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下方臉上帶著不可置信,臉上的神色還在極力反駁辯解的丸子頭女生,白瑤瑤目光卻已經沒有再停留在丸子頭女生的身上。
而是在拆穿丸子頭女生之後就把目光移到了丸子頭女生的旁邊不遠處的桃子身上,此時的桃子也是帶著眉眼間帶著舒展不開的擔憂和不解。
白瑤瑤的身子微微往後靠了靠,整個人都舒服的靠在了貓咪玩偶的身上後說了一句對於當下場景來說有些不太合適的話。
“哥哥一直對我做娃娃的手藝誇讚,但是同時也在時刻的告誡著我人外有人的道理希望我不要過於自滿,從前的我還不覺得,今天過後的我覺得,確實我有時候也應該謙虛點才好。”
這話是什麼意思?
時玖皺了皺眉,臉上帶了點不解,沒有聽懂白瑤瑤突然的這番話語中的意思是在說他們中間的誰,反而倒是汪城和魔術師聽懂了白瑤瑤話語中的意思。
原本站在桃子旁邊的汪城立馬就離旁邊的桃子遠了幾分。
“都聽說紅月公會內有一名傀儡師有一名控偶師,兩位作為紅月公會內的頂尖人物向來都是形影不離的,焦不離孟,倒是沒想到這個神墟竟然可以看到兩位分開的情況。”
想明白其中的關竅,魔術師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帶著點嘲諷意味的開口,目光在看向桃子時是說不出的冷意。
“怎麼傀儡師沒有跟你一起來?”
光圈內被籠罩住的丸子頭女生好像突然醒悟,低頭活動自己的雙手,哪還有平日裡舒展靈活的模樣,反而是指關節都帶著點木質化的僵硬。
坐在貓咪玩偶上的白瑤瑤揮了揮手,底下的光圈逐漸收縮,不斷有光芒閃爍出來,最終丸子頭女生變成一個巴掌大小的木偶倒飛到白瑤瑤的手中。
“挺不錯的手藝。”
“想來是傀儡師沒來的原因,製作傀儡只能自己上手了,但是到底是業務不熟,不過你這比傀儡師把人變成硬生生變成被他使喚的傀儡還要狠一些。”
汪城也不復先前在神墟內笑嘻嘻的模樣,第一次有些冷淡的開口,或許也正是因為桃子手藝的不熟悉,這種保留了自己思想的傀儡,反而還要更讓人覺得反感。
“把同公會一起進來的人變成你的傀儡,桃子你這種做法不怕被公會的其他人知道以後讓人心寒?”
魔術師看著既然已經被拆穿了,反而也不再偽裝的桃子,桃子攏了攏耳邊有些散落的頭髮,對魔術師的質問反而有些不以為意的回答。
“能不能出去還不一定,更何況我怕什麼,你們去紅月公會拆穿我?兩個新人加上一個名聲不好的,誰抹黑誰還不一定呢。”
白瑤瑤對於桃子和魔術師的爭論沒有什麼想要繼續看下去的興趣,神色不明的看眼桃子,冷笑一聲後,拋了拋手中的小木偶看向旁邊一直沒吭聲的時玖。
“其實我最想把你留下的。”
白瑤瑤說著這話,蕩在半空的腳還晃了晃,拍了拍自己身下的貓咪玩偶“但是你給了我一個這麼好玩的東西,再有這種想法就不太好了。”
聽著白瑤瑤說著這話,魔術師和桃子都停下了先前的爭論,兩人目光先是看了眼白瑤瑤座下的貓咪玩偶,而後齊齊看向旁邊沒有吭聲的時玖,兩人眼睛裡都帶上了幾分真心實意的懷疑。
這還有人資敵的?
汪城倒是明白了白瑤瑤話語中的意思,嘴巴張了張想要為時玖辯解一下,但是在仔細的想了一番之後覺得魔術師他們想的好像也沒錯。
他們沒有成功的破滅神墟,等他們如果還能出去之後,會有神明降下法則影響,對於這個神墟內發生過的事情不能對外過多透露。
這對於後面進來神墟的人來說…時玖給白瑤瑤了這麼一個東西。
只能心中默哀了。
對於說了這個話之後其他人會有什麼想法白瑤瑤才管不到,在拋去所有偽裝之後,她只是把自己心裡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看來你們其他人目前也沒有其他指認和故事了,那麼你呢?你在槐木許願牌上可是和大家留的都不一樣的願望。”
白瑤瑤點了點還剩下的四塊許願牌,其實在最開始她就想讓時玖先說,只不過是她的哥哥制止了她,這才讓桃子控制著丸子頭女生先進行了指認。
看著把自己籠罩在內的槐木許願牌,時玖看向白瑤瑤後方空無一人處,目前只能看到滿樹鮮紅的槐花,聲音不大卻讓在場人都可以聽到。
“指認,陸運為神侍,確定。”
根本不等白瑤瑤問是否確定,時玖就把話一口氣給說完,在時玖話音落下後的魔術師三人第一反應都是在懷疑時玖是不是急病亂投醫的胡亂猜測。
隨後就看到籠罩在時玖周身的白光慢慢消散,半空中的槐木許願牌也停止了波動,掉了下來,剛好被時玖接在了懷裡。
這說明時玖剛剛說的都是正確的,陸運就是這個神墟內的神侍,這個神墟內的神侍一直是由他們以為是所謂‘見證者’的陸運?!!
