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永強回道:\"用不著你多事。\"他知道賀老頭表示不願,於是徑直回房並關上了門,無視賀老頭面色蒼白、手無力下垂、眼神暗淡。
賀生子擔心地看著:\"爺爺,爺爺,您真的好些了嗎?真的該去一趟醫院了。\"
賀老頭喘著粗氣說:\"不用...反正...早晚一死,我就在家了結。\"賀生子悲痛欲絕,但老人生前的樂觀卻反過來撫慰著他。
賀老頭輕聲安慰道:\"沒關係,人生終有一死...不過那男孩,該怎麼辦呢?\"他目光轉向賀永強的房間。
賀生子明瞭他的憂慮——是出於對賀永強的擔憂。
此時的陳建國和牛爺,還有片兒爺雖然喝酒了,但陳建國保持著清醒,似乎思維愈發活躍,好像有一串串念頭在他腦中轉動。
接著系統跳出提示:
A. 選擇告訴賀老頭實情並計劃收購酒館,將有獲得延長他一年壽命的機會;
B. 不告訴他要收購酒館以求最優價購得酒館。
心下一驚,陳建國意識到這個決定關乎賀老大爺的生命延續...
他對賀老大爺充滿感激之情,他堅定選擇了A。
\"選項A:如實相告。\"
\"我已經做出決定,延續賀老大的生命。”
陳建國聞言,疾步走向賀家的方向。
剛剛片刻之前,賀老大爺呼吸停滯,手腳微顫,目光偏斜,忽然他又吐了一口氣,精神陡然提振,有力地握緊床沿,挺直了腰桿。
\"爺爺...\"賀生子顫抖著嗓音問道:“您沒事吧?嚇得我……我去給您倒杯水來。”
隨後,他端來一杯溫水。
賀老大爺淺嘗一口,緩過一口氣,開始緩緩陳述他的見聞。
\"沒什麼,剛才我看到窗戶外有一道光芒……\"
\"爸說別多講話,會耗費體力的。\"賀生子關切地打斷。
\"好的,我不講了!\"賀老大爺略帶遺憾,剛自已都那樣了,賀永強竟然沒露面探望一下。
此刻,他終於明白了,靠不住的是賀永強,若自已真去了,賀家將失去主心骨...
門輕輕地開了一道縫隙,陳建國從外面走了進來。
\"陳建國兄弟,發生了些狀況……\"賀生子急不可待地講述剛才的一切。
至此,陳建國明白系統提出那個選項的深層原因。
\"爺爺,沒事就好!\"他坐在床邊表示關懷。
\"軍子,要是沒了你,我可能真得 了。\"賀老大爺開玩笑似的說,其實心頭滿是對兒子失望。
在此刻,病弱的老頭神色疲憊,靠床而嘆。
陳建國心頭沉甸甸,他憶起先前選擇的後果。
“爺爺,我想和您談談。”陳建國開口道,慎重的神情顯露無疑。
老賀頭望著他,眼神平靜。\"你說吧,建國。”
他深吸一口氣後繼續說道:“我想接管酒館,爺爺。
之前,我還希望永強兄能在那邊紮根,但是剛才的情況讓我明白,指望他不如期待我自已。
既然如此……”
陳建國說完,賀老大爺並未表現出驚訝。
他經營酒館一生,早就洞悉陳建國的想法。
\"我理解,你擔心酒館荒廢。
我曾想傳於永強,畢竟他是我們賀家血裔,但如今看到他的表現,我必須另尋他法,不抱過多期望了。\"說到這兒,賀老大爺再次輕嘆。\"
對於永強,他認為太不成材,“讓他接手只是葬送酒館。”儘管聽在耳邊,陳建國並未預期的火氣,他反而感到驚訝於對方的鎮靜。
\"我想用金錢購得酒館的經營權,爺爺。
我知道這是您的心血。
只要我能好好運營,我願接手傳承酒館之責任。\"這時,屋裡的賀永強像死人復活般突然爆發怒吼。
\"你覺得這是你的就給誰,老鬼?我才不會被他的花言巧語騙過去。\"他衝出門大嚷。
老賀頭則以冷峻的話語反駁:\"永強,酒館是我想要給誰,就給誰。
你的不爭氣,咎由自取。
如果你想娶徐慧芝,那是你自已的事,酒館與之爭無關。\"
“永強,我已經看得很明白了!”老賀感嘆道:“你不太適合酒吧的工作,也沒有管理才能,算了,酒吧的事情就不要再插手了。”
“老賀,話已出口,你得負責任!”賀永強再次威嚇:“明天我就回老家,再也不來了。”
“那就回去吧。”老賀平靜地說。
賀永強驚訝得目瞪口呆,他沒料到自已的威脅瞬間失效。
“是你答應讓我回去的,老賀!”他不甘示弱。
“沒錯,是我讓你回去的!”老翁聲音變得堅決,“你回去過好自已的日子,酒吧交給我找建國打理。”
“老賀,你這腦子不清醒,怎麼能把賀家酒吧交給外人呢?”賀永強氣急敗壞地質問。
“建國可不是外人……”老賀答道,“我一直把他當作我的兒子看待,只是姓氏不同。
現在我覺得,建國是最佳人選!”
