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有些暴躁,氣急敗壞,
“尋找弱點,如何尋找弱點?再這樣等下去,我怕老四殺到門口了我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王爺,稍安勿躁!”
梁丞相沉了沉臉色,
“越是如此越要沉得住氣!”
“外祖,我如何能沉得住氣?母妃都被責罰了,你也被責罰過,我還被關進了宗人府,眼下父皇肯定厭棄我了.........我要是再不行動,以老四的性子,肯定沒好果子吃!”
賢王狀若癲狂,他一路順風順水過來,結果連吃兩次大虧~~~
想到黑壓壓的宗人府,他就害怕的緊.........
“王爺!”
梁丞相有些氣急了,忍不住咳嗽了幾聲,臉上帶著些許潮紅。
“雍王才回上京並沒有多久,若說在軍中尚有威信,但這是在上京!朝堂百官各有陣營,門生政客更是盤根錯節,我輔佐王爺這麼多年,才讓王爺在朝堂上有些許建樹,雍王能有什麼?王爺為何如此沉不住氣?!”
聽到梁丞相的話,賢王這才鬆了一口氣,他自言自語道,
“外祖說的對,外祖說的對,切莫自亂陣腳.......”
賢王心裡微微顫抖著,下頜線變得緊繃繃的,慌慌張張的還打翻了桌上的茶盞...........
梁丞相看了一眼,忍不住道,
“朝堂縱橫捭闔向來是文官的天下,這雍王冷情冷性鐵血無情,不少人對其望而卻步,無論是其母家還是在朝堂的影響力,他如何能比得上王爺您吶?您何必如此驚慌失措!”
“外祖,可是.....可是最近這兩件事情,咱們可是損失慘重!”
賢王因為緊張,握著茶盞的手凸出了泛白的指節,
“王爺認為是雍王?”
梁丞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難道不是?”
賢王胸口感到一股沉重的壓力,一想到雍王他便坐立不安。
“王爺還是太年輕,看問題不能只看表面。這是皇上有意為之!”
梁丞相雙手負立,望著窗外。
“自從太子薨逝後,這儲君之位一直空懸,皇上並沒有立刻立你為太子,而是召雍王回京,為得就是要在你們三位皇子中對比選擇。瑞王就不用說了,難堪大任,最難得是在你和雍王之間選擇,你只要不自亂陣腳,憑藉這些年你賢王的賢名,皇上也不可能不考慮!”
賢王心跳加速,
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胸膛一樣........
“皇上故意抬舉雍王,打壓你,就是在你們之間對比選擇,你就坐不住了,這不是自己把把柄交給對方嗎?”
說完,
梁丞相有些氣憤,
“你現在當務之急便是收拾好情緒,儲存實力,千萬不要再做任何舉動。你要知道,雍王雖在朝廷沒有勢力,無人支援,但因為徐家,皇上對他有著愧疚之情,你可千萬不要主動攻擊他,好好的做好一個兄長的形象,你才有機會!”
梁丞相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
然而賢王卻思維混亂,
腦袋裡充斥著各種可能的糟糕情況,他臉色蒼白,嘴唇微微顫抖,
“也就是說......是父皇故意要打壓我.......就是因為他覺得對老四愧疚,那對我他就不愧疚嗎?憑什麼,憑什麼!!!”
一種從內心深處的恐懼高竄似的蔓延開來,
徐家都死了那麼多年了,父皇還在愧疚,現在還把這種愧疚轉嫁到老四身上,想要彌補一二......
要是再這樣下去,他辛辛苦苦佈局這麼多年豈不付之東流???
“我不!!!”
賢王發狠的握著茶杯,重重的砸在地上,
“外祖,我不能坐以待斃!與其終日誠惶誠恐的被人選擇,為何不我主動去選擇?!”
說完,
他望向梁丞相,眼底的情緒狠厲而病態。
“你瘋了不成!”
梁丞相氣呼呼的站起來,他指著賢王道,
“一個雍王而已,咋咋呼呼的看把你嚇成什麼樣了,有本相在,他雍王就翻不過去,你好生待著千萬別惹事!”
陡然見到梁丞相發怒,賢王怔愣了片刻,他哆嗦著嘴唇道,
“可是....外祖.....我心裡沒底.......”
梁丞相嘆了一口氣,
“你就是過的太順遂了!”
說罷,
他有些後悔,這外孫從小到大過得太順了,他把路子全都給鋪好,外孫就負責賢名在外,君子端方,再加上對手是資質普通的太子和吃喝嫖賭的瑞王,
賢王在朝堂上聲名鵲起,擁護之聲來的太過容易,
眼下遇到雍王,連續碰壁兩次,心態就繃不住了.......
.................
寅時,
夜色安靜極了,皎潔的月光均勻的灑在地上,就連微微搖曳的樹梢也有了月色的青睞。
雍王府,
才從兵營裡回來的江牧野踏進臨風院,見臥室已經熄燈了,
他猶豫了片刻,而後掉頭走向書房。
“王爺不回房休息嗎?”
侍衛長長風有些不解,這幾日王爺接到西北的線報,可是忙壞了。
“太晚了,怕打攪王妃休息!”
江牧野將身上厚重的盔甲卸下,而後坐了下來,
“那我去叫人伺候王爺梳洗!”
“不必了,軍營裡也不是沒有將就度過。”
江牧野自己從門外打了一盆水細細的洗臉,
長風有些不忍,
覺得王爺實在太辛苦了。
“如果是你,七夕節你想要什麼禮物?”
正準備出門的長風聽到自家主子的話,當場震驚兩秒鐘,
這.......
感覺王爺成親後,也變得越來越有人情味了,
看來是自己的努力和忠心被王爺看到了,
長風有些不好意思,
他是侍衛長,得做到寵辱不驚,做不到像驚風和破月那樣死皮賴臉的,
但難得得到王爺的一次認可,他內心還是十分激動,
大概是最近王爺變得和善了,他也不再像以前那麼拘謹,大大方方道,
“屬下想要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
江牧野喝水的動作一頓,轉頭看了一眼長風,
長風愣了愣,餘下的話卡在了嗓子眼,結結巴巴,
“要,要是寶劍不行,長刀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