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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獨處

孫漫愣了,她聽出了對面的聲音是西華。

她怔怔地看向楊春花,楊春花也是一臉疑惑的看著孫漫。

“我在……明秀小區。”孫漫說出地址之後,不一會兒,西華便趕來了。

孫漫開啟門,抬眸的瞬間就對上了西華那滿是擔憂和焦慮的眼神。她大致的瞥了一眼,發現西華全身上下都溼透了。

“你……”孫漫有些驚訝,她沒想到西華會冒著大暴雨前來。

西華看到自己擔憂的孫漫確確實實平安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時,他一時激動直接拉過孫漫,狠狠的抱在自己的懷裡。

她都不知道西華有多擔心,他擔心的火急火燎趕去機場,一向情緒平穩的他失態的朝著工作人員求助。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西華喃喃自語安慰自己有驚無險的心。

孫漫震驚,她瞪大了眼睛,想掙脫西華的懷抱,但是能夠感覺西華的身子有些輕微的顫抖。

他在擔心我?

正趴在牆角處的楊春花把這一幕盡收眼底,小聲嘲笑道:“好你個孫漫,來我家還餵我狗糧!”說是這麼說,但是看到自己的好姐妹過的幸福,自己也會感覺到開心。正想著,嘴角的微笑又不自覺地誇大了。

孫漫怔怔的抬手輕輕的拍了拍西華的背,像是安慰孩子一樣。西華這才回過神來,他放開孫漫,看到孫漫那原本乾淨的睡衣被自己的溼透的衣服沾溼後,孫漫那曼妙的線條若隱若現。西華尷尬的輕咳幾聲,趕緊轉移視線說道:“跟我走。”

孫漫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語氣十分不爽:“哈?”

“我為什麼要跟你走?”

西華毫不猶豫地說道:“因為我……”西華看著孫漫那不滿的眼神,他愣住了,沒再繼續說下去。

是啊,她沒有理由和自己走的啊。他們只是法定上的夫妻而已……是沒有感情的夫妻,這份擔心算得上什麼呢?

西華想的出神,孫漫看著西華說話說到一半又沒說下去,眼神裡的戾氣淡了些,她不屑的問道:“我什麼啊?”

“話說你怎麼在這,你不是去出差了嗎?”

西華沒有回答孫漫,他看向躲在後面牆角看戲的楊春花問道:“我可以在這裡小住一晚嗎?”

楊春花震驚,站了出來指著自己問道:“我?你在和我說話嗎?”楊春花又看向孫漫,看戲還能被cue到,也是很無辜。

西華點點頭,孫漫一聽,趕緊回頭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姐妹:不可以!不可以!

楊春花接受到眼神,恍然大悟:“奧可以可以,當然可以,沒關係的。”

孫漫吃驚:“什麼!?”楊春花你個大頭鬼!孫漫幽怨的看向楊春花,恨不得此刻要吃掉她。

“那就謝謝了。”西華放下雨傘,走了進來。

“不,不可以……”孫漫趕緊攔住要走進來的西華,強顏歡笑的解釋道:“這裡沒有多餘的房間了。”

“真的沒有了嗎?我看這個戶型應該是兩室一廳的樣子吧。”西華毫不在乎地說道,繞過孫漫,站在客廳裡打量了一下四周,看到了地板上未來得及打掃的玻璃碴子,還有一地的水漬。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楊春花估計要被孫漫給刀了好幾百遍。

楊春華意識到自己好像會錯意,說錯話了。看著自己姐妹那幽怨的眼神,趕緊上前拉住西華這顆救命稻草:“有有有,怎麼會沒有。來來來,我帶你去。”

二人離開了客廳,孫漫生氣的關上門,搞什麼啊!

當楊春花出來時,孫漫正在打掃碎了一地的玻璃碴子。

“誒喲你放著,我來打掃。”楊春花見狀連忙上期阻止孫漫的動作。

孫漫回頭剛想罵她,電話響了。楊春花聞聲趕緊去接了起來:“喂?”

“楊姐,院裡急招,快回來!”電話的那一頭很是著急。

“好,我馬上來!”楊春花意識到事情的嚴重,趕緊收拾東西走人。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孫漫追上來問道,手裡還拿著一大塊玻璃碴子。

楊春花看了一眼,發現孫漫的手指已經被扎破出血了。

“我院裡出了點事,我回去一趟!你也別忙活了,快去包紮一下!”說完,匆忙的換上鞋子,拿著鑰匙出門了。

“誒……”孫漫話還沒有說完,門就已經關上了。

周圍瞬間就安靜了。這麼說,現在就她和西華在同一間房裡!!!