賀永強憤憤地開了房門,卻因為室外昏暗的天空和刺骨的冷風而打了個寒顫,最終他還是退了回來,重重地帶上了門。
躺在床榻上的老賀再次嘆氣,對著空氣說:“建國,酒吧交給你我很放心,不過有個條件……你得保證每月平均每天都賺到35元以上,到那時,我就全權放手交給你。”
陳建國感嘆不已,他曾夢想著能擁有酒吧,而現在老賀竟輕描淡寫地贈與他。
他掏出口袋裡今天的八塊錢,“老先生,這是我今天的收入。”
接過後,老賀把這些錢塞進枕頭下面,那裡有一處縫過的夾層。
“建國,接下來的酒吧事務,就全看你了!”老賀的語氣嚴肅認真。
實則是這一年多來,幾乎全部事務都是陳建國在打點,賀永強在酒吧裡純粹是個障礙,只會驅趕顧客。
儘管如此,陳建國並未小肚雞腸,只是一笑置之,“老先生,您好好休息,別擔心酒吧的事。”
“我會操心,因為你我才會安心……”老賀說,語氣不容辯駁。
陳建國叮囑幾遍後才離開。
賀生子也隨之出門。
“哥哥,你知道嗎?剛才老先生那副表情嚇得我要死!”賀生子開口,“虧得好心的老天爺,他知道他心腸多好……”
“老先生沒問題了。”陳建國安撫,“以後你需要兩邊跑酒吧和老先生家,兩邊都離不開你。”
“哥哥別對我客氣,您吩咐什麼,我都會欣然去做。”賀生子說著,眼中閃過孩子般的純真。
若非陳建國的出現,賀生子也許會一直留在鄉下務農,吃飯是大家輪流分食的粗茶淡飯,他進城裡也會被村裡傳為大事。
進城,對他們來說,已是不小的變化。
然而,唯有賀永強願意留守鄉村。
第二天清晨,賀永強收拾好了行李……
鄉下對他而言或許更為合適,唯一缺憾就是無法 吧變現,無法帶著徐慧芝手中的那筆鉅款。
但即便如此,他絕不甘心放棄。
早早地站在徐府門外守候,他既不入內也不離開,只等著見到徐慧芝的蹤影。
“跟我一起回鄉下去!”他直截了當。
她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好吧……”說著,跟著他一同踏上了回鄉之路。
待徐父察覺到情況已為時晚矣。
他曾想過前往老賀頭家理論,但在想到對方生病嚴重可能導致意外後果後,最後選擇了按兵不動。
酒館被陳建國接手後,僅用兩三日,酒客如織,舊日熟悉的面孔重聚。
\"阿生,來兩杯酒…\" \"阿生,來一份炒豬肝!\" \"再多給我倒兩杯…\" \"這個……就放這裡吧……\"
酒館裡的常客們對這裡早已熟知,他們大聲呼喚著,卻絲毫不見焦躁情緒。
\"好的,諸位稍微等等,酒菜馬上就來……\" 客人漸漸多了起來。
隨著生意逐漸興隆,長啊和小劉忙碌地開始炸黃魚,兩人的興致也高了,臉上洋溢著滿足。
小劉一邊翻炒花生米一邊感嘆:“啊長大哥,忙碌也有樂趣多了,這樣的收入實實在在。”
\"說得也是,\"長啊贊同道:\"建國建哥真是能幹,他接手後酒館簡直脫胎換骨般復活!\"
“建國建哥就是厲害!”小劉附和道。
至於陳雪茹,並未因面對陌生人而感到侷促。
她坐鎮前臺,收款時還不忘和熟識的客人閒聊,當看見賀生子手忙腳亂時,會主動幫一把。
例如,她為蔡全無倒好二兩酒,還配上一小碟花生米。
\"是獨自來品嚐嗎?\"她詢問。
聽到陳建國的疑問,蔡全無明白其言下之意。\"今天強子接了個大活,我先來解個饞。”
雖然幹著粗活,但他言語間透出文質彬彬的氣息。
陳建國回應道:“悉聽尊便,慢慢享用。”
隨後,一個強有力的聲音響起:“我要找陳建國!”抬頭看去是陳慧珍。
