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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命運的轉折與傷痛

夜闌人靜,我沉入了夢鄉。我夢見了定晟,那夢境如同一場真實的電影,在我的腦海中不斷放映。

夢中,天空陰沉得彷彿要塌下來,墨色的烏雲翻滾著,壓得人喘不過氣。豆大的雨點噼裡啪啦地砸落,整個世界都被籠罩在一片白茫茫的雨幕之中。

定晟就那樣出現在我的面前,他渾身溼漉漉地來見我,那雨水彷彿是他心中的淚水,不斷地流淌著。他的頭髮溼漉漉地貼在頭皮上,雨水順著髮絲滑落,滴在他蒼白的臉頰上。他的衣衫緊緊地貼在身上,勾勒出他瘦弱的身軀,每一根肋骨都清晰可見。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嘴唇微微顫抖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難以啟齒。他緩緩地抬起手,試圖擦去臉上的雨水,卻只是徒勞。

我急忙走上前,心疼地看著他。

“定晟,你這是怎麼了?” 我焦急地問道,聲音中帶著哭腔。

他微微搖了搖頭,淚水混著雨水一同落下。

他脖子上繫了一根紅線,那紅線在雨水的沖刷下顯得格外鮮豔,彷彿是他心中僅存的希望。那紅線的末端繫著一塊小小的玉佩,隨著他身體的顫抖而晃動著。

“阿姊……” 他終於開口,聲音沙啞而虛弱。

“定晟,別怕,阿姊在這。” 我伸出手,想要抱抱他。

他卻往後退了一步,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和無奈。

“阿姊,我好累……” 他的聲音如同風中的落葉,飄忽不定。

我看著他這般模樣,心如刀絞。

“定晟,不管發生什麼,阿姊都會陪著你。” 我堅定地說道。

他抬起頭,望著我,眼中閃過一絲微弱的光芒。

“真的嗎,阿姊?”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期盼。

“當然是真的,阿姊永遠不會騙你。” 我用力地點點頭。

我著急地讓他進屋子把衣衫換了,免得著涼。聲音顫抖著,帶著濃濃的焦慮。“定晟,快進來,把衣衫換了,彆著涼了。” 我的聲音中充滿了擔憂和不安,彷彿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此刻,我的眉頭緊緊皺起,眼睛裡滿是急切,雙手不自覺地向前伸著,似乎想要立刻將他拉進屋內。

我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渴望,彷彿在等待著他的回應。那目光緊緊鎖住他,一眨不眨,生怕錯過他哪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他卻說:“阿姊,我就是來看看你,我要走了。”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和痛苦,彷彿在訴說著自已的命運。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決絕,讓人感到無比的心疼。那眼神彷彿一潭深水,隱藏著無盡的哀傷和無奈。

“你要去哪裡?” 我問他,聲音裡帶著明顯的顫抖,我的聲音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彷彿在尋找著一個答案。我的身體向前傾了傾,眼神更加急切,雙手也不自覺地抓緊了衣角。

我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渴望,彷彿在等待著他的回應。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地等待著他的回答,每一秒的沉默都讓我感到無比的煎熬。

他並不回答,像小時候那樣純真地看著我,笑著露出一顆小虎牙:“阿姊,保重。” 他的笑容如同陽光一般燦爛,讓人感到無比的溫暖。可那明亮的笑容中卻透露出一種無奈和痛苦,讓人感到無比的心疼。他的眼睛裡閃爍著淚光,卻強忍著不讓它落下。

看著他的笑,我心裡一陣莫名的痛,痛得讓我連呼吸都不能。我的心像是被一隻大手緊緊攥住,疼得幾乎無法忍受。我的眼中瞬間盈滿了淚水,嘴唇也被咬得泛白。

我的心中充滿了無奈和痛苦,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的離去。我就那樣呆呆地站著,望著他轉身的背影,想要伸手去拉住他,卻彷彿被定在了原地,無法動彈。

我眼睜睜地看著他走進雨中,最後消失不見。那雨水彷彿是我的淚水,不斷地流淌著。我的視線一直追隨著他,直到他的身影完全被雨幕吞噬,我還是無法收回目光。

我從夢中驚醒,外面果然在下大雨。那雨水如同瀑布一般傾瀉而下,讓人感到無比的恐懼和不安。我猛地從床上坐起,心跳急速,額頭上滿是冷汗。

我赤腳跑下床開啟門,沒有定晟。那失望的感覺如同潮水一般湧上心頭,讓人感到無比的痛苦和無奈。我呆呆地站在門口,任由雨水打溼我的衣裳,淚水和雨水混在一起,模糊了我的視線。

“定晟,你到底在哪裡?” 我衝著雨幕大聲呼喊,聲音在雨中顯得那麼渺小和無助。

“怎麼了?” 蕭元昭急切的聲音傳來,他匆匆走過來問道,那腳步聲在寂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清晰。他的眉頭緊鎖,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不安,彷彿在關心著我的安危。他迅速來到我的身邊,伸出手想要扶住我顫抖的身體,目光緊緊地鎖定在我的臉上,那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溫柔和關愛,讓人感到無比的溫暖。

