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工資三萬。”

姚小杏還沒說話，陶錦已經撲過去抱住趙錦繡大腿。

“趙大小姐，您還缺個猴，您還缺個嗎嘍！看我看我看我，快看我！我是您的專屬嗎嘍！”

“一邊去，本小姐不養猴。”

眼看沒談攏，陶錦開始攻擊：“小杏別信她！她一個月就八千零花錢，從哪裡給你三萬。肯定是忽悠你的。”

趙錦繡立刻反駁：“我說能就能！我趙錦繡從不無的放矢。”

“我不信，你肯定連素人海選都過不去！而且節目都開始預熱了，沒有空降素人的道理。你忽悠人。”

“你看我這張臉，我可是有粉絲的！”

“我不信。”

“我某博三十萬粉絲。”

“那都是你買的粉絲。”

“沒買。”

“買了。”

“你……我……我……你……”

趙錦繡氣得跳腳。

“就憑我這張臉，我就能闖蕩娛樂圈，你信不信？”

“我信你回家捱打。你媽一巴掌，把你屁股打三瓣。”

趙錦繡縮了縮脖子，想到她媽的巴掌，嚥了口唾沫。早年她媽被娛樂圈小鮮肉騙過，至今對娛樂圈有陰影。

她如果去了，好像真要捱揍。

轉念一想，趙錦繡支稜起來。

“你呢？你去參加節目，就不捱打了？”

“哎呦。”

陶錦笑了，指著自已的臉，道：“你看我臉上是不是寫著的七個字——德藝單馨藝術家！”

“放屁！你那證書是錢買的！別以為我不知道！”

“我那是真本事！”

“全國耍猴戲兒童組冠軍？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上臺就被尾巴絆倒，摔了個大屁蹲，內幕內幕！都是內幕！”

姚小杏坐在一旁靜靜看兩個人對噴，有種看貓狗打架的感覺。

很微妙，真的很微妙。

這該死的，看小動物吵架既視感。

姚小杏默默算了算最近賺的錢，發現半個月不到，比她以前暑假兩個月賺得都多。

就是這日子，一天天的，過得七零八落，亂七八糟，奇奇怪怪，擔驚受怕，暗無天日，黑咕隆咚。

掀開不知什麼時候掉到頭上的外套，姚小杏喝了口枸杞茶，繼續翻書。

浮生偷得半日閒，旁人吵架她看西遊釋厄傳。

吵歸吵，鬧歸鬧。

不能和小錢錢開玩笑。

……

當天晚上，趙錦繡回家抱她爹大腿哭，總算是拿到全額零花錢，有能力僱傭姚小杏這個助理。

“一個月三萬，兩個月六萬，還有買菜錢。一共十萬。報銷的事情，別找我哈，都算在裡面了。”

趙大小姐財大氣粗，直接給了十萬。

陶錦盯著銀行卡，眼珠子發直。

曾經，她也有好多好多零花錢。

後來，她選擇淨身出戶。

傷心。

太傷心了。

“西湖的水，我的淚啊。”

陶錦抱著被子哭唧唧，她為這個家，犧牲太多了。曾經，她也是個白富美，後來系統來了。

桑心。

如果可以給 系統打分，她一定要給個差評。

太影響她生活質量和精神狀態了。

第二天，三個人出發去景區。

劇組取景地是北明山，定在三天後開播。

陶錦作為養猴子的，直接上山。

趙錦繡她爹使用鈔能力，讓她作為素人出鏡。陶錦上山了，姚小杏和趙錦繡只能在山下，等著節目組通知。

陶錦叼著棒棒糖拾階而上，頭頂一道黑影掠過，

她一把抓住，直接塞進蛇皮袋裡，背在身上繼續爬山。

蛇皮袋裡的猴吱哇亂叫。

“叫什麼叫？”陶錦拍拍袋子，“別叫，難聽。”

猴子掙扎得更厲害了。

又爬了一段路，陶錦盯著樹上的猴看，朝其中一隻猴勾手指。

沒反應。

她只能把蛇皮袋裡的猴撈出來，給猴綁上紅絲帶，然後威脅道：“你們猴王呢？讓它出來。不然我揍你。我給你打標了，就算是到天涯海角，都能找到你。”

擒賊先擒王，訓猴也是一樣的道理。

陶錦上輩子養了八年猴，猴子一撅屁股，她就知道對方拉什麼屎尿屁。

一個小時後，陶錦蹲在樹上，與紅屁股猴王達成合作。

“對嘛，作為一個猴，就是要聽話。”

陶錦拍著猴王的腦袋，很滿意它的態度。

猴王瑟瑟發抖。

身為一山猴子的王，它從陶錦身上感覺到了恐怖氣息。這種恐懼，植根靈魂深處，讓它忍不住發抖，想要服從。

“排排站，跟我走，我們先去看看有什麼吃的。”

三百多猴，老老實實跟著。

有不服氣的想反抗，陶錦掏出彈弓皮，撿了個石子，直接打在猴子爪子上。

無架弓，這個她小時候練了很久，很適合裝逼，除了費手指頭，沒有其他缺點。

咻咻咻。

三連發猴，叛逆猴瞬間老實。

陶錦掏出一袋子冰糖，遞給讓猴王，讓它分糖。

“跟著我有飯吃。先去倉庫看看。”

就這樣，陶錦帶著三百多隻猴子浩浩蕩蕩去報到。她走的小路，山路狹窄，但這難不倒猴。

一群猴，或攀援，或飛躍，或四肢並用，或倒掛金鉤，或兩腳走路。

很是熱鬧。

陶錦帶著草帽，一手提著蛇皮袋，一手握著撿來的筆直樹枝。身穿白色防曬衣，揹著50升登山包，腳踩人字拖，嘴裡叼著棒棒糖，在一群猴子之中行走。

閒庭信步，姿態閒適。

與吭哧吭哧爬山的遊客，形成鮮明對比。

在猴王的帶領下到了員工辦事處，陶錦才發現有景區擺渡車可以直達……

“賣我草帽的人，不是這樣說的。”

接待陶錦的是個年輕男子，名叫毛英俊，是猴群飼養員之一。

毛英俊聽了陶錦的吐槽，笑了

“你從後山那條路走的？那條路是已經封閉的野路，逃票的人會走那裡，不過走那裡會被野猴制裁。等等，外面黑壓壓的是什麼？”

“猴。”

毛英俊開啟門，看到三百多個猴頭，往後退了幾步，嚥了口唾沫，佯裝鎮定道：“它們來幹什麼？”

“乾飯，處理傷口，清理寄生蟲。哪裡領香蕉？”

毛英俊指了個方向。

“藥呢？”

毛英俊又指了個方向。

陶錦帶著猴群，先去搬香蕉，然後去拿醫療箱。

三百多個猴，一半身上都有傷，她隨手抓了正在啃香蕉的猴，開始處理傷口。

毛英俊躲在門後看，伸脖子道：“陶錦，要養的猴不是它們。它們是野猴。”

話音未落，大猴子已經衝過去，氣勢洶洶。

毛英俊立刻關上門。

猴群吱哇亂叫，奉告毛英俊不要多管閒事。

新來的飼養員它們很滿意，就是打猴有點疼，而且有點嚇猴。

但它們相信，飼養員是個好兩腳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