在原著的情節中,她的經營使酒吧煥發了新氣象,但這刻,一切都已改變。
現在在陳建國手中,酒館不會再與她產生關聯。
陳慧珍認出了陳建國:\"在找賀永強是吧?\"她的語氣充滿懷疑。
面對陳慧珍質問的態度,陳建國冷靜說道:\"你的口氣讓我有點疑惑,是要找他商量還是審問他?我並未冒犯你,請平靜些說出你的事情。\"
陳慧珍毫不留情地說:“在我看來,你也不是善茬!”由於慧芝失蹤多日,徐家父女擔心她的安危,請求讓賀永強來徐家,不論他們是否有關係,都應該有個解釋。
面對她的威脅,陳建國堅決:“關於他的事情,恕我無法介入或幫助處理。
你還是回家吧,這裡並不是解決問題的地方,他確實不在。”然而,徐慧珍依然焦急,“除非賀永強自已來,否則,我砸了他的酒吧!”
陳建國穩聲道:\"但現在這酒吧與他不再相干,你應該理解慧芝成年後有自已的決定。\"這時,蔡全無加入對話:
\"沒錯,酒吧確與賀永強沒有任何瓜葛,我能證實這一點。\"看著陳慧珍的眼神誠摯且堅決。
陳慧珍本欲反駁,但望著蔡全無真誠的眼睛,最後只輕點了一下頭,離開酒館,背影消失。
這些場景全落入陳建國的眼中。
\"蔡老闆,我說的就是那位 嗎?\"陳建國催促著,有點無奈。
蔡全無微笑著,略顯拘謹。\"那還等什麼?快去追啊!”他心底很想叫他腦袋別那麼一根筋。
終於,蔡全無跟上去了。
徐慧珍一見到酒吧的人追出來,緊張起來。\"你要做什麼?”她警惕地問道。
蔡全無一時不知如何開口,支吾道:“我只是想……我想和你交朋友。”
\"跟我交朋友?為什麼是我?\"徐慧珍疑惑。
“我們之前遇過……在路上,我想找你,但沒找到。”蔡全無如實說道,說完,他的臉微紅了。
徐慧珍明白了,低下了頭,顯得有些羞澀。\"我要走了!”話音剛落,她牽動了一下自已的長辮,邁開了步。
蔡全無看著她離開,想開口,但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只是默默地跟在後面。
徐慧珍走幾步,回頭看了一眼。\"到底怎麼回事啊!”她在追問。
蔡全無鼓起勇氣回答:“我只是想送你回家,天色已晚,路上不太安全。”
聞言,徐慧珍露出了笑容,那堅強的表情彷彿有所軟化。
她這個微笑似乎是在暗示接受了這個提議。
跟在她背後,兩人保持約兩步之遙……
與此同時,酒吧裡熱熱鬧鬧,酒客們舉杯談笑,無人留意到蔡全無悄然出店門,外界發生的動靜也沒人放在心上。
陳建國為片爺斟上一杯熱茶。\"片爺,您今晚喝了不少啊。”
“嗯,今天掙得多,多喝一杯。”片爺餵了一顆瓜子給他的寵物鸚鵡,說:“它一叫,看西洋鏡的人變多了,我的生意也隨之好起來。”
牛爺打趣道:“果然如片爺所見,花了十塊買只鸚鵡替你招攬客人真是高招啊。”
片爺得意地點頭,又舉杯淺酌。
“片爺,您儘管享受,有事就叫我。”陳建 向牛爺:“牛爺也慢慢品嚐,我去吧檯這邊照應。”
回到吧檯,陳建國最喜歡這樣的高度,可以俯瞰每一個角落,見證客人們的碰杯,還有他們在酒後放縱的話語表演。
手中的白色棉布擦著杯沿,視線忽地捕捉到陳雪茹的出現……
她身穿他設計的大風衣,寬鬆長褲外面搭著波紋長髮,硃紅色唇彩更添魅力。
甫一走進酒吧,陳雪茹吸引住了大多數人的目光,自然包括陳建國。
\"真的很好看!\"他在心中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