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北境,江牧野也並沒有說太多,然而就這麼短短的幾個字,
眾人也嗅到不一樣的味道,
大家都是在戰場上拼殺多年的人,關於敵方異動可畏十分敏銳,於是空氣也變得凝滯。
沈伯冠忍不住打量著坐在對面的江牧野,他是大乾朝的金甲戰神,十二歲上戰場後從無敗仗,在北境駐紮近十年,成為現在的雍王,他實在是從對方身上找不出任何撒謊的影子,
儘管現在朝堂動盪、儲君未定,但雍王爺才回朝堂兩三個月,對於北境自然是不會鬆懈,所以自然相信他對於敵情的判斷。
“那依雍王所言,這北境和西羌在圖謀些什麼?”
江牧野淡淡一笑,
“本王並不熟悉西羌,只是驟然聽到沈二公子所言,所以才言北境也有異動,但是單憑一點細枝末節要本王去猜測北境的謀劃以及是否與西羌有關聯,沈大公子也太高看本王了。”
沈伯冠有些汗顏道,
“雍王殿下請勿見怪,是我考慮不周,主要是這次西羌異動實在太不正常,也想著能否先人一步知道地方的意圖,我大乾朝做好應對措施,減少消耗。”
江牧野粲然一笑,
“沈大公子如此憂心戰事,是百姓之福,大乾之幸,本王怎會見怪,卻是當下掌握的情報較少,本王倒是建議可以派探子前往西羌內部探探情報,本王記得這西羌王年事已高,子嗣興旺,但幼弟和其他部落也多有野心,另其大法師也是個人物。”
沈伯冠聽的一怔,
心道這雍王可謂是本事不小,否則身在北境如何得知西羌的事情?而且西羌王內部矛盾重重,還存在宗教與政權的相互制約,雍王雖然只輕輕點了點,他卻立刻明白了,
隨即對江牧野抱拳,
“多謝雍王殿下賜教!”
與此同時,
瑞王府內,
趙貴妃正在和趙太傅商議近日之事。
她略過一眼,只見瑞王趴在地上鬥蛐蛐,突然覺得額頭突突突的直跳。
“這賢王好不容易犯錯被皇上關進了宗人府,你不趁機將他的人脈拔起,在這裡鬥蛐蛐作甚?”
趙太傅也看著他,
見氣氛有些沉悶,
瑞王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一臉豬哥笑,
“母妃,這老二被關進去了,說明父皇終於認清楚他的真面目了,我們應該高興才對,幹嘛還垮著個臉?”
隨後,他坐在了椅子上,抬手喝了一杯茶,依舊一副浪蕩的模樣,
“可真是沒有想到老二也有今天,我真是越想越痛快!母妃,這老二卻是成親都四年了還一無所出,你說是他不行呢,還是他不稀罕女人呢?”
越想越有更多的可能,
瑞王彷彿發現新大陸一般,自言自語道,
“我知道了,老二是個斷袖,否則他也不可能和那個戶部尚書之子杜文遠走的那麼近,那個杜文遠據說現在好小倌兒呢!”
據說這個杜文遠自從被廢了子孫根後,除了在後宅折磨那個妾室外,還在外面找了許多小倌兒,
既然“1”不行,那就做個“0”.........
這老二又和他走的近,十有八九........嘖嘖嘖..........
“果然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公公母母”
可是不知道這老二到底是上面那個還是下面那個?
“你鬥蛐蛐鬥傻了不成?”
趙貴妃氣急,咬了咬牙,
“你以為老二就此不會再翻身了?他和梁嬪那個賤人連同梁相盤踞朝堂數年,勢力盤根錯節的,搬到他哪有你說的那麼輕鬆?只要皇上一日不下旨,誰都不能鬆懈!”
趙貴妃深呼吸一口氣,別以為皇上不知道賢王做的那些烏七八糟的事兒,他也是從皇子中一路廝殺上位的,只有知道的更多絕對沒有不清楚的。
歷任皇帝都半允許自己的兒子們相互競爭,只要不犯滔天大錯,只要不威脅道皇帝權力,那麼他都是默許的。
這次賢王雖然被懲罰,朝堂裡好幾個空缺也被自己的人頂上去了,可是太子之位到底還是空懸著,
她怎麼能不著急?
偏巧這個沒良心的兒子還如此不知輕重!
“母妃,這些事情該由父皇操心,你跟著瞎起勁什麼!”
說著他忽然諷刺的笑了笑,
“父皇又不是老眼昏花,你們鬥來鬥去,說不定父皇壓根就沒有考慮過我,你們這麼用心,就算是我繼位後,父皇也會擔心外戚專權!”
聞言,
趙貴妃和太傅相互對視了一眼,
還別說,這他們還真的沒有考慮過.........
“皇兒啊,你可真聰明,要是你一直這樣聰明就好了,偏偏不定性!”
趙貴妃嗔怪了一聲,隨後高高興興的過來掐了瑞王一把,一臉慈愛道,
“你這還提醒了我,皇上對這外戚可是十分忌諱,雖然當年他也是靠著徐家,結果不也..........”
似是想到了什麼,趙貴妃拍了拍胸口,有些後怕的閉嘴,
她轉身一臉嚴肅的對趙太傅道,
“父親,看來以後要萬萬小心!”
“不錯,那這次頂戶部侍郎的空缺就不安排我們的人,向皇上建議,任人唯賢吧!”
趙太傅一臉凝重,而後摸了摸鬍子,難得慈祥的望了瑞王一眼,
看來孺子可教嘛,
並不是無藥可救!
見趙貴妃和趙太傅都用希冀的眼神望著自己,瑞王不免有些頭皮發麻,他愣了愣,
“都....都看著我幹嘛......反正這老二倒黴了,我是真高興,想著此前他給我挖的坑,再看看他現在的下場,我就開心的不得了,哈哈哈哈!”
說完再次抱著自己的蛐蛐籠,一副幸災樂禍模樣,
“母妃,你說老二府裡頭那二十個女人會如何處置啊?不知道他忙的過來不,要是老二氣死在宗人府裡,我絕對給他再燒兩百個紙紮婢女,到地府也不放過他,哈哈哈哈........."
眼見剛剛升騰起來的希冀,立刻如泡沫般破碎,
趙貴妃忍不住又長長嘆了口氣,心塞無比,
她這是福薄嗎?
為何上天要如此懲罰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