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貴妃身居宮中,訊息自然沒有外面那些人靈通,自然不知道寧國侯府發生的事,笑眼盈盈的說道:“身為寧國侯府的嫡女,是該好好表現一下的,你就別謙虛了.”
下面的人心思各異,這幾日,侯府出了刺客,還燒了大小姐的院子,她怎麼可能有時間練舞,所有人心裡都明白,但無人敢說,畢竟他們都是很樂意看熱鬧的。
寧千柔眼底一閃而過的幸災樂禍,咬唇道:“皇上,貴妃娘娘,姐姐不是不願意,之前她在府中練過,可惜沒學會!”
表面上是在幫寧千霜拒絕,實則在諷刺寧千霜,誰家姑娘不是從四到五歲開始學習舞蹈,孩童尚且都能學會,一個大姑娘還學不會,不是草包,是什麼?壓抑的鬨笑聲,伴隨著竊竊私語傳出,要不是皇帝在,場面只怕早就控制不住了。
何文靜也嗤笑道:“也不能怪寧大小姐,畢竟其他的她也學不會,大家都是知道的.”
符茵也說道:“寧大小姐,千柔這麼優秀,你怎麼也不向她請教請教?”
寧千霜淺淺一笑,落落大方的說道:“千柔啊?她教不了我的!”
何文靜嘲諷道:“是啊,這麼多年了,你都沒學會,要會的話,早就會了!”
句句都在諷刺寧千霜蠢笨。
白茵茵忍無可忍:“千霜只是不想血,若她想學,不比任何一個人差,不會跳舞又怎麼樣?也並不是所以名門閨秀都需要跳舞!”
眾人掩唇而笑。
“白大小姐,你可是一直劍舞,名京都,她不會跳舞也行,彈琴總該會吧?簡單的曲子,苦練一下總是會的吧,是不肯學,還是真的學不會?”
“你......”白茵茵氣的說不出話來了,寧千霜微微一笑,安撫著白茵茵道:“表姐,既然她們都這麼說了,不妨你我一起吧?你舞劍,我替你彈琴?”
“千霜?”
白茵茵擔憂的看著她,暗示她別逞強。
寧千霜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道:“皇上,今日臣女和表姐一起演出,恭祝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好,取琴來,讓寧大小姐彈奏.”
皇帝一直在觀察寧千霜,發現她今日特別淡定,一點都不慌亂,他側眼看了一下太子,嘆道,某些人,會後悔的!古琴取來,她一下月牙白衣緩步上臺,走到古琴邊上坐下,白茵茵問太監要了一把劍,也跟了上去。
罷了,只要千霜探出來幾個音就行,她儘量配合,大不了到最後故意崴腳,怎麼也不能再讓千霜被取笑。
“你說寧千霜是不是瘋了呀?妹妹不會彈琴,還坐上去幹什麼?真以為有白大小姐幫忙就能矇混過關?”
“是啊,他知道琴有多少根弦嗎?一個根本不會的人,還和別人配合,一個弄不好,就會笑死人.”
“我倒覺得應該換成千柔,一個舞劍,一個彈琴,那才是絕美.”
聽到這話的寧千柔挺直了要辦,臉上還一副善良的模樣:“我雖美沒聽過姐姐練琴,可姐姐說會,應該就是會了......”“千柔,你就是太善良了,要是她真的能彈出來,我今天就圍著御花園跑三圈,順便學狗叫!”
何文靜嘲諷道。
小七爬上線,默默道,你就等著學狗叫,跑三圈御花園。
寧千霜忽然起身,聲音淡然:“皇上,皇后娘娘,何小姐的話您們都聽見了,可要為臣女作證喲.”
皇帝向來不管這些小大小老,一世家小姐的打鬧來窺探各位大臣背後關係,以小見大,就是一種帝王平衡之態。
若她所有的臣子都和睦相處,沒有爭執,那睡不著覺的該是他了!皇后也不想管,倒是鄭貴妃開口了:“行,我就斗膽做一會兒皇上和姐姐的主,替你們做個證,你們這些孩子啊,一個比一個會玩.”
以取笑他人為樂?寧千霜表示沒她們會玩。
太監送上來曲譜,分別給兩人國母,輪到寧千霜,她咬著手指頭看了會,問小太監:“這個怎麼看?”
眾人:“......”快憋不住笑了,她們已經期待寧千霜足額狗叫的樣子了。
小太監一臉驚恐,像是見了鬼一樣,臉曲譜都不會看,這還堵個撒?早點認輸2的了,浪費大家時間,不過身為奴才,還是很有耐心的講解了一遍。
寧千霜“哦”了一聲:“還是不太懂!”
“我來!”
白茵茵接過,仔細的說了一遍,寧千霜今夏,她真不是不會,她就是看不懂這古代的破玩意,真不知道這些人有啥好笑的。
白茵茵小聲說道:“千霜,若實在不會,別勉強只彈這幾個音便可,我自有法子.”
“知道了!”
寧千霜做回位置,隨手撥了一個音,不錯,她遞給白茵茵一個放心的眼神。
原主的手,真的很修長,很適合彈琴,只可惜被他們給養壞了,她以手撫琴,撥動琴絃。
眾人剛要譏諷幾句,待聽見流暢的琴聲緩緩而出,似山中泉水,空曠悠揚。
眾人愣住了,她真的會琴,她居然真的會!白茵茵舞劍的手一頓,勾唇一笑,流暢的動作伴隨著悠揚的琴聲,堪稱絕美。
一人身姿挺拔,一柄劍無德出神入化,一人一席月牙白衣衫,似仙子一般溫柔的坐在那裡,手指猶如在跳舞的精靈一般,將手中的曲調變得悠揚婉轉,完全不同風格的女子,彷彿從天而降的仙子,奪去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曲完畢,兩人攜手行了一個禮,並肩而下。
寧千柔一口銀牙幾乎咬碎,草包廢物居然會彈琴,還彈的這麼好?都超過了她,她手裡的帕子繳成碎片。
寧千霜走到何文靜面前,含笑道:“何小姐,我的曲子這怎麼樣?接下來是不是該你表演了?”
何文靜一個踉蹌,差點站不穩。
怎麼會?她明明不會彈琴啊?她臉色煞白,寧千柔及時道:“姐姐不過是玩笑之語,怎麼能當真?”
寧千霜的臉突然變得冷然:“玩笑?貴妃娘娘,您金口玉言,難道剛才所言,也是玩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