“可是…陸運不是??”
汪城剛準備提出自己的疑惑,神墟內神侍必須是合理存在的,這個神墟內別說見到,可是一點關於陸運的訊息都沒有。
“果然。”
半空中的白瑤瑤嘆了口氣,露出了一個果然如此的神情,目光扭頭看向自己旁邊虛空的方向,小嘴都忍不住翹了翹。
“還以為能把他留下呢,哥哥。”
哥哥?
眾人目光不自覺看向白瑤瑤的旁邊,就見到在白瑤瑤旁邊虛空處,同是貓咪玩偶上有一個男生的身影顯現了出來。
“你不是?!怎麼會是你?你不是白越?你怎麼會是陸運?”
人影的一出現,汪城就忍不住來了一個疑惑三連,想來也是可以理解,原本信誓旦旦的猜測被推翻是錯誤,反而是一個一直沒想到的人會是最終答案。
這個問題想來在場除了知情人的當事人,沒有人能夠想明白,就連魔術師和桃子都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
“其實我覺得我已經表現的夠好了,那是哪點給你發現了,竟然真的可以讓你推測出來,不過你總是讓我出乎意料。”
白瑤瑤身邊的男生,樣貌清秀漂亮,臉上掛著和白瑤瑤一樣的小酒窩,即便是這種時候看著時玖的目光依舊帶著溫和。
這張臉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會陌生,不就是成天和時玖這個‘陸運’挨在一起孟不離焦的白越,白越原來就是陸運,那白越又是誰?
“其實還是有一些的,白越?不對,應該稱呼你為陸運更為合適,其實你有沒有發現過你是一個比較念舊的人。”
時玖看著半空中眼神溫和的陸運,語氣中帶著柔和,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關於陸運話語中的疑惑,反而是開始敘述他所知道的整個故事。
“本市最大的建設集團其實應該是姓白,是白氏集團,白越應該就是白氏集團的小少爺才對,白氏集團透過捐贈福利院和慈善機構進行黑洗白。”
時玖目光看向陸運旁邊的白瑤瑤。
“白瑤瑤應該和你是同一個福利院的,不僅是你,白瑤瑤,應該還有一個梁秋文,你們三個都是同一家福利院的,只不過你和梁秋文是同一批的小孩,而白瑤瑤是後面一批的小孩。”
“白瑤瑤的白應該就是在當時白氏集團對福利院進行捐贈之後,福利院的院長為了感謝白氏集團,特地將這一批小孩的姓都定為了白,這也可以說明為什麼白瑤瑤之前說她的姓可是獨特的獎勵。”
在聽到時玖目前所有的分析,陸運點頭表示肯定,時玖目前為止所有的敘述也好,推測也好都是對的,沒有一點錯誤的地方。
“我有看過那個報紙,陸運同學其實很了不起了,真訊息和假訊息混合在一起,讓人不能判斷是真是假,你更改了投資的名字,讓人以為是梁氏集團,可是你們福利院出來的孩子手腕上都有掛著福利院的紅繩還有寫著姓名的牌子吧。”
陸運又點了點頭,似乎想到了時玖在接連兩次碰到他手腕之後,第一次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帶了點思考,第二次的時候就是一副確定了什麼的樣子。
“那本記事本,應該是梁秋文的,你把它放在了每一個‘陸運’書桌裡,讓容易就人誤以為東西的主人是陸運,即便是被人推測出來全部,那記事本也只能證明陸運是個旁觀者。”
時玖拿出一直放在自己口袋裡的藍色記事本,朝著陸運和白瑤瑤的方向拋去,即便是距離和力量不夠,但是看出時玖想法的陸運成功的讓拋來的藍色記事本到了自己的手上。
“你應該沒有認真看過這個記事本,其實一個人平日在寫字時候的習慣和落筆習慣是很難更改的,記事本上的字和梁秋文在醫務室登記的名字在某些小細節上是一模一樣的。”
“同樣的道理放在你自己身上也是一樣的,那封舉報信和陸運書桌裡書本上寫的名字字跡是一樣的,是你的字。”
翻看完藍色記事本的陸運把藍色記事本輕輕的放在手邊,聽著時玖因為字跡而推測出兩人的真實身份,不由得抬手輕輕的鼓掌。
“你真的是很聰明,但是僅僅是這樣應該不是最後讓你肯定的原因吧,所以是我還有什麼地方露了破綻?”
