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眼,別胡鬧,這麼多的倀鬼,不是你一個人能夠解決的!”
“這種級別的事件應當報告給總部,總部會派特定行動小隊進行處理,不要意氣用事!”
獵人有些急了,這個小丫頭是不要命了嗎?居然還想留在這裡!
“獵人,多謝了,但是我也有我的理由,接下來我會和你們繼續保持通訊,商場除了三層之外,實際上還有半層,這半層就在第三層內,是東門商貿廣場的監控中心,從那裡可以調控整個廣場一個月內所有的影片資料。”
“如果真想要找到那個傢伙,我們就必須找到東門商貿廣場的監控室,那裡可以查詢到從地下一直到辦公區的所有公共攝像頭。”
“我們可以一起去找!”
“獵人!”
“你應該明白,林宇之所以派遣我到這裡,就是為了讓我找到那東西。”
看著面無表情的張夢虛,獵人苦笑了一下。
沒錯,這就是他們的任務。
張夢虛還有一句話沒說,她必須得還債,如果不是鬼遮眼,鬼眼覺醒的那天她就會被眼眶中的鬼眼徹底取代。
鬼遮眼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壓制鬼眼的覺醒,但是隻是壓制,她的生命最多不超過兩個月。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無論是為了還債,還是為了換取到能夠活下去的機會,張夢虛都只能拼命。
他們這些臨時工本身就是拿來消耗的消耗品,就算今天撤出去了,明天,一個星期後,遲早會有人繼續派往這裡。
除了繼續浪費時間之外,事情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我會活著出去。”
說完,張夢虛轉過頭,準備前往商場三樓。
“等一下,既然這樣的話,這個就給你,算是我唯一能幫你的了。”
獵人叫住了準備前往三樓的張夢虛,脫下了身上的馬甲,隨後將其拋給了張夢虛。
“銃不能給你,但是這件衣服上的戰術工具你可以用得到,活著回來。”
再次轉過身,張夢虛的嘴角帶上了一抹笑意,接過了那件黑色的馬甲,馬甲有些大,獵人的身材屬於比較魁梧的那種型別。
看著再次沒入黑暗之中的張夢虛,獵人順著管道滑了下去。
把斧頭掛在馬甲的卡扣上,張夢虛終於不用再揹著那個沉重的琴盒了。
事到如今,張夢虛已經沒有了退路,她沒辦法加入司天監,就沒辦法獲得長時間壓制邪祟的辦法。
林宇已經和她說的清楚明白了,鬼遮眼只能做到一時的壓制,張夢虛現在還能使用鬼眼能力就是最好的證明。
一但鬼遮眼徹底失效,張夢虛必死無疑。
林宇給出的大致時間是兩到三個月,想到自已只有兩到三個月能活,張夢虛就想砍點什麼來洩憤。
三個月,在這三個月的時限內,張夢虛必須找到能讓自已繼續活下去的辦法。
最好最快捷的辦法就是先還清楚欠司天監的債務,然後透過對方釋出的任務和對方講條件,林宇曾經隱晦的提到,接下來會大批次的選拔臨時工,司天監一定有能讓寄靈者繼續延續生命的辦法。
將一切雜念拋到一邊,張夢虛小心翼翼的繞過那些就像喪屍一樣在商場裡不斷徘徊的倀鬼,一點一點的向著三樓摸去。
商場裡的那隻邪祟很狡猾,它操控了所有被它殺死的人,利用這些屍體隱藏自已的存在。
想要找到它很困難,但是並不是沒有辦法。
東門商貿廣場裝有最新式的監控網路,可以透過監控室查詢最近一個月內商場內發生的一切。
最重要的是,監控室配備了獨立供電系統,獨立在整個東門商貿廣場的供電系統之外。
透過東門商貿廣場的建築圖和電力施工圖紙,張夢虛確定了監控室的位置,直到現在,獨立在主系統外的監控設施仍在運轉,只要找到監控室,說不定能夠篩查出遊蕩在廣場內部的邪祟。
芝麻的四隻爪子牢牢的抓在張夢虛的馬甲上,這隻貓非常邪性,平常根本不叫,只有在發現了邪祟後才會叫喚。
這也是張夢虛有膽子獨闖東門商貿廣場的底氣,一般的倀鬼還奈何不了擁有鬼眼的張夢虛,只要不被包圍,有的是辦法離開。
商場的二樓販賣的大部分都是各種百貨,果蔬,零食之類的日常用品,三樓則更偏向於電子與成衣。
監控室的入口在書店的右側,不注意的話根本找不到,想要開啟通往監控室的門,必須得有鑰匙。
劉冬表示,鑰匙只有當時看管監控室的管理員才有,監控室的鑰匙一共有三把,兩名換班的管理員各執一把,三樓的經理手中有一把。
現在去找鑰匙肯定來不及了,張夢虛也從來沒想過像做任務一樣,憑藉著這點蛛絲馬跡找到那兩個很有可能已經掛掉的管理員。
她比較喜歡簡單粗暴,比方說直接破門。
找到書店,找到那扇通往監控室的防火門,然後一斧頭下去!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有時候解決一件事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複雜。
令人意外的是,張夢虛剛進去,就有一個黑影撲了過來。
如若不是鬼眼在黑暗中擁有極強的洞察力,張夢虛一斧頭就敲過去了。
那人見一擊未中,小跑兩步逃開,手中攥著把亮閃閃的刀子,對著張夢虛發出了無力的悲鳴。
“別,別過來。”
嘆了口氣,黑暗是寄靈者的主場,張夢虛一把奪過對方手中的刀,隨手一拋,鋒利的小刀紮在防火門上。
“把燈開啟。”
那人捂著嘴,驚恐的盯著張夢虛,似乎完全沒想到居然有鬼會從人手裡奪刀,這鬼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啊!
無奈,張夢虛只能自已摸索,監控室中有很多按鈕,也不知道是誰那麼缺德,張夢虛找了半天硬是沒找到控制燈光的開關。
忽然,燈開了,一個哆哆嗦嗦,背靠牆角的女孩驚恐的盯著雙眼被十字緞帶矇住的張夢虛,霧濛濛的大眼睛眨了眨,眼中滿是驚詫和不可思議,還有一絲絲殘留的恐懼。
“你不是鬼啊!原來是人啊,嚇死我了!”
張夢虛翻了個白眼。
“你才是鬼!”
那女孩吐了吐舌頭,看年紀也就二十左右,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