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就是——”
許織夕的心高高懸起。
“永遠和我在一起。”
聞言，許織夕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這叫什麼懲罰啊！嚇死我了。”
顧衿岸彎唇，將她摟緊懷裡，手上的力氣很大，似乎要將她揉入骨血之中，“那你可願意……”
他的聲音在本就幽靜的夜裡蠱惑動人。
“當然願意。”
許織夕聽見自己道。
男人垂下頭顱，吻在她的眉心，“與惡魔締結契約，你的身體，你的骨血，你的靈魂，你的一切都會刻上我的印記，無論你在哪裡，我都會找到你。”
“這麼……刺激？”許織夕眼睛眨了眨，“這段臺詞還挺中二的。”
“夫人，你還真是。”
男人輕笑，眼中的黑霧散開，只露出猶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眸。
“夫人？你又——許玄？”許織夕震驚道，顧衿岸不會叫她夫人，只有許玄會叫。
“夫人真是聰穎。但我不是許玄，我只是擁有許玄的記憶而已。”
“那——你是擁有許玄記憶的顧衿岸？”
他笑著搖頭，“夫人之前不是已經猜出答案了嗎？這些都是我，所有都是我，只是我要沉睡了，只有你才能把我喚醒。”
“那你現在怎麼是醒著的？”
“締結契約……顧衿岸只是區區一個分身，怎配與你締結契約。你只能與我締結。”
話音未落，他附身吻上她的唇，血腥味瀰漫在兩人的口腔，許織夕極為難受想要退開，卻被他緊緊扣住頭，鮮血透過他的唇度過來，許織夕只能無意識地吞嚥。
良久，他鬆開她，指尖拭去唇角的血，“這具身體明明是所有的分身中最沒有思想的一個，我才能甦醒片刻，沒想到，他竟然反抗如此強烈，還真是……”
黑霧再次瀰漫在他的眼裡，他，再次成了顧衿岸，輕起薄唇：“織夕，你不乖。你應該是我的，其他人都不行。”
他應該是知道了。
許織夕被這雙冒著黑氣的眸子盯著，身子顫了顫。
“不是，或許你們是一個人……”
顧衿岸的眉頭更皺，眼中的黑氣更加濃郁。
“不是，他不是我。”
他語氣強硬。
“你是他的分身……”
“不是。”
冰涼的物體滑上她的小腿，這種東西，許織夕太過熟悉，是屬於顧衿岸的觸手。
“衿岸，縱慾傷身。”
許織夕努力扯動嘴角。
裙子被徹底撕碎。
……
許織夕不理解，明明是一體，結果互相吃自己的醋，最後結果都落在她的身上。
顧衿岸又化身純白溫柔男友，和昨晚瘋狂模樣，判若兩人，哦不對，應該是判若兩鬼。
許織夕算是看明白了，這顧衿岸就是傳說中的白切黑。看著溫柔純白，實則就是個愛吃醋偏執病嬌。還偏偏有個觸手怪的設定，直接把純情清水文轉換為激情某棠文。
她揉著痠痛的腰肢，嘟囔了兩句，坐起身，習慣性地開啟手機。
陳凌（A級）：還有兩天，勞資絕對不會再進這種和鬼怪硬磕的本了。不過，制裁者不攻擊的原因是什麼？我想不明白。
路漫漫（A級）：我也不知道，反正他昨晚就是放過我了。
陳凌（A級）：要是能找到他不攻擊的原因就太好了，這樣我們接下來兩天也好過一些。
陳凌（A級）：還有兩天，撐住。不過新人是不是還有六天？
許織夕（C級）：是的。
張逸（A級）：不是，只有我好奇你這個新人如何在這麼多天都沒有被鬼怪攻擊的嗎？你同屋子的鬼是什麼樣的？
許織夕（C級）：可能因為我遵守了公約，以及同屋的鬼怪很善良吧。
路漫漫（A級）：善良？頭一次見有人用善良來形容鬼的。不過，沒有鬼攻擊，你運氣應該挺好的。運氣，也是一種實力。
陳凌（A級）：難道是BOSS看新人漂亮，不捨得殺？
張逸（A級）：開什麼玩笑，在BOSS眼裡，誰都是一塊肉。我懷疑是新人保護機制，要不然依照她那小身板，早就死翹翹了。
許織夕（C級）：嗯，我就是運氣好而已。
她總不能真的說她和副本BOSS談起了戀愛吧？誰會相信？
許織夕又想起自己的新增的任務——完成一隻鬼怪的心願。
她思考了一圈，剝皮女鬼要她的皮，pass掉；電鋸狂魔要砍死她，也要pass掉，其他的鬼都很難搞，她根本打不過。
所以，她先敲響了路漫漫的門。
小鬼應該比成年鬼好對付一些。
開門的不是路漫漫，而是一個五歲左右的小女孩，蒼白的小臉，烏黑的大眼睛，劉海遮住她的額頭，兩側的黑髮順著耳側落到她的腰部。她的手裡緊緊抱著一個布娃娃，娃娃的頭髮稀少，嘴唇咧開極大。
許織夕強壓下自己內心的恐懼，溫柔微笑道：“小朋友，你好呀？”
這應該就是一直逼路漫漫給娃娃縫衣服，不縫好，就要剝皮的鬼小孩。
看著還挺乖。
“你找媽媽？她在給娃娃縫衣服。”
“不，我是來找你的。”
“我？”
“你有什麼心願嗎？”
她愣住片刻，繼而點頭，烏黑的瞳仁盯著她：“我想讓娃娃和你一樣漂亮，還要穿著和你的衣服一樣漂亮的衣服。你可以幫我嗎？”
許織夕望向她手上堪稱醜陋的娃娃，猶豫地點了點頭。
然後，她進了屋子，就看見路漫漫所在的房間，有著一堆一模一樣的醜陋的布娃娃。她們身上穿的衣服也很簡陋，望向路漫漫手中的一條，可以見得，那些裙子都是出自路漫漫之手。
路漫漫看見她有些許驚訝。
“你怎麼過來了？”
許織夕還沒回答，小女孩率先出聲道：“她來做我的布娃娃。”
“嗯？”
許織夕一愣。
路漫漫表情瞬間改變，“你答應她什麼了？”
“她剛剛說讓娃娃和我一樣漂亮，還要穿著和我的一樣漂亮的衣服……”
路漫漫瞳孔一縮，“她是在蠱惑你，把你變成她的布娃娃！你快走！”
“來不及了……”
小女孩歪著頭，裂開嘴，笑容詭異地望向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