時玖眼睛是看著半空中的陸運,但是又好像透過陸運在回想著什麼人,神色有些幾分懷念的感覺。
“我家裡曾經有長輩是真正傳統意義上的貴族,對於各個方面的禮儀舉止都是被要求到了極致,這種需要專門有人教導的東西也需要日復一日的練習,最終才能被刻在骨子裡,你學的不像,梁秋文學的也不像。”
“你想把自己包裝成白越,即便是被人猜測出來報紙上的梁氏集團其實是白氏集團,也不會對你白越身份有懷疑,所以你在吃飯時應該是模仿了你記憶中的白越的舉止,但是其實有些東西,並不是靠模仿就可以的 ”
時玖話說到這裡,剩下的一些東西也就不在需要在靠他的補充了,即便是旁邊聽的汪城,都能將剩下最後的東西補充完善。
半空中的陸運輕嘆了一口氣,好像把連日來一直積壓心頭的煩惱給嘆了出去,在這口氣嘆完後終是面帶笑容的看著時玖。
我和梁秋文確實是同一批的,我倆一起考上了第一高中,在這裡遇到了白越,也是在這裡我發現其實白氏集團從未有過支助福利院的行為,反而是藉著這個名義進行違法活動。
我向上頭寫了舉報信件,還有我一直以來收集到的證據,但是很可惜,有些東西是一層護著一層的,我的舉報信和證據最終只能是石沉了大海,沒有翻起過一點水花。
舉報信沒有翻起任何的波浪,但是我的生活卻是朝著另外一個方向發生了改變,白越在知道是我寫的舉報信後,帶著其他人對我進行了所謂的校園霸凌。
瑤瑤和梁秋文同時選擇了兩種做法,梁秋文選擇了事不關已,默不作聲當一個徹底的旁觀者,瑤瑤則是選擇了站在我這邊和我一同遭受霸凌。
只不過最終也忍受不了,選擇了放棄。
在又一次半夜被從床上拖出來,拖到在小池塘內再一次感受所謂溺水的感覺之後,我聽信了一直在學校內的傳聞,在槐樹下不抱希望的進行了所謂的許願。
是的,你沒想錯。
祂真的降臨了,雖然可能對祂來說,只是僅僅投下目光和注視,但是祂的力量實在過於龐大,整個第一高中。
除了我,無人生還。
祂選中我為神侍後,我用新得到的力量把白瑤瑤和梁秋文復生,我選中了梁秋文為被欺壓者也就是想讓他嚐嚐當初我被欺壓時的感受和滋味。
而我則套用著白越的身份,當起了真正的旁觀者,修改了所謂的所有的故事,讓進來的每個人都套著‘陸運’這個身份當著所謂的見證者。
記事本上兩版宿舍守則,其實每一條都是我曾經在宿舍內所遭受過的霸凌,所以同時也有兩個死亡規則。
當如果,你選擇了默不作聲視而不見,就會它們被認定為是霸凌者,那麼就是霸凌者的下場,反之亦然。
在這個神墟的升級之前,我已經套用白越的這個身份看了一個又一個選擇不參與或者阻止的陸運,在你們進來之前,我在B級以下的戰績可是無人生還。
陸運說到這裡看向時玖,語氣中帶著意外和幾分開心“你是第一個遇到這種情況的‘陸運’反過來威脅霸凌者的人,說實話當時的我很意外,我甚至還在想,你要是能在最開始時候在我旁邊就好了。”
陸運說完最後一句話嘴角邊還帶著點笑,輕輕揮了揮手,原本在白瑤瑤懷裡剩下的三塊槐木許願牌分別飛到桃子,魔術師還有汪城的面前,陸運看著時玖漂亮的眼睛裡帶著幾分開心。
“恭喜你,指認成功,可以離開了。”
桃子,魔術師,汪城面前的槐木許願牌同時發出一陣紅色的光芒紛紛將三人籠罩在內。
在看到其他槐木許願牌發出的光芒,被時玖拿在手中的許願牌也不甘寂寞的發出紅色光芒將時玖包裹進去。
“嘖嘖嘖,哥哥,他破了你的戰績了,你竟然都不生氣。”白瑤瑤有些稀奇的看著旁邊什麼情緒都有,但是卻沒有生氣情緒的陸運。
隨著紅色光芒的減弱,槐樹下也沒有了時玖幾人的身影,只有一塊槐木牌在紅光消失後露出了一位沒有出神墟的身影。
“怎麼會?我怎麼還在這?!”
滿心歡喜的以為可以出神墟的桃子,在看到紅光閃爍之後,面前看到的依舊還是那棵槐樹,而在左右觀看,身邊已經沒有在看到時玖他們三人的身影。
面上欣喜的神情瞬間消失不見,略帶著幾分兇狠的看著半空中的白瑤瑤和陸運兩人,語氣也帶著幾分冷意。
“指認成功後不讓人出去,你這怕是壞了規矩。”
陸運把已經成功送三人出去的槐木牌召回自己手中,手指不自覺在某個槐木許願牌上摩挲了一下,臉上的神情是說不出的溫和,把這個許願牌收回到懷裡。
陸運向底下的桃子招了招手。
桃子面前的已經停止閃爍的槐木許願牌自動回到陸運手中,陸運先是看了一眼許願牌後面的名字,而後屈指一彈,就把那個許願牌給掛在了槐樹上。
在槐樹上隱藏在紅色的槐花之間,還掛著很多和這塊許願牌正面都一模一樣的槐木牌。
正面:願平安出神墟。
反面:季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