想著想著,孫漫又被玻璃碴子扎到,“噢!”孫漫吃痛的叫了一聲,趕緊扔那玻璃碴子到垃圾桶裡。

她來到客廳處翻箱倒櫃的找藥箱。

“誒,放哪了?”

“在找什麼?”一道低音響起。

孫漫聞言看去,便看到只裹著浴巾遮住重要部位的西華還擦著頭髮站在那處問道。

孫漫可以看到西華的健美的身材以及那隱隱約約的腹肌,瞬間瞪大了眼睛,慌忙的轉頭避開視線,罵道:“你……你怎麼不穿衣服啊?”臉上的紅暈一陣陣的化開。

西華聽了,看了眼自己光著的膀子,再看看孫漫那害羞的模樣,嘲笑道:“怎麼,沒見過男人光膀子啊?”

孫漫不甘心的罵道:“強詞奪理,你快穿好衣服。”

“出門匆忙,沒帶衣服,借你的給我穿穿。”

孫漫震驚的回頭看著他,大喊道:“什麼?!向我借,你確定?”

你確定你沒瘋?

可視線還是忍不住往下滑,孫漫慌忙地轉過頭去,吞吐道:“我只有女裝,沒有男裝。”

西華看到孫漫這害羞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微笑,他注意到孫漫的手在流血,關心的說:“你的手怎麼了?”說著,就要上前檢視。

“你別別……”孫漫微閉著眼睛,眼神逃離,腳下生風似的躲避西華的步伐。

誰知,漸漸系在腰間的浴巾“刺啦”一下,瞬間解開,滑過西華白皙的小腿。

有那麼一瞬間,時間是停住的。

孫漫面紅耳赤的瞪大雙眼,趕緊用手捂住臉,連忙轉過身去。

西華下意識也是趕緊拿起浴巾遮住,同樣是側過身子羞紅了臉。

孫漫瞧著氣氛有些尷尬,連忙回應道:“我我我我我……去給你找衣服。”

西華呆在原地,這才回頭看著孫漫走向臥室的背影。

西華淺笑,很快笑容又僵住了。

我這是怎麼了?

孫漫找到超大碼的真絲睡衣。

孫漫抬頭又看見西華光著上半身站在那看向自己,孫漫趕緊偏過頭過去,平穩的放在沙發上後,趕緊轉過身子去說道:“只有這件了,你湊合著穿吧。”

說完,孫漫趕緊回房。

西華看到孫漫那慌忙的樣子,忍不住又笑了笑,拿起睡衣走回房間換上了。

別說,還挺合身的。真絲面料舒適柔和,款式也是男女通穿。

西華找到藥箱,起身回去的時候恰好看見放在客廳安靜充電的手機,看了眼緊閉大門的主臥。

“叩叩叩”西華敲了敲孫漫所在房間的門。

“有……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我睡了!”

孫漫膽小的裹在被窩裡朝著門外大喊,還好她剛剛鎖門了。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指不定鬧出什麼事情來。

“手機不要了?”西華淡淡的回應了一句。

孫漫瞬間瞪大了眼睛,我的手機!

孫漫灰溜溜的起身開啟燈,開啟門的那一瞬間,一聲巨雷響起。“轟——”電壓受不了高壓的電流衝擊,亮堂的房間瞬間暗了下來。

“啊!”孫漫一聲驚嚇,撲進了西華的懷裡,她害怕打雷,更害怕黑暗。

她膽小的縮在西華的懷抱裡發抖,西華也是愣住了。

下一秒他便聽到了孫漫小聲的哭泣。接著,又一道亮堂的閃電照耀這間屋子,很快又響起一道巨雷。

“轟——”

西華看著畏縮在自己懷裡瑟瑟發抖的孫漫,一時之間愣住了。他遲疑的抬起手輕輕的拍了拍孫漫的後背。

“快開燈……”孫漫的聲音很微弱,看起來她嚇得不輕。

西華開啟孫漫的手機,微弱的燈光照在孫漫一側。

孫漫的手機立馬彈出好幾條未接來電的資訊。

“密碼。”西華淡淡的說道。

孫漫聞言,強裝鎮定的離開西華的懷抱,拿過手機開啟了手電筒。

又一道巨雷打了下來。“轟——”

孫漫嚇得身子抖了一下,“誰給我打的電話。”孫漫自言自語道。

孫漫好奇的撥通回去,恰巧西華放置在客房的手機響了。孫漫抬眸看了眼西華,:“你的啊?”

