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亞，你的話，我不太懂……”

許織夕挑眉，“那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過來找我嗎?”

“我……”

少女湛藍色的眸子如淺海中最澄澈的海水，燈光打下，眸子中波光粼粼。

“我猜猜，是因為你想問我我的愛人是誰？”

被猜中心思，他的瞳孔猛然一縮。

“你……”

他的眼神中的慌張更甚。

許織夕也不打算逗他了，“我的愛人其實不是人，他在這裡，是一隻海妖。所以，你還打算隱藏嗎？”

“你愛的是海妖？”

“是啊……”

少女的眸子極為明亮。

剎那間，他屬於瑞森特的冷硬的五官變得柔和許多，漸漸地他的髮絲開始瘋長，原本的淡金色被月輝一般的銀色取代。

五官幻化之間，瞳色由淺藍轉為墨藍，唇色加深，耳朵變得又長又尖。

獠牙漸漸顯露。

他大口喘著氣，就要轉身，一道極柔的力度拉住了他。

“你還要走嗎？”

“艾莉亞……”他的聲音變得空靈動聽，只說了一個名字卻似在哼唱。

少女笑容綿軟可愛，海妖俊美妖冶的面容出現了幾分怔愣。

他在確定少女眼中確實沒有絲毫懼意，只有一片柔軟之後，才緩緩道：“艾莉亞，你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少女無奈一笑，“第一眼，你的眼神暴露了你。你真的很不會隱藏哎……”

溼透的金髮披散在少女的肩背，淡淡的香氣再次向他襲來。

身體的每一個因子都在叫囂著。

海妖怔愣住，他的臉漸漸潮紅，呼吸變得急促，“艾莉亞，我好像需要水了……”他的視線轉到巨大浴缸中，“我好難受。”他猛地撲進水中，剎那間，雙腿幻化成銀藍色漂亮魚尾，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度。

拍起的水花濺了許織夕一臉。

許織夕微微蹙眉，卻見他渾身縮在水裡，魚尾和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她心一沉，連忙划水到他的跟前。

海妖咬著唇瓣，唇瓣上滲出血液，他顫抖著望向她，“艾莉亞……”

這一聲，喊得許織夕心尖一燙。

“你怎麼了？”

“艾莉亞，我好想喝你的血……”

墨藍色的眼眸猛然射出一道冷光，那是屬於野獸的眼神。

原本的柔和被嗜血的目光取代。

好香……艾莉亞真的好香……好像要……

手掌摟著少女的腰肢，獠牙印上了她的脖頸上，“艾莉亞……”輕輕吐出，他的意識猛地清醒過來，他推開了少女。

“艾莉亞，你快走……”

許織夕好像找到前兩次他為何會突然逃走了。

他好像很想要自己的血。

他的青筋繃起，呼吸急促又難忍。

可他還在忍耐。

許織夕看著揪心。

“沒關係……”許織夕環抱住他，“你可以喝我的血。只是我怕疼，你輕一點咬。”

海妖最後一絲理智驟然崩塌。

柔軟光滑的面板緊緊貼著他，香甜的氣息佔據他的頭腦，他在少女光滑潔白的頸側附上他的獠牙。

他咬下，血液流失，奇怪的感覺傳遍全身，許織夕沒忍住哼了一聲。

她沒有感受到絲毫疼痛，反而傷口傳給她一陣一陣酥麻的快感。她捂著唇，讓自己不要發出什麼羞恥的聲音。

“可以了嗎……”

許織夕一波一波奇怪的感覺襲擊著她，她忍不住叫停。眼尾溼紅，雙腿發軟，只能抱著他的身體，讓自己不滑下去。她的腳踩在光滑的魚尾上，冷硬的鱗片磨得她的面板有點疼。

海妖瞬間收回理智，獠牙收起，他望向少女的臉，眼尾溼紅，雙頰羞紅。

“艾莉亞，你……不要害怕……”

他以為她被嚇到了。

“我沒有害怕。”

許織夕無奈搖頭，“我就是有點難受。”

“難受？”

海妖動了動鼻尖，微微皺眉，他似乎在香甜的氣息中又聞到了一絲別的味道。

那是……

“艾莉亞，你想交（咳）配（咳）？”

許織夕正要鬆開他，猛地被這話一驚，踩著他的魚尾的腳一滑，被他撈一把才沒有滑下去。

她瞪圓了眼睛，惱羞不已，“你說什麼呢？”

海妖表情認真，“我聞到你的味道了……我不會問錯，你的味道告訴我，你很想——”

許織夕捂住他的嘴，羞惱極了，這隻魚人情世故不懂，裝人裝得也差，怎麼這個時候倒是什麼都懂了！

……

“艾莉亞，你昨晚明明很想，為何不？”

許織夕喝茶的動作頓住，美眸嗔怒，“你若是不想被人發現的話，還是不要亂說話了。把你的頭髮收一收，等會來人看見就不好解釋了。”

“哦……”

海妖乖乖收起自己的頭髮，又恢復成了瑞森特的模樣。

“艾莉亞，你能再說一次愛我嗎？”

少女無奈一笑，抱住他的脖頸，輕輕在他的臉側落下一吻，“我愛你啊，哥哥。”

“啪嗒——”

物體掉落的聲音。

許織夕扭過頭望過去，只見一個橘紅髮色嬌俏少女滿臉驚愕，她呆滯地望向他們，她就像是見了鬼一樣。

可不是見了鬼，她這是撞見了皇室秘辛了。

“薩麗？你為何會在這裡？”

“我……”薩麗神情驚慌，“公主殿下，皇太子殿下，我剛剛什麼都沒看見。”她咻地跑走，只留下一個碎裂在甲板上的鏡子。

許織夕這才反應過來，她頂著艾莉亞公主的外殼和頂著瑞森特外貌的衿岸剛剛那般，對她的衝擊有多麼大。

……

薩麗回到房間，一開始為自己發現皇室醜聞而心驚膽戰，漸漸地她平靜下來。若是公主和皇太子真有什麼，那達瑞斯肯定不會再愛慕公主。

她猛地一喜。

不久，一個傳聞在船上傳開。

……

“菲利克斯，菲利克斯，你別睡了，告訴你個勁爆的新聞！”

沈宿被晃醒，大副亂糟糟的大鬍子佔據了他的視線，他見他已經醒了，便鬆開他的胳膊，靠著圍欄，拿著煙，吞雲吐霧。

“是發生怎麼了嗎？”

“你猜？”他的嘴角叼著煙，冷笑一聲，“你昨天不是和公主跳舞嗎？應該比我清楚。”

“公主？公主怎麼了？”

“今天的傳聞，公主和皇太子他們……”

他曖昧一笑。

“皇室貴族果然很亂啊。”

“達利！”

船長在喊大副。

“好的船長，我馬上過來！”他回了一聲，又扭頭對沈宿道：“你千萬別和那些噁心的貴族混在一起啊……否則會死得很慘的。”

他神秘一笑“你看著吧，那些貴族天天跳舞，不會有好下場。”

沈宿撓了撓亂蓬蓬的頭髮，摸著下巴，摸到了一手的扎人的鬍渣。

他感覺自己毛髮似乎長得格外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