的次數漸漸的少了很多,同時在每次妖獸撕咬古燁的時候,他都會記住妖獸喜歡先攻擊的位置,找到他們的習慣和短板,有策略的躲閃。

而更讓古燁開心的是,他發現自己的身體每次損壞後,在被紫發男子治好後,斷過的骨頭會變的更堅硬,新長出來的皮肉抗擊力更強,幾次下來古燁都覺得自己的身體獲得了新生。

其實古燁不知道那些治療他傷口的藥都是頂級的仙草,因為古燁的皮骨都斷開了所以這些仙藥能夠更好的被吸收,而這些仙草不僅可以讓古燁的傷好的更快,同時還有增強體魄的功效。

想要打敗別人就要先學會捱打,想要成為英傑,就要知道自己的差距,古燁在山上的這幾年從一個菜鳥變成了一個戰士。

古燁練就了一身捱打中的本領,他跑的比妖獸還要快,眼睛比天上的飛禽還要敏銳,古燁從來不跟妖獸面對面的起衝突,因為在體力上他不及任何一個妖獸。所以古燁選擇利用妖獸的習慣和秉性來制服它們,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敗,他開始觀察那些妖獸的習慣,找到他們的弱點攻擊他們。

古燁慢慢的從一個捱打的角色轉變成了一個攻擊者,古燁從來都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讓妖獸找不到他的規律,往往那些妖獸找到他的時候,看到的卻是自己孩子的一推骨頭,妖獸們對古燁真是恨的慌啊!打自己不說還吃自己的孩子,這都被欺負的不行不行的了,但是妖獸就是拿古燁沒有辦法。

這座山上的惡人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漸漸的這山林裡的妖獸都遠離了古燁,不離他遠點不行了,要不然就斷子絕孫了。

後來這座山上的妖獸魔獸都走了,而且其他的妖獸和怪獸之類的也都不來了,整個山巒變得無比的安靜,好不容易來幾隻金絲雀在這裡築巢,古燁覺得總算是有幾個伴了,把它們珍惜的不得了不得了的。

古燁心理這個苦,好不容易練就了一身的本領但是卻無用武之地,那個紫發男子什麼時候能放過自己呢?是不是我沒有被那些妖獸折磨死他很失望,所以就想讓我在這裡寂寞致死?

這座山巒是被結了界的,所以古燁不管怎麼跑都跑不出去,一些妖獸知道了這件事,就故意的在結界外溜達,讓古燁看著乾著急。古燁連著幾個月一點肉星都沒有吃到,就吃樹根和樹葉度日,在這麼下去古燁想自己早晚會營養不良。

古燁徹底感覺到自己變強了,他似乎品嚐到了從來沒有的自信感,生存對於他來說已經不是一個問題了。可現在又讓古燁覺得無比痛苦,古燁打敗了所有的妖獸,但現在只剩下了滿山的寂寞。

古燁似乎有種登上巔峰找不到對手的寂寥,他特別想回到畫途找童貫好好切磋一下,不知道自己一出手會不會讓童貫嚇一跳,古燁想到這裡不僅嘴角上揚起來。古燁一日一日的苦等,可就是等不到那個所謂的師傅出現,古燁知道這山上的結界是那個紫發男子設下的,因為沒有人會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古燁曾試過很多辦法但就是無法逃出這個結界。

最後古燁放棄了無畏的掙扎,他安安心心的等待著紫發男子的出現,只是希望那個自稱自己師傅的人千萬別死,不然自己可能會在這裡困死,古燁祈禱那個紫發仙人不要把自己忘了,不然他可能會在這裡孤獨終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