他點頭。

西華從微弱的燈光下看得出孫漫那面色慘白,還冒著冷汗,西華瞬間意識到孫漫怕黑,而且很嚴重。

“你怕黑?”為了證實西華心中的疑惑,西華開口問道。

孫漫虛弱的點點頭,西華轉頭一想,可是這種心理疾病一般只有造成內心不可逆轉的傷害,留下的陰影……

“拜你所賜。”孫漫用微弱的聲音反駁西華,還幽怨的抬頭看了眼西華,慢悠悠的走了進去。

西華趕緊跟上,“我……”

孫漫一骨碌上了床,用棉被緊緊的包圍自己,讓自己有些安全感。

西華記憶裡閃過兒時他捉弄孫漫的場景,愧疚感油然而生。

西華手無舉措的站在那,看著孫漫難受的模樣,他心裡也跟著難受。一切言語難以言表,他不知道怎麼向她賠罪,也不知道怎麼向她……

西華走上前,坐在床邊,二話不說的開啟藥箱,拉出孫漫躲起來的手,孫漫慌了:“你幹嘛?”

“包紮。”

簡單的二字撞進孫漫的內心,她透過微光,怔怔地看著面前的男人為自己受傷的手指包紮,一時間竟忘了對黑暗的恐懼。

她望著面前為自己包紮傷口的西華,他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孫漫不忍心看他如此愁苦,不自覺的就抬手想要撫平西華的眉頭。

西華抬眸冷冷的看著她,孫漫這才發現回過神來,慌張的收回手。

西華淡淡的說了句:“好了。”

孫漫看著西華的包紮的手藝,還是挺有模有樣的,不愧是從醫者。

孫漫看了看收拾藥箱的西華,猶豫幾秒之後說了聲“謝謝。”

西華手中的動作愣了一秒,“沒什麼。”很快,西華收拾完畢。

二人面面相覷,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二人話到嘴邊又給咽回去了。

瞧著周圍氣氛不太對,西華趕緊起身,“我先走了,你早點睡吧。”

“……”孫漫猶豫良久,還是叫住了剛要走的西華,“我怕黑……可以陪我嗎?”

西華沒有說話,點頭答應。

昏暗的月光對映出西華那張完美又俊俏的臉型,孫漫躲在被子裡小心翼翼地觀察西華的影子。回想起剛才的事情,又害羞的把頭埋進被子裡。

坐在窗前的西華注意到孫漫的動靜,淡淡的開口道:“放心睡吧,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孫漫故作鎮定的拉開被子輕咳一聲,沒有說話。

她看著西華的影子發呆,苦思良久這才說話。

“公西華,我能問你給一個問題嗎?”

西華收回視線,看向背對著自己睡的孫漫,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卻被孫漫搶了去:“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預設了。你既然不是真心和我結婚的,為什麼會答應下來?”

西華不解的問:“真心重要嗎?”

“重要!”孫漫一下子激動得坐了起來,她看向坐在飄窗上的西華,月光懶懶的灑在他的身子上,柔和的光線描繪他俊美的骨形。

孫漫一下子看呆了眼,說話都結巴起來。

“真……真心很重要。”她收回視線低下頭,不知道是害羞還是在思考著。

“如果我回答你的問題,你還會離婚嗎?”

孫漫立馬抬起頭來,斬釘截鐵的回答:“會。”

西華無奈的嘆了口氣,淡淡的說:“那就沒什麼好說的。”

“這有什麼不好說的,公西華,今天我們必須說清——”孫漫氣勢洶洶的來到西華身邊,剛要理論幾句,卻被西華強大的氣勢給壓了回來。

西華猛然起身步步逼近孫漫,孫漫被嚇得話都沒說完。她仰著頭看著西華,哆哆嗦嗦的說:“公……公西華!”

“你……你要幹嘛?”

他低頭淺笑,饒有趣味的看著面前人兒,俯身湊到她的面前,反問:“你覺得我要幹嘛?”

孫漫被這突如其來的近距離接觸嚇得一屁股坐到床上。

西華得意的在心底偷笑。

“你……”

“你……不是說不會對我怎麼樣嗎?”

孫漫慌亂的小眼神被西華看到,他心生一計,說:“是不會對你怎麼樣,可我們是夫妻啊。”

“你你你你……”孫漫看著越來越湊近的西華,緊張得話都哆嗦起來了。

這時,又一陣強烈的雷聲打了下來,孫漫故作裝暈趕緊閉上眼睛。

西華看到孫漫拙劣的演技,不由得笑了笑。

他緩緩起身,隨手拉過被子大致給孫漫蓋上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