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是一隻小鬼，竟然敢對你生覬覦之心。……我去滅了她。”

許織夕抓住他的手臂，搖頭，“你也說她就是一隻小鬼而已，別太在意，你先去洗澡吧。”

“不一起洗嗎？”

夜幕已經降臨，他的眼瞳已經變成濃郁的墨色，緊緊盯住她，眼中帶著期待。許織夕把他推進浴室，關好門，聽到嘩啦的水聲之後，才掏出手機。

玩家群聊裡已經有一百多條未讀訊息。

她滑到最上面。

路漫漫把今天的事都講了一遍，另外兩位表示震驚。

陳凌猜測或許可以用同樣的方式對付鬼怪，讓他們自相殘殺，而張逸卻否定了這個做法。因為，那些鬼怪根本不會幫助他們。

許織夕是個例外。

她又滑到最後。

路漫漫（A級）：反正明天我們就離開了，別想那麼多。至於新人，她愛咋咋地吧，羨慕沒有用。

陳凌（A級）：所以新人你是有什麼特殊的武器控制鬼怪嗎？@許織夕（C級）我用1000積分購買！不夠再加！被BOSS護著，這是什麼好運氣！

張逸（A級）：應該是因為這個副本的角色問題，白日裡的設定BOSS是她男友，所以保護她理所應當。但是，我身邊的鬼怪是以父母的身份，他們也沒有關心我啊？

陳凌（A級）：只有我的設定最慘，一個單身社畜嗎？連個鬼小孩都沒有。

路漫漫（A級）：你要是喜歡，我把鬼小孩送給你。最後一晚，享受一個父女情。

許織夕（C級）：副本給我的設定是一個乖巧粘人愛撒嬌的女朋友，和男友很相愛。或許，是這個原因？

雖然許織夕知道不是這個原因，但是先糊弄過去，總沒有錯。而張逸接下來的話則是佐證了她的話語。

張逸（A級）：怪不得！我之前一直關注公約和任務，卻忽略了設定問題。我的設定裡，“我”和父母關係不好，父母很厭惡“我”。

陳凌（A級）：我也有，“我”經常私下詆譭老闆，老闆也很討厭“我”。鄰里關係也不好。

路漫漫（A級）：我的也是和鬼怪關係不好的設定，“我”的女兒並不想要“我”這樣的一個媽媽。

陳凌（A級）：我原本不是很在意這些關係的設定，現在看來，這完全決定了一個鬼怪對我們的好感度問題，他們對原本關係不好的只會更加強烈攻擊。但，問題是，為什麼新人是好的設定？

話題又轉到了許織夕身上。

路漫漫（A級）：只能說運氣太好了，羨慕了。

許織夕剛剛看到這句話，浴室的門便被開啟，男人只圍著一條浴巾出來。黑髮溼透，精緻的眉眼間籠著一層霧氣。薄唇顏色極豔，微微勾著，未擦乾淨的水珠順著他的脖頸留下，劃過形狀優美的肌理，沒入白色毛巾之中。

許織夕的眼睫顫了顫，垂下眼眸，不敢再看。

她一隻手摁滅手機螢幕，悄無聲息地塞到枕頭地下，另一隻手侷促不安地扯著身上的衣料。

帶著熱氣和沐浴露的清香的氣息向她襲來，極具侵略感，將她完全包裹。

“我先去洗個澡。”

許織夕的指尖推在他的胸膛上，呼吸急促，臉側著，視線盯著灰色床單上的一點點紋路。

男人退開了些，把她攔腰抱起，“我帶你一起去，我還沒洗完。”

許織夕地臉瞬間通紅，雙臂抱住他的脖頸，囁嚅著道：“好……”

……

第二天，玩家群只剩下許織夕一人。

他們已經滿十天，離開了副本。

而許織夕還剩五天。

但是她並不著急，因為她過得很舒適，白日裡顧衿岸溫柔體貼，就是夜裡過於放縱瘋狂了些，那些觸手總是在她的身體上流連不已。

但總體來說還是很舒適的。

完成一個鬼怪心願的任務也完成了，現在來說她只需要享受。她甚至有點捨不得這種舒適的生活。

然而，AN再次出來找事。

“玩家許織夕，編號5201314，將在今晚九點提前離開副本。”

“為什麼？”許織夕不解。

“玩家沒有許可權。”

許織夕無語，這時她手邊的手機鈴聲響了，接通之後，傳來顧衿岸急迫的嗓音：“織夕，等等我，我馬上就到。”

“別走——”

“織夕，織夕，別走……”

“不是，衿岸你怎麼了？”

“織夕，你喜歡的是我，還是那個人。”

“什麼？”

門被開啟，顧衿岸衝進來，抱住了她。他的呼吸非常急促，抱著她的力氣也很大，似乎要將她揉入骨血中。

“織夕，你要永遠記得我。”

“不是，衿岸，你怎麼了？”

他抬起頭，瞳眸的黑氣漸漸散去，薄唇彎了彎，“不過是一個分身太過貪心而已，我的織夕，你不用太在意。”

他伸手撩過她鬢邊的碎髮，輕輕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這個副本也將不復存在，織夕，不過下一個副本里我可能無法再清醒過來，但，織夕，那些都是我，我們再見。”

“顧衿岸呢？”

“他已經融進了我的神魂。”

“我——”

“噓——”

他的手指抵在她的唇上。

“AN會和你解釋的，時間也快到了，這個副本的神魂收了回來，也要坍塌了。”

他抬起頭望向鐘錶。

整座樓瞬間變得漆黑，屋外電閃雷鳴，樓裡發出淒厲的尖叫。

“再見。”

他捂住了許織夕的眼睛。

電流在她腦海中滋啦滋啦，“玩家許織夕，編號5201314，將在三秒好傳輸回中轉休息站。”

……

再次睜開眼，入目便是熟悉的黑色床幔，但這裡並不是她的家，而是中轉站。

“AN！AN！”

AN：“請問您有什麼吩咐？”

“所以，許玄和顧衿岸的秘密可以說了嗎？”

AN：“恭喜玩家許織夕，編號5201314，完成副本《幸福公寓》主線任務和附加任務，正在清算積分和獎勵——”

“20000積分已到賬。”

“附加獎勵——解鎖主神身份。”

“主神？”

“許玄和顧衿岸都是X世界的主神衿岸的神魂碎片。”

“還有呢？”

“獎勵解鎖完畢。”

電流聲再次響了兩次，然後徹底消失在她腦海，任憑許織夕怎麼呼喚都不再回應。

某空間。

AN：“沒想到主神竟然因為一個神魂碎片動怒，他們不都是一個人嗎？”

一系統：“誰知道呢？不過這個‘顧衿岸’的設定應該是最沒有思想的一個，也是應該是收回碎片最簡單的一個，沒想到居然反抗如此激烈，主神本體差點都收到了創傷。”

另一系統：“或許是因為主神的愛人？”

AN：“或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