“我夢見定晟了,他來對我說保重。” 我說著,聲音哽咽,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我發現臉上一片冰涼,抬手抹了一下,才驚覺是不知何時流下的眼淚。那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無法控制。淚水不斷地湧出,劃過臉頰,滴落在地上,彷彿我的心也在跟著一起破碎。

我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雙手緊緊地揪著衣角,心中充滿了無奈和痛苦,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定晟的離去。每一次回憶起夢中他的模樣,那轉身走進雨中逐漸消失的背影,都讓我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

蕭元昭靜靜地看著大雨,眼睛一眨不眨,裡面有我猜不透的情緒。他的眼神深邃而複雜,彷彿隱藏著無數的故事和心事。他的嘴唇微微抿起,形成一道緊繃的線條。

他就那樣默默地站著,身影在雨中顯得格外孤獨和寂寞,彷彿在訴說著自已的故事。雨滴打在他的身上,他卻渾然不覺,似乎已經沉浸在自已的思緒之中。

“定晟…… 他會好的。” 蕭元昭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嘆息。

我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他,“真的嗎?可是我……”

“相信我。” 他打斷我的話,眼神堅定地與我對視,那目光中似乎有一種力量,想要傳遞給我一絲安慰。

然而我卻無法從他的眼神中找到真正的答案,心中的焦慮愈發強烈。

“可是我害怕,我怕再也見不到他。” 我抽泣著,聲音裡充滿了無助和恐懼。

蕭元昭伸出手,輕輕地為我拭去臉上的淚水,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別怕,一切都會過去的。” 他的聲音在雨聲中顯得有些縹緲,但卻又帶著一種讓人想要依賴的堅定。

我望著他,心中的痛苦絲毫沒有減輕,“如果他真的出了什麼事,我該怎麼辦?”

蕭元昭將我擁入懷中,緊緊地抱著我,“不會的,不會有事的。”

雨水不停地落下,我們就這樣站在雨中,彼此的心情都沉重而複雜。

......

一個月後,一個尋常卻又透著幾分壓抑的午後,東吳送來了信。那封信被小太監匆匆忙忙地呈到我的面前,他的臉色煞白,雙手顫抖,彷彿這封信有著千鈞之重。

我接過信的瞬間,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當目光觸及信上的文字,只覺眼前一黑,彷彿整個世界都在瞬間崩塌。那封信如同晴天霹靂一般,讓我的心中充滿了震驚和悲痛。

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信上的每一個字,雙手開始劇烈地顫抖,信紙在我的手中發出簌簌的聲響。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我喃喃自語,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原來東吳早就內亂,半年前叛軍圍了皇都,那是怎樣的一番場景啊!皇都的大街小巷充斥著喊殺聲和哭喊聲,火光沖天,濃煙滾滾。

定晟,我的弟弟,他在宮中奮力抵抗,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和決絕。然而,身邊的人卻在他最意想不到的時候,露出了猙獰的面目。

“不,不會的!” 我痛苦地喊出聲,淚水奪眶而出。

定晟被身邊的人刺殺,那把冰冷的匕首無情地刺入他的身體,他的眼神從憤怒轉為絕望,最終失去了光彩。頭顱被砍下當作降書送給了叛軍首領,那是何等的屈辱和悲慘。

我的母妃和妹妹,她們在宮中慌亂地躲避著,周圍是一片混亂和恐懼。

“母妃,妹妹……” 我哽咽著,心如刀絞。

那悲慘的畫面彷彿在眼前浮現,讓人感到無比的痛苦和無奈。我癱坐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抓著地面,指甲嵌入泥土中也渾然不覺。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我仰頭長嘯,聲音淒厲。

身邊的侍女們驚慌失措,紛紛圍上來想要扶起我。

“娘娘,您要保重身體啊!”

“娘娘,別太傷心了……”

可她們的聲音在我聽來是那樣的遙遠和模糊。

我掙脫她們的手,繼續沉浸在無盡的悲痛之中。

......

知道訊息後,我的世界瞬間陷入了黑暗,我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隨後,便失去了意識,暈了過去。

當我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已躺在柔軟的床榻上,陽光透過窗幔灑在臉上,卻沒有帶來絲毫的溫暖。我緩緩睜開眼睛,看到蕭元昭正站在窗前,他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高大和威嚴,彷彿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峰。

他轉過身來,快步走到我的床前,眼神中充滿了關切。

“你醒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

我掙扎著想要坐起來,他連忙伸手扶住我。

“我已經向東吳發兵。” 他說道,聲音中充滿了堅定和決絕。他的目光堅定地看著我,彷彿在向我許下一個無比鄭重的承諾。

“他會縫好定晟的屍體,會幫我找回母妃和小妹。”

我望著他,淚水再次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謝謝你……” 我的聲音沙啞而虛弱。

這場戰爭只打了半年便結束,內亂讓東吳元氣大傷,根本無力抵抗養精蓄銳的北周鐵騎。戰場上,硝煙瀰漫,喊殺聲震耳欲聾。

那是一場殘酷的戰爭,充滿了血腥和殘酷。士兵們揮舞著刀劍,鮮血染紅了大地。北周的鐵騎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無情地衝擊著東吳的防線。

但在蕭元昭的帶領下,北周鐵騎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迅速地征服了東吳。

戰爭結束後,林嬋來看我。那一天,陽光明媚,她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美麗動人。她邁著輕盈的步伐走進房間,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卻難掩眼底的疲憊和憂傷。

她來到我的床前,輕輕坐下。

“我沒能找到你的母妃和妹妹……”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愧疚。

說著,她將一根紅繩編的銅錢手鍊遞給了我。那手鍊在陽光下顯得格外鮮豔,彷彿是定晟心中的希望。

我顫抖著接過手鍊,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

“這是……” 我幾乎泣不成聲。

“這是定晟的,我幫著收斂他的屍骸時發現的。” 林嬋的聲音也有些哽咽。

我握著手鍊哭得肝腸寸斷,那是定晟小時候我親手編了給他戴上的,我們那時候沒有珠寶,只有這不值錢的紅繩和銅錢,他至死都戴在手上。

回憶如潮水般湧來,曾經和定晟一起的點點滴滴在眼前浮現。

“定晟……” 我緊緊握著手鍊,彷彿能感受到他的溫度。

那手鍊中充滿了我們的回憶和思念,讓人感到無比的溫暖和感動。

那個雨天,天空彷彿被一塊巨大的灰色幕布所籠罩,沉甸甸的烏雲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細密的雨絲紛紛揚揚地灑落,打在屋簷上、地面上,發出連綿不斷的滴答聲。

他千山萬水地來向我道別,身上的衣衫早已被雨水溼透,緊緊地貼在他的身軀上。他的頭髮溼漉漉地耷拉在額前,雨水順著臉頰不斷地流淌,但他的眼神卻格外明亮而堅定。

“阿姊……” 他的聲音微微顫抖,飽含著無盡的眷戀與不捨。那聲音彷彿在耳邊迴盪,帶著絲絲溫暖,卻又刺痛著我的心,讓人感到無比的溫暖和感動。

林嬋站在我的身旁,她的眉頭緊蹙,眼神中滿是憂慮和同情。“阿姊,定要節哀,逝者已矣,生者還需前行。” 她輕輕地握住我的手,試圖傳遞給我一絲溫暖和力量。

她欲言又止,嘴唇微微顫動,似乎還有許多話想要說出口。“阿姊,我知道這一切對你而言太過沉重,可……”

就在這時,蕭元昭下朝歸來。他的身影在陽光下被拉得修長,步伐沉穩有力,每一步都帶著與生俱來的威嚴。他身著華麗的朝服,上面繡著的金龍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光芒閃爍間,更顯其尊貴與不可侵犯。

他的臉龐輪廓分明,線條剛毅,眼神深邃而犀利,彷彿能洞悉一切。那高大的身影在陽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高大和威嚴,彷彿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峰,讓人不禁心生敬畏。

林嬋的臉色瞬間變得冷淡,她緩緩鬆開握住我的手,挺直了脊背,向著蕭元昭冷冷地拜了拜。“陛下。” 她的聲音冰冷如雪,不帶一絲溫度。

她的眼神在與蕭元昭交匯的瞬間,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那是一種交織著憤怒、無奈、怨恨和不甘的神色,讓人難以捉摸。她的目光如利箭般在蕭元昭身上停留片刻,隨後便迅速移開,彷彿再多看一眼都會讓她難以忍受。

接著,她毫不猶豫地轉身,腳步匆匆,裙襬在風中翻飛。她的背影顯得如此決絕,彷彿要與身後的一切徹底割裂。

我望著她離去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蕭元昭則走上前來,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莫要太過傷心,傷了自已的身子。”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和,但我卻從其中聽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喃喃自語,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蕭元昭沉默不語,只是靜靜地陪在我身旁,陽光將我們的影子拉長,卻無法溫暖我冰冷的心。

東吳稱臣,他如今統一九州,是這天下的共主。他對我說:“柔嘉,你還有我和孩子們。”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溫柔和關愛,讓人感到無比的溫暖。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決絕,讓人感到無比的感動。

他這句話的確安慰了我,我們東吳也還有華陽和君執這兩條血脈在,雖只是一半的血脈。但只要孩子們還記得,東吳就還在,皇爺爺、父皇、定晟就還在。我的心中充滿了希望和感動,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已的心情。我緊緊地抱住他,感受著他的溫暖和心跳。我的心中充滿了期待和希望,不知道我們的未來會怎樣。但我知道,在這個充滿了變化和不確定性的世界裡,我們都必須學會接受現實,學會珍惜眼前的幸